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虽答应了孙承宗,但心里不由犯咕噜,欺骗皇上乃欺君之罪。他经过一番思量还是决定与朱由检坦白。
朱由检见曹化淳回来了,就问道:“怎么样了?”
曹化淳道:“孙阁老说京城可能会发生变故,必须马上送皇上回京。”
朱由检不解道:“什么?京城会发生变故?孙老到底是怎样说的,你详细说说。”
曹化淳便将孙承宗的话说了一遍。
朱由检听后沉默了,心里不断思索:“如果京城会发生变故,那谁最有可能作乱呢?应该是魏阉党了。魏阉党主要首脑虽然都已经被捕,但势力仍在,而且还很大。不过魏阉党虽……”朱由检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想了,既然自己一直都这么相信孙承宗,那就相信他吧!
曹化淳见皇帝不说话,也不敢开口问。
到了夜晚,朱由检吃完饭,坐在山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情舒畅了不少,心道:“小时候夏天天热,总是喜欢把门板给拆了下来,然后用两长板凳架起来当作床,躺在上面看着明亮的星星,多高兴啊!不过后来不知何时起天上的星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正当朱由检回忆过去的时候,一名士兵急急走了过来,道:“曹监军、周千户大人,孙阁老请两位速速过帅营,有要事商量。”
朱由检马上和曹化淳到中军帐,帐中已站着孙承宗、朱梅、何可纲、尤世禄、黑云龙、曹文诏、卢象升、茅元仪(因开炮轰炸鞑子和与鞑子拼杀等战功被提拔上来)等人。
朱由检一进大帐,一落下帐帘。众人马上向朱由检行跪拜之礼。
朱由检让众人免礼,并对孙承宗道:“孙老,这么着急不知是因何事?”
孙承宗满脸凝重道:“皇上,京城已经发生变故,据卢监军的亲信汇报,京城周边城市主道皆已设关检查,而且只许进不许出。”
曹化淳不解道:“为什么说设关检查,只许进不许出,就说明京城出变故了?”曹化淳为朱由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孙承宗道:“设关检查乃是为拦截要犯,而只许进不许出这是要防止消息走漏,什么消息才要防止走漏,那只有叛乱造反。同时为什么要防止消息漏出山海关?这是因为他们知道皇上去了辽东,害怕皇上从辽东带兵回来平叛。”
朱由检一听,如入冰窟,一时之间脑子竟一片空白。
众人见皇帝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敢出声。
朱由检终于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走到帅位,坐了下来。
过了半晌,朱由检终于打破压抑的气氛,道:“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诸位皆是当世名臣良将,收拾几个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统兵打仗的是你们的事情,朕就不过度干预了。孙老,还是您来指挥,朕把帅位让给您。”说完便离开帅位。
孙承宗在此时此刻也不推辞了,对朱由检行礼拜谢,然后对众将道:“如今京城情况未明,不知是何人作乱……”接着向众将下达各种命令。
朱由检此刻不过强压心中不满与怒火,一回到自己的帐篷,“嘣”一拍在床榻上,低吼道:“妈的,被人抄了大本营。”
曹化淳赶紧劝解道:“皇上,有孙阁老和满桂等名臣猛将,京城一定能重归皇上,请皇上安心。”
朱由检道:“那朕的皇后怎么办?”
曹化淳一呆,眼珠一转,道:“皇上,皇后母仪天下,定有上天庇佑。皇上请勿忧,更何况现在乱贼封锁消息,说明了贼人还没攻破京城。如果贼人攻破京城,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拿下山海关,以保安全。然而他们并没有如此,就说明皇后是安全的。”
朱由检经曹化淳一分析,心中大定,道:“你说的有理,一定是这样的。你现在去打探打探孙老明天的行动。”
曹化淳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朱由检自曹化淳出去后,心中又不安起来了,感到坐立不安,干脆起来走走,最后变成来回踱步。
朱由检觉得过了许久许久,才听到曹化淳回来的脚步声,马上坐回去,闭上眼睛。
待曹化淳进来了,朱由检才睁开双眼道:“如何?”
曹化淳道:“孙阁老说明日全军轻装前进,请皇上今晚早点休息。孙阁老还下令让满桂连夜赶到山海关,免得贼人用诡计诈取山海关。”
朱由检听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也注定了他今晚辗转难眠了。到了四更天,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一亮,吃完早饭,孙承宗马上下令茅元仪带一部分士兵运输辎重,其余大军轻装赶赴山海关。
一路上,马车颠簸不平,朱由检本来就大病初愈,被马车颠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最后孙承宗没办法了,为安全起见把朱由检留在宁远城养病,让卢象升领本部人马守护。
卢象升的部队经过了广宁城之战已折损了大半,只剩下三千人,不过已经足够守护朱由检了。
孙承宗为什么要把朱由检放在宁远城呢?这是因为宁远城城池坚固,又有水路,不怕鞑子的突然袭击。
朱由检一住进小别院,才喘过一口气,心道:“身体健康的时候坐马车没什么感觉,身材病后虚弱坐马车都的晕死了。”
曹化淳马上奉上糖水,让朱由检解一下晕车。
朱由检喝了糖水才稍稍舒服了一些,道:“你让卢象升一有京城的消息就马上汇报给朕。”
曹化淳应诺通知卢象升去。
朱由检头晕晕,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曹化淳回来见皇帝已经睡了,就帮朱由检脱鞋脱外衣盖好被子。
翌日,朱由检正在舞剑,卢象升就拿着一份奉折过来。
朱由检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道:“卢卿家,你念给朕听吧!”
卢象升应诺,拆开奏章,念给朱由检听。奏章大概内容是:怎么处理俘虏的鞑子和解救下来的右翼诸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