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问道:“朱燮元?那你说说他有什么成绩?”
黄道周说道:“朱燮元为人正直,能谋善断,治事明决,赏罚公平,平反冤狱,革除民弊,以忠信告谕边民,不妄行杀戮。久镇西南,屡次平定各土司叛乱,维持边境稳定。朱燮元乃是我大明不可多得栋梁之才,微臣希望皇上能重用朱燮元,又用此人西南基地再无叛乱。微臣以项上人头保证。”
朱由检向黄道周确认问道:“他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子吗?”
黄道周满脸笃定的说道:“皇上可以向别人打听一下。若微臣有半句虚言,皇上可以任欺君之罪处罚臣。”
朱由检沉默了半刻,然后说道:“好。容朕思量一番,明天给你答复。”
黄道周回答道:“微臣希望皇上仔细考虑一下,微臣告退。”
黄道周走后,朱由检心里马上盘数起来:“孙传庭、卢象升他们二人的确是有点人微言轻,的确是需要安排一个有能力和有威望的人辅助一下。但是安排了一个有能力、有威望的人,可能会造成他们之间相互不服,最后反而会坏了大事。这如何是好?”朱由检想着想着不觉心烦起来。
想了半刻钟,朱由检又想道:“黄道周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又如何安排一个人过去配合呢?不如就安排一文一武给孙传庭。武就安排曹文诏,文可以安排杨鹤。如今就先看看朱燮元到底为人和才能如何了?”
朱由检想到此,马上让王承恩传旨李邦华和成基命来见。
朱由检说道:“今天早上黄道周向我推荐了朱燮元为江西巡抚。两位卿家,不知你们对朱燮元了解多少?”
李邦华说道:“皇上,朱燮元为人公正廉明,为官之时查案明察秋毫,还教化一方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朱由检又问道:“就这些吗?成卿家,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
成基命见朱由检点到自己,连忙回答道:“朱燮元曾治理山阴江北四都的水患,为一方百姓造福。在任苏州知府时,他不畏权贵,查理苏州矿税案,平息民愤。在任四川巡抚时平定奢氏之乱,当真是当今天下文武双全的奇才。”
朱由检说道:“那你们就详细的说说。”
三人就聊了朱燮元的事情两个多时辰,才分开。
朱由检刚刚聊完朱燮元的事情,就收到了袁可立的密信,打开一看,大概内容是让朱由检好好的坐镇京城,统领百官,任用贤能,整顿朝纲,边关外敌之事就由边疆大臣来处理即可,以皇上之才必定能中兴大明等等。
朱由检看完信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信小心的放在抽屉里面。
翌日清晨,黄道周便早早的在午门外等候求见崇祯皇帝。
朱由检才刚刚洗漱完毕,听到黄道中在午门外求见,为了表明自己是贤明之主,于是早餐也来不及吃了,马上召见黄道周。
朱由检说道:“黄卿家,昨天所说之事甚为有理。朕也思量了一番。杨鹤与朱燮元皆是有才之士。特别是朱燮元。朕希望黄卿家能够再接再厉为大明举荐更多贤明之士。朕要为你记一功。”
黄道周见朱由检竟真听取了自己的意见,心中也十分欢喜,说道:“此乃皇上之圣明也。”
朱由检说道:“那朕马上传召,让他们进宫。”
黄道周提醒道:“朱燮元如今不在京城内,皇上见他可能要几天时间。”
朱由检说道:“那就先见杨鹤。”
……
朱由检看见杨鹤便说道:“杨卿家,黄卿家多次向朕推荐你,说你的培元疏十分的有道理。朕也多次研读了,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对现在的时局上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有一定的作用。所以朕封你为抚慰使,让你去抚慰那些西北地区的老百姓,让他们好生生活,朝廷一定会解决他们的问题。同时你还要观察他们的生活状况,最重要的是看他们有没有田地。如果有人没有田地的话,你马上反映给孙传庭,要敦促他要办好人人有田耕的宗旨。你最好每个月写一封信给朕,让朕知道他们的情况。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要教化他们。其他军事上和政务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那些事情交给孙传庭就可以了。”
杨鹤见皇帝如此看重自己的奏疏,心中也非常的激动,说道:“皇上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朱由检说道:“朕还有事要解决,你们就先回去吧。”
