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
“我朋友，郑舒，”陈筱五指并拢指向郑舒，郑舒微微弯腰表示问候，“秦岚，我发小。”
秦岚笑着伸手，“你好呀，筱筱经常和我提起你。”
郑舒摘下眼镜笑着伸出手，“我知道你，筱筱给我看过照片，真人照片有灵气很多。”
“啊，谢谢你。”
新认识的女孩子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商业互吹是一个百试百灵的方法。
从饰品的款式发型的精美服饰的小荷叶边都可以入手，实在不行，学生狗可以从学习开始谈。
——尤其是本来就是要约学习局的陈筱一行人。
见两个人熟络起来，甚至玩梗比自己还流利，磕了相同的CP，陈筱便起身去找两个男孩子去。
两个人在咖啡厅门口聊着什么，林昊捏着抽完的烟头，按灭。
陈筱走到前台点饮品，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差点手一抖把手机扔了。
——两个人在一本正经谈论接吻技巧。
见陈筱过来，林昊急忙把手里的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竖起一根手指，表情夸张的冲陈筱“嘘”了一声。
陈筱坐在顾奉壹身边，接过话茬，“放心，我不和秦岚说。”
“多谢陈大小姐嘞！”
陈筱点点头，看向顾奉壹，“你俩还在这儿坐一会？”
“不了，”顾奉壹整理了一下衬衫，拉着陈筱的手站起身来，“走吧。”
陈筱点点头，顺便从口袋里掏出袋乱七八糟的香水分装扔到沙发上。
“你挑一个和你用的款比较相似的，有烟味被揍就不能怪我咯。”
“谢谢您嘞！”
陈筱拧回头，小声抬起头说：“你俩聊的我都听见了。”
两个人今天穿的都是平底鞋，身高差距一目了然，男孩子个子蹿的猛，陈筱多少得抬头才能看见他。
顾奉壹点点头，“嗯。”
“你就这个反应？”
“我不也和你聊？”
陈筱闭了嘴，确实每一次都讨论接吻心得——即使只有一次。
实施率百分百。
“话说你是不是以前还有女朋友啊。”陈筱想了想，问。
“怎么这么说？”
“你……太会了！”陈筱小声道。
顾奉壹转头看这她，理所当然道：“学霸你懂的，学什么都很快的。”
过了一会儿，补充道：“反倒是你，不思进取。”
陈筱气的想要跳脚——
我他……不，我不能骂人。
陈筱沉默了，她确实没有任何吻技可言，倒不如说是瞎啃。
两个人上楼，打开包间，走回座位，并肩坐下。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茶盘把陈筱刚刚叫的咖啡一杯杯放在桌子上。
秦岚有点疑惑的说：“狗子呢？”
“狗子？”筱筱皱了皱眉，“谁……”
顾奉壹打断她，“厕所。”
秦岚点点头，抿了一小口咖啡，面色颇为感慨，“希望他不会被我抓住抽烟。”
陈筱了然，面上淡然，心中却暗暗给林昊祈祷了几轮。
小伙子，看你造化啦……
顾奉壹选的咖啡店，咖啡味道比较一般，胜在包间够大，和自己家的书房差不多，五个人学习不但不显得拥挤，还绰绰有余。
陈筱已经摊开大套卷写了三道选择了，林昊才推开门，一脸淡定的坐在秦岚身边。
空气安静了三秒，秦岚挤出一个笑容，“你不长记性？”
“你说什么？”
“别装傻，你自己闻闻你身上什么味。”秦岚捏着林昊的衣角。
“……怎么闻出来的？”林昊妥协。
“筱筱帮的你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一袋那么多分装你挑一个和陈筱身上一个香型的？一袋那么多你他妈挑一款女香？？？”
突然被点名的陈筱，悄悄抬眼骨碌的看了下情况，假装自己沉迷写题——
“筱筱，你还帮他？同伙？还有顾奉壹？”秦岚皱着眉毛看过来。
两个人一齐没有反应，假装没听见，陈筱还一脸认真的问顾奉壹物理题。
秦岚：……我去你的棉花。
空气再次恢复安静，只有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格外明显。
但也很寂静，适合学习。
顾奉壹电脑屏幕一边的计时器倒计时到零的时候，他在桌面去轻敲了一下，陈筱的笔随即停下。
她把雅思模拟卷递给顾奉壹，顾奉壹手指滑动打开答案文件，认真的对着答案判对号。
而另一边，陈筱从郑舒手里拿来她刚刚写的的数学竞赛卷子，凭借着记忆订正。
郑舒倒是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起秦岚林昊两个人写完的数学卷和答案，帮他们订正。
这时间里，那两个人互相提问语文古诗。
在陈筱和顾奉壹的提议下，莫名其妙形成了一条流水线，每一个人的时间都充分利用，而且有效避免自己给自己放水。
