四个人只有两匹马,飞鸿酒楼的林掌柜好心借给徐泗和贺葵两头小毛驴。
“徐监市,你和这位贺二姑娘骑毛驴和两位大人一起去吧。”
林掌柜笑着说道:“不过我这小毛驴是拉货的,脚程可没有两位大人的宝马快。”
徐泗拱了拱手:“多谢林掌柜了,这总比我们走的强上许多了。”
于是徐泗骑着个小毛驴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
后面跟着于奋和董明的好马。
两匹马对前面带路的小毛驴嗤之以鼻。
时不时从鼻子里“哼”一股气儿出来。
最后是贺葵骑着另一头小毛驴。
贺葵伸手摸了摸小毛驴的头,心里稀罕极了。
“你乖乖的哦,回来我带你吃好吃的。”
贺葵不停地给小毛驴画饼,心里有些意动。
自己是不是该买个小毛驴了?
四个人就这么一路走了约莫有三刻钟,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再往前是一座山,是青阳山那一脉连着的野山。
没有青阳山那么高。
徐泗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说道:“就是这里。”
“当时周家的公子哥来看过,说这里最好了。”
“书院就盖在山前,这后山就成了读书的学子们的后花园了。”
徐泗又指了指他们来时的路,说道:“这里离官道也就半里路,近的很。”
“从官道上可以修一个岔道,直接联通到书院那里,也方便出行。”
董明和于奋连连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不愧是周公子选的。”
贺葵一路上都在默默地观察四周的地形地貌,这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大哥,刚刚咱们从官道上过来,我看离官道一里地的地方有个破破烂烂的土地庙?”
“那不是土地庙,”徐泗笑了:“那是之前张员外刚发家的时候建的张家祠堂。”
“啥?”
贺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咱们刚刚路过,我看着那里挺破败的啊。”
徐泗挠挠头,回想了一下说道:“那边一片地都是张员外家的,听说张员外不知道从哪请了一个风水大师,帮他算过了。”
“说在那里盖房子会全家兴旺,可是那里也太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张员外就在那里盖了个祠堂,谁知道刚盖完就出事儿了。”
“哦?啥事啊?”
贺葵连忙追问道。
“张员外家的生意好像出了岔子,赔了不少钱,而且张员外的第一任夫人也出了意外没了。”
“什么?”
贺葵很震惊:“是什么意外啊?”
徐泗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张员外觉得那块地方风水不好,那个风水大师是骗子,于是就把祠堂里的牌位都搬走了。”
“之前张家还放出来消息要把那块地方给卖掉呢,不过附近的大家都知道了张家遇到的事儿,哪有人愿意买啊。”
贺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呢,我看那祠堂周围野草都长得老高了。”
董明和于奋也跟着听了不少。
董明感慨道:“这世道,骗子是越来越多了。”
“依我看,那风水大师指不定是个骗子!”
于奋点了点头:“就是。”
贺葵却有些意动。
原来那个祠堂是张家的,看着修的还挺阔气,感觉挺大的。
周围还有一片地也是张家的。
那个地方离官道近,离书院也近。
他们从镇上骑着毛驴和大马还用了三刻钟才到了这里,换成人走路,估计没有两个多钟头是来不了的。
以后书院开起来,这个地方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就会感觉到和镇上联系不方便。
至少没地方吃饭。
贺葵想到这里,心里彻底活络了起来。
不如她去找张玲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块地方买下来。
改成一个能用饭、能住宿的地方。
估计生意不会太差。
贺葵打定主意后,又和董明、于奋四处转了几圈,四个人才又回到了镇上。
回到镇子上,贺葵先是找了个摊子买了棵白菜给小毛驴吃。
然后又去找林掌柜问了一下:“林掌柜,这毛驴您是从哪儿买的呀?”
后面她要是真打算做起生意来,还是需要个毛驴来帮忙拉货的。
他们村和镇子,还有张家祠堂三个地方算是三个角。
镇子和祠堂是最长的那个边,他们村子离祠堂这里就近多了。
估计走路一个钟头差不多就能到,要是骑毛驴的话,不到两刻钟就能到了。
林掌柜闻言想了想,说道:“咱们镇子隔壁的华野镇,每十五镇上都有大集,主要是卖牲畜的。”
“到时候十里八乡好多村镇养牲畜的人都去集上,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不过一定得带个会挑牲口的人。”
林掌柜嘱咐道:“集上有专门坑蒙拐骗的,拿着病了的牲畜当作好的卖给你!”
“到时候还没回家买的牲口就死在路上了,当心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叻!”
贺葵点点头:“我记下了。”
那她还真得找个懂行的人帮忙挑挑。
“董大人,于大人!小人来迟了!”
话说着,忽然有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飞鸿酒楼。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皂色长袍,身后跟着两个捕快。
其中一个还是贺葵认识的,就是带走冯小鱼的马捕快。
为首的男人赶紧带人冲着于奋和董明行了个礼。
“大人好,我乃全林县工房的书吏,我姓程。”
程书吏擦了擦头上的汗:“我们县丞大人才听说您二位从京里到了我们这,本想请您二位到县里,给二位接风洗尘来着……”
“嗨,”董明闻言摆了摆手:“程书吏客气了,我们不是什么大人,就是周家派来修管修书院罢了。”
程书吏可不敢大意,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周家家奴来了,他们县里人也得好好供着。
别说董、于二位地位身份看样子可不止是家奴了。
还没等程书吏再开口,于奋就说道:“如今秋收已经完了,事不宜迟得抓紧时间开工了。”
“否则到了冬日里,地都冻硬了,想开工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