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有点缓过神,呆呆的问道:“请问将军大名?”
“末将曹文诏。”曹文诏一拱手道。
魏忠贤“啊”的一声,像气球漏了气一样,此刻终于明白了。小皇帝传召孙承宗回京重建三大营,然后又召曹文诏四将与卢象升孙传庭二官员进京担任教官和监军。这都是因为小皇帝对京中官员们极其不信任,而选择外地将领和官员。魏忠贤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小皇帝的智慧,魏党与东林党的关系盘根错节,别说一时之间分不清,就算十年八载也很难分很清。既然分不清了,小皇帝就直接起用边将。
“皇上高明,皇上高明。”魏忠贤口中喃喃道。
曹文诏见魏忠贤如此模样,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就让人扶魏忠贤、客氏上豪车。
曹文诏领着军队行至一小县城后,才向县令要了一辆囚牛,两副铁链,将魏忠贤与客氏送上囚车。其实一路之上,曹文诏看着魏忠贤舒舒服服的坐在豪车之中,心中十分不忿,但没办法,没有囚车啊!现在曹文诏终于有囚车让魏忠贤尝到做个真正的囚犯的滋味,心中舒坦了不少。
曹文诏深知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把魏忠贤和金银财宝安全运京才是真正的完成任务。曹文诏考虑到将士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早已有疲惫之态了,于是早早的在县衙中安排起来。
曹文诏先让一百名将士吃完干粮后马上睡觉,然后指挥将士放置好四十九车金银财宝,布置警戒。
布置完后,曹文诏趁天色尚早,带着数名亲兵四围巡视,看有哪些地方有纰漏。
“禀将军,许县令求见!”一名士兵回报。
曹文诏借用了别人的县衙,不能不见这个县令,于是道:“好,请他进来。”
士兵领了一个人进来,但见此人身高不足六尺,体肥脖粗,贼眉凸眼,鲍牙尖嘴,笑起来像个煮熟狗头。
那人躬身,皮笑肉不笑道:“下官许灿荣参见曹将军,曹将军押解钦犯,将士们一路辛苦,下官命人准备些许薄酒,犒劳将士们。”
曹文诏一见许灿荣的死人脸就心生厌恶,又听出其用心之不良,便道:“许县令,本将军身负皇命,不敢沾半分酒水,若因醉酒误事,辜负皇恩,本将军担不了这个责。许县令请回吧!”
“曹将军,这……”许灿荣仍不死心,死不要脸的想继续劝说。
曹文诏虎目圆睁,手按宝剑,大声喝止许灿荣的说话:“许县令,本将军只说一遍!”
许灿荣一下子被吓得面如土色,唯唯而退。
曹文诏随后在门前一看,只见那肥狗垂头丧气的让人拉走三大车酒水,马上吩咐下去:今晚加强警戒。
果然半夜时分,一些可疑人员在衙门周围来回游走,但看见四周的防围十分严密,不敢有异动。
曹文诏为了金银财宝的安全,晚上就分三批人手轮流守夜,同时让守夜人多吃多喝保持精力。
早上辰时与巳时之交,曹文诏点清数目,准备押解回京。
“曹将军,下官有礼,下官听说曹将军着急押解魏忠贤回京,不如先把车辆等辎重放于本县衙,下官帮忙看守,这样曹将军就能最快赶回京了。”许灿荣在外面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道。
曹文诏听之,大怒道:“住嘴,你再敢乱说一句,以妨碍皇命之罪论处,定斩不饶。滚开!”
许灿荣吓得连连倒退,结巴道:“下、下官只是、是一片好意,曹……”
曹文诏立即手按宝剑,怒目一睁,吓得许灿荣像死狗一样不敢再言一语。
曹文诏心中一阵窝火,这狗官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这队金银财宝的主意。曹文诏可是把这批金银财宝当作自己生命一样,在他看来即使不要魏忠贤也不能不要这批金银财宝,皇帝这计划就是保全这批金银财宝。
曹文诏也不理这狗官,直接领队而去。
许灿荣看着曹文诏率领兵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怀怨恨,随即嘴角露出奸险的阴笑。
曹文诏押解着囚车,发现一路上的百姓都是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好像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但现在他没时间理这些事了。
“禀告将军,后面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追赶车队。”一士兵从后面赶上来回报道。
曹文诏马上带四名亲兵飞快赶去看看。
“大家快看,这些都是朝庭发放给我们的救济粮食,如今曹文诏私吞粮草,想饿死咱们,咱们答不答应?”一个声如鬼哭狼嚎的人指着曹文诏的车队大声叫道。
“咱们不答应,咱们要讨要说法。”另外一个人呼应着前一个人的话,煽动着后面的百姓道。
“咱们不答应,咱们不答应…”后面的百姓高呼不断,隐约间有冲击车队的势头。
曹文诏一看,是黑压压的一群百姓大概有一两千人,心知不妙,必须赶快阻止,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聚众抢掠朝庭钦犯的罪证!”一下子竟喝止了众百姓的怒气。因为曹文诏说的是罪证,百姓们
带头的那人立即煽动百姓的情绪,大声高呼:“别听那狗官的话,这些都……”
曹文诏一看,只见那带头的两人都是衣衫整齐、满面油光,就知道此两人定是受人指使而带头闹事。曹文诏当下立作决定擒贼先擒王,一踢马肚,直冲而上,手中长刀连挥两下。那两贼人当场被刀背拍于地上,呻吟不已。百姓们一下子被镇住了,当场鸦雀无声。
曹文诏趁机道:“诸位,请看!此二人衣着光鲜、满面红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还有,本将军押解的是朝庭钦犯魏忠贤,所带的全是魏忠贤的罪证。此二贼煽动各位,只不过是想趁机抢夺魏忠贤的罪证,好为魏忠贤脱罪,各位莫要为奸人所利用。”
前面一个瘦骨嶙峋老头鼓起勇气站了出来道:“将军,话虽如此,但你看我们背井离乡、逃荒逃难、挨饥受饿,朝庭却视若无睹、不闻不问,你让我们怎么活啊?”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