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道:“臣等一定完成任务。”
数人商量了半个时辰才散会。
翌日,朱由检就收到来自巡盐部院的都盐运使司的奏章,其内容主要是指责朱由检独专独行、任意干涉巡盐部院的工作,破坏巡盐部院的工作秩序,使巡盐部院的工作不能进行下去,同时还弹劾毕自严阿谀奉承、奸臣本性等等。
朱由检马上回复批语:巡盐部院一直以来的不作为使盐户流失严重,使盐产量骤减,使盐税收入日益倍减,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边境军队战力日渐式微。朕不追责巡盐部院失职之责,你们反倒指责起朕来,你们再乱弹劾,朕就好好算算你们的帐。
巡盐部院见皇帝发火了,马上不敢再弹劾了。他们可知道他们所做的事不经得查,同时又想到梁天奇只不过是对盐户进行产量上的整改,没有对他们做成威胁。
朱由检处理巡盐部院之事后,想起了曹化淳调查内库银量丢失案,于是就去东厂找曹化淳。
曹化淳知道皇帝来了,马上出去迎接。
朱由检问曹化淳道:“如今,案子查的怎么样?”
曹化淳说道:“皇上,奴才已经查出来了一些情况。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在魏忠贤倒台之际偷走了一些银两和宝物字画,藏了起来。奴才已经把那些银两和宝物搜了出来。点了一下数目,总共有六十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两银子,玉器六件,字画十一件。请皇上过目。”
朱由检一听,心里十分高兴,说道:“不错不错。虽然是少了一点,但总比没有的强。这件事你干的不错,要再接再厉。朕就赏你一百两银子,再赏所有的有关办案人员650两银子。现在还在审查吗?”
曹化淳说道:“2000多万两银子才追回那么一点点,奴才当然要为皇上继续审查此案。”
朱由检说道:“化淳,你真是朕的得力干将啊。”
曹化淳心中大喜,说道:“能为皇上分忧就是奴才的荣幸。”
朱由检很欣慰的拍了拍曹化淳的肩膀,说道:“朕想要进去看看审理的怎么样?”
曹化淳有点犹豫,说道:“皇上,监狱乃是肮脏的地方。皇上可能有点不适应。”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曹化淳见此,只能在前面带路。
越走到里面,那发霉的味道越重。朱由检开始有点后悔,非要进来了。但已经说出口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曹化淳把朱由检带到了一处地方,然后就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犯人被绑在凳子上,身上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手指处更是流血不止。
一个太监正拿着笔,一边问,一边把犯人的口供记录下来。他看到崇祯皇帝进来了,马上跪到崇祯面前请安。
朱由检看到此情形,终于忍不住了,捂住鼻子,示意让那太监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那太监看到崇祯皇帝突然离去,直接蒙圈了,本来还打算好好的在崇祯皇帝面前表演一番。
朱由检闷着一口气走出了监狱外面,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说道:“这监狱到底多久没有清扫一下了,味道这么大?”
曹化淳说道:“回禀皇上,监狱里面的味道大可以让一些抵抗力差的犯人更快的招供。”
朱由检回应道:“原来如此。那你快点把搜出来的东西拿去入库吧。”
曹化淳连忙应诺。
朱由检今天终于遇上了一件值得高兴一点的事情,心中才没有那么的郁闷。但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烦躁不已。
巡盐部院是没有弹劾崇祯皇帝,但不代表别人不弹劾崇祯皇帝。
言官又跳出来,直接指责崇祯皇帝,说崇祯皇帝随意插手巡盐部院的事务,破坏了巡盐部院的正常运转,此乃昏君所为。
朱由检一看到这样的奏章,压制多日的怒火直接爆发了,大怒道:“你奶奶的,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言官,巡盐部院的不作为却装作没看到。每年的盐税收入不到100万,各镇士兵欠薪欠想饷每天饿着肚子,你们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如今,朕要整顿巡盐部院,你们去跳出来指手画脚。来人,快把那几个言官给我拉出去重打30板。”
高文采马上让锦衣卫把那几个言官拖住到午门外,脱了他们的裤子打30大板屁股。
朱由检问高文采道:“有没有给朕狠狠的打他们?”