有问题还可以直接问，这是最爽的。
一年上午就在这样的节奏下进行，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顾奉壹端着托盘走进房间，他刚刚截了服务生小姐姐的胡，直接把餐盘带了回来。
这里提供甜点。
几个人的午餐也在这里解决了。
陈筱咬着甜的过分的沙拉，“你打算学文还是理？”
秦岚捏着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果断的说：“文。”
“他呢？”
“理。”
陈筱点点头，没说话。
“哎哎，”秦岚朝旁边看了看，确保没有人注意她们两个，八卦道：“你们两个，进展怎么样？”
陈筱皱了皱眉，有点不好意思，推脱到：“你先说？”
“没啥说的，这么久了还是一垒。”
“什么？保龄球？你知道的，我不太会打。”
秦岚解释说：“你不知道吗？好的那我来科普一下，小秦岚妈妈课堂开课啦，认真听。”
陈筱撇嘴。
秦岚掰着手指，认真的科普：
“一垒是牵手拥抱。二垒是接吻，包括舌吻都算。三垒就是抚摸？差不多。全垒就是内啥……你懂。”
陈筱眨了眨眼睛。
“你算哪个？”
陈筱仔细想了一下，“很老的美剧里面的观点？以前好像练听力的时候看过。”
“……是吧。”
陈筱咬了一口蔬菜，比了一个“二”。
“操……”秦岚看了看不远处在攀谈着的两个男孩，以及一边啃面包一边蹲在角落里看错题的郑舒，视线又转回陈筱脸上。
陈筱被她看的不自在，选择低下头吃蘑菇。
“你俩这进度不行啊，我俩这也没什么机会见面，哪像你俩，他妈的还能住在一起就离谱。”秦岚怼了怼蛋糕。
“我还没成年啊。”陈筱弱弱道，“大姐你想怎样？”
其秦岚沉默了好久，她发现自己个林昊好像都成年了……
陈筱见面前的姑娘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快速把盘里的蛋糕几口吃完，跑去林昊身边。
林昊被秦岚拽出去了。
陈筱扭头，就见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在一口口抿着红茶，窗帘没遮住的光打进来，零星镀在他身上。
见陈筱看自己，他举杯示意了一下。
陈筱点了点头。
半晌，秦岚笑着回来了，笑吟吟坐在陈筱身边，继续吃她刚刚没吃完的蛋糕。
陈筱盯着她看了一会，把视线落在水润的嘴唇上。
“你刚刚不会，特意出去接吻了？”
“宾果！”
“那林昊呢？”
“石更了，洗手间，一时半会回不来。”
她说的坦荡，反倒是是把陈筱搞蒙了，忍不住瞟了一眼顾奉壹。
顾奉壹却在她回头的时候与她四目相对，她一激灵赶紧转回头。
林昊是后来才回来的，耳尖的红色还没褪去，腰间系着外套。
陈筱和顾奉壹咬耳朵，小声吐槽：“你们都有系外套这个习惯吗？”
顾奉壹一本正经：“差不多。”
“……”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从楼上下来，陈筱的笑脸在看到门口的时候凝固，下意识往顾奉壹身后钻，还没来得及，便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
“筱筱？”
避无可避，只得提刀上场。
“是林哥哥啊。”
“和同学一起来学习吗？”林泽漆的视线落在陈筱的肩膀上，笑着开口。
“是啊。”
陈筱淡淡道，却又不再说话。
空气一时间很安静。
陈筱打量着林泽漆，对方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陈筱太了解他，他和自己一个习惯，都是人群中的观察者，喜欢先打量别人。
但是这样的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就开始互相打量，相对无言。
“筱筱。”顾奉壹开口了，“这位是？”
“林泽漆。”陈筱下意识道，疏远意味不要太明显。
但是顾奉壹的反应就破解了这样的疏远，“你好，筱筱经常和我提起你。”
“你好。”
两个人匆匆握了手。
没等对面说话，顾奉壹便开口道：“天不早了，我和筱筱要回家了，改天有机会一定要约您吃饭。”
对面愣了一下，却也点了点头。
顾奉壹推着陈筱往外走。
两个人坐上车，报了地址，太阳一点点下沉。
“我知道他。”顾奉壹先开口了，“成人礼那天。”
陈筱没说话，咬着牙看窗外。
顾奉壹这次坐在后排，伸出胳膊搂住陈筱，“见他不舒服就不理他。”
陈筱点了点头，“我没怎么理他，只是给他那还算伟岸的父亲的面子。”
顾奉壹点了点头，没说话，却把陈筱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