黄道周和杨鹤见此就连忙告退。
不久后,刘若宰和史可法将五万流民整编好的名单呈交给朱由检,同时申请了一批银两和粮草。
朱由检当然马上全部同意,同时说道:“你们到浙江一带之后,要把所处理的事情尝试着写一份报告给朕。你们一人一份,最好把你们的想法也写给朕。朕也可以尝详细了解一下。”
刘若宰和史可法连忙答应。
朱由检算是完成了盐税改革的第一步,又开始为一俩的事情烦恼起来了,因为盐税改革刚刚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很高收入的,只好另想他法。他决定把福王的事情给解决了。
锦衣卫府内,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福王,一言不发。
福王见朱由检没有说话,更加的慌乱。
朱由检看到福王如此模样,一脸玩味的慢慢喝着茶,这盏茶过后,才说道:“皇叔啊皇叔!你在洛阳每天过着山珍海味,纸醉金迷的生活。你看你吃的膘肥体胖,你再看看朕,朕每天都是五菜一汤,都是一些鸡鸭鹅家常便饭。你知道吗?朕自登基以来,每天都为军饷之事发愁。每天所收到的奏折,不是这里欠薪,就是那里缺饷。朕每天都是寝食难安,生怕哪一天发生兵变,把朕给杀了。皇叔,你说这可不可怕?”
福王朱常洵听闻当场一个哆嗦,急忙说道:“皇上,这、这、这、太可、太可怕了!罪臣真为皇上担心。”
朱由检道:“那你还要勾结魏忠贤,试图谋反!!”
福王朱常洵当场脸色大变,颤抖说道:“皇上,罪臣是被魏忠贤所骗的。罪臣从来就不曾有称帝之心,只因皇上不在,才无奈被迫监国。请皇上明察。”
朱由检轻蔑一笑,说道:“被迫监国?那朕就想问一问皇叔你!你知不知道魏忠贤和其魏党成员都是祸国奸臣?你知不知道朕已经将他们的罪证一一查明并关入大牢?你知不知道魏忠贤他们贪污受贿了多少钱?二千三百多万两白银!你知道吗?朕刚刚登基之事,朝廷连十万两白银都拿不出来。他们却贪了两千三百多万两白银。大明都快被他们给挖空了。大明的百姓都快被他们逼上绝路了,你还要跟他们狼狈为奸。先皇帝有遗训:藩王没有接到圣旨,不能私自离开所属封地。此乃死罪!皇叔,你可知罪?”
面对着崇祯皇帝的连番追问,朱常洵一时之间脸色惨白,牙齿哆嗦,说不出来一句话。
朱由检还没等朱常洵反应过来,又说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知道吗?先皇兄在位的时候,朕也想过要做一辈子的王爷。只是没想到先皇兄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朕也只好接过大明江山这个重担子。你知道吗?朕自登基以来,各地的奏章像雪片一样落在朕的面前。不是这里有旱灾,就是那里有水灾。不是这里有造反,就是那里有外敌入侵。朕每天都要处理这些事情到三更,每天的睡觉时间也就只有两个时辰都不到。朕就开始怀疑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做皇帝?这个皇帝真的不好做啊!朕真的好怀念当时做王爷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做王爷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但做皇帝就要管天下之人的事情……难啊!朕看过你的钱库账薄,你单单白银就有五百九十万两。而朕呢?朕要户部尚书东拼西凑,才勉勉强强凑够十万两白银。直到把魏阉党给打倒,抄了他们的家,才把大明这几年的输入给补上。朕怎么也没想到一转眼之间2000多万两白银就这样子没了。那个时候正是你所说的,你在监国。朕想问你,到底这2000多万两银子去哪里了?你说!你告诉朕!你到底把朕的银两藏去哪里了?”
朱常洵当场被震惊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崇祯皇帝会把银两的丢失直接赖在他头上。
朱常洵目张口呆的看着崇祯皇帝,半晌才醒过来,死命的向崇祯皇帝叩头,哭道:“皇上,臣冤枉啊。臣进宫以来就没有去过内库。臣的一举一动都被魏忠贤所左右,银两丢失的事情都是魏忠贤所做的。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傀儡,什么事情都决定不了。陈奉承可以作证。还有……还有魏忠贤曾劝臣登基做皇帝,但臣理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