高文采马上回道:“皇上,微臣已经下令,狠狠的把他们打了30大板。他们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朱由检说道:“那就好。朕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结果刚刚把那几个言官打了一顿后,李觉斯又带头与几个言官一起上奏,弹劾崇祯皇帝不经六部同意,私自启用了功微德薄的孙传庭为总督。而孙传庭总督西北后,西北的乱民作乱更甚。老天爷也看不惯崇祯皇帝的独权专政,天降旱灾使西北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惨。
又有言官直接弹劾崇祯皇帝好大喜功,不顾大明江山的安危,瞒着众大臣,私自上战场,若非孙阁老与众将拼命,土木堡之败将会历史重演。
朱由检看到这样的奏折,当场气不打一处。古语有云:打人不打脸。这些言官专打朱由检的痛处。
朱由检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魏忠贤在京城作乱时为什么要放过这些官员,于是大骂那些言官,道:“为什么当初魏忠贤作乱京城的时候你们不出来以死相抗。朕如今要整顿弊政,你们却一个一个的跳出来乱指责。”
李觉斯恬不知耻,回道:“魏忠贤乃是国之乱贼,若臣向他以死劝阻,那就是投靠乱贼之所为。乱贼不足以让臣等以死相报。皇上乃一国之君,若有犯错,臣等应当直面相谏。就算是死,也是为国捐躯。”
我撩!朱由检听到了如此不要脸的邪门歪理,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半点毛病。
李觉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又继续道:“广宁之战取得胜利之后,本来我军可以扩大战果,收复辽东。陛下却一意孤行,非要亲临战场,破坏了孙阁老的战略部署。微臣以为皇上应该上罪己诏,以向天下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耽误了收复辽东的大业。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朝中大臣商量,一定要朝臣们同意才能决定。”
朱由检反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我军虽然取得广宁之战的胜利,但却没有伤及鞑子的元气。就算是我军趁机北上进攻辽阳,那也不一定能成功。我军能够取得广宁之战的胜利,只不过是趁鞑子大意而已。你只不过是一介书生,竟然敢妄议军国大事。来人给我拉出去重打30大板。”
朱由检不给李觉斯在争论的机会,直接让锦衣卫拉出去打屁股。
李觉斯看到朱由检比他还无赖,马上破口大骂道:“昏君!昏君!你就是一个大昏君!大明江山必葬送在你手里。你任用官员只凭自己的喜好,从来不听取大臣们的意见。暴君!暴君!你随意杖罚大臣,自绝言路……”
朱由检听着李觉斯一路上的大骂,气的心里痒痒的,但是除了打屁股,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黄道周听闻此事,连忙跑到朱由检面前劝谏道:“皇上,李觉斯所进谏之事皆以属实。皇上,为什么还要杖罚他呢?”
朱由检听黄道周之言,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大声说道:“你是来气朕的吗?”
黄道周直接回道:“微臣不敢。只不过微臣对皇上私自离京一事,实属不解。皇上应该坐镇京城,统领百官,而不是亲征沙场。微臣知道皇上欲建先祖成皇帝之武功。但希望皇上要清楚。先祖成皇帝未登基为皇帝之前已经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而皇上一直以来都身处宫中,不习兵事。微臣对皇上任意提拔官员封疆大吏,更为不解。皇上启用孙阁老、袁督师镇守一方重镇,朝臣们皆可以理解。但皇上只用孙传庭、卢象升这两个名不经传的年轻官员为封疆大吏。孙传庭、卢象升两人无论是名望威望都不足以为人所服,恐怕当地的将领官员有所不服。尤其是孙传庭,西陲的将领个个都彪悍善战,多有战功。本来朝臣们都认为杨鹤杨大人可以胜任陕西巡抚一职,又以朱燮元为江西巡抚一职。”
朱由检说道:“杨鹤的培元疏看起来蛮有道理的,但实际上是不可行的。自魏党乱政以来,贪官污吏横征不敛,各地百姓深受迫害,已家无余粮,生迹难寻。杨鹤所说的培元之法已经难有其效。唯今之计只有大刀阔斧的进行整改弊政。”
黄道周又说道:“既然皇上说杨鹤之法不可行。那臣无话可说!但皇上为什么不用朱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