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殿下想起临走前，赫夜同他说的那番话。
他从未见过，阿夜的眼里有那样的光彩。
提起晚晚时，唇角愉悦地弯起，是那样地自然和欢喜。
而阿夜也是为了晚晚，才选择提前了几百年去了炼赤场。
于阿夜而言，显而易见地，晚晚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所以长殿下想，或许她可以。
于是他拦住了想要上前拉住夏绾晚的小七，示意他不必着急。
长殿下向来行事稳重，几个弟弟对他下意识地信任与服从，于是一时间没有人去阻拦小女仆。
都不约而同地，将希望寄托在了夏绾晚身上。
小女仆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探地喊了一句:“三殿下？”
听见声音，赫夜动作奇快，甚至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冷白的手直接刺向对方那脆弱瓷白的脖颈。
长殿下瞳孔骤然紧缩，快步上前就要替小女仆挡下这致命一击，心中难掩失望。
如果连晚晚都不行的话，那真是无计可施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赫夜突然撤回了满是杀机的手，阴沉的面容，有一瞬的怔愣。
“你是谁？”低哑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困惑。
可独独，没有了杀气。
“殿下，我是晚晚，夏绾晚。”小女仆声音甜美，耐心十足。
赫夜垂眸，也不知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可他的确不再动手了。
甚至还一手虚放在床沿，避免跪坐在榻上的女孩重心不稳跌倒下去。
——
即便我认不出你，可我也会本能地守护你。
见赫夜并不排斥自己，小女仆的胆子就大了一些:“殿下，我煮了些粥，你尝尝看，好不好？”
赫夜张嘴。
刚才还是嗜血无情的兽，如今，却成了一只乖乖小狗。
众人看到这松一口气，小女仆亦是，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地递至他唇边。
赫夜沉眸避开:“不要。”
小女仆以为他在耍性子，于是温声耐心哄:“殿下，多少喝一些吧，好不好？”
赫夜抬眸，直勾勾地盯着跟前的小女仆。
他的指腹，涩情地摩挲着女孩的唇瓣，邪气十足:“不要勺子，要这个！喂我！”
小女仆脸爆红:“殿下，这，这怎么行……”
赫夜抿唇别过脸，拒绝交流。
小女仆:……
好嘛，都这样了，骨子里那股傲娇劲儿真是一点没变，劲劲儿的。
小女仆扭头，向几位殿下求助。
谁知，这时候大家倒是十分团结，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装聋作哑。
小女仆红着脸，看着跟前拒绝交流耍小性子的赫夜，只好妥协地喝了一口粥，然后亲了上去。
几乎是吻上的刹那，赫夜便欺压而上，霸道而蛮横地索取。
不知是想吃粥还是想吃人。
“唔……”
十分钟后，终于是把一口粥给喂了下去。
赫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眼神炙热地盯着小女仆。
“还要。”
小女仆只好照做，然后迎来的，是无尽的深吻。
身后，咳嗽声此起彼伏。
企图压过那水渍声。
他们倒是想出去，只是阿夜性情捉摸不透，要是他一时情绪爆发，伤了小女仆怎么办？
不过，若是他们此时转过身去看的话，就会发现。
看似拥有绝对主动权与掌控欲的男人，却是闭着眼一派甘愿臣服的姿态。
纨族的邪毒毁不了他。
炼赤场的藤毒也奈何不了他。
可他身下的普通人类，一个小小女仆，只要拔下发上的簪子，刺进他颈间的血管，就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
并且，毫无防备。
或者说，即便他发现了，也会甘愿献祭。
——
一碗粥，喝了足足三个小时。
几位殿下的喉咙都咳干了。
走出去时，四殿下询问二殿下刚刚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二殿下诧异:“你刚刚没有听见吗？”
四殿下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哦，刚才他们亲嘴声太大了，笑死，根本听不见！”
……
长殿下照着早些年的配方给赫夜配了药，当然，还是需要小女仆帮忙，他才肯喝。
好在药有效果，他的情况在一天天的变好。
只是毒到底是伤了身，对赫夜多少还是有了些影响，以至于他性情方面变得更加地邪魅霸道，并且占有欲也是达到了顶峰。
但凡有人稍微靠近一下小女仆，就会收到赫夜警告和杀气腾腾的眼神。
这时小女仆就会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角:“殿下，您别这样，好不好？”
赫夜这才会稍微收敛一些，乖乖地嗯一声。
然后垂眸看地，红着脸，等着小女仆凑过来亲他。
只是这一天，意外发生了。
夏绾晚喝了绿豆汤，才发现自己对绿豆过敏，颈肩起了不少的疹子，她没忍住挠了挠。
正好被四殿下看见了，他咬着血袋一边喝一边问:“绾晚，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小女仆抓了抓脖颈:“嗯，有点痒。”
四殿下就探头过来帮她看了一下:“呀，看着好像是过敏了，我去帮你问大哥要支药膏来。”
“好的，麻烦四殿下了。”
四殿下快步往屋外走，迎面就碰上了赫夜。
“呦，阿夜！”四殿下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赫夜因为以前四殿下撩拨过晚晚的事，看他不大顺眼，哼一声，算做回应。
他要去找晚晚，才没有时间耗费在跟狐狸精的打招呼上。
结果走过来，就看见小女仆歪着脖子，不适地碰着自己的颈侧，而上头已经被她挠出了血。
赫夜怔在原地，红瞳隐隐被一团黑气包裹环绕。
血。
晚晚的脖子上怎么会有血。
他想起，刚刚小四离开时，嘴角也有血。
难道说……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邪气再一次冲破了牢笼，赫夜失控地拽过小女仆:“他咬了你，他咬了你！我要杀了他，我必须杀了赫率！”
小女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赫夜又不正常了，连忙把人拉住:“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冲动，赫率是您的亲弟弟啊！”
可此时的赫夜哪里还听得进去，红着眼就要往外走，小女仆只好把人抱住往房间里拖，不让他去。
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赫夜。
“你还护着他，是不是！”
“不是的，殿下，我和四殿下清清白白，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都可以跟您解释清楚！”
可此时的赫夜，哪里还听得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赫率碰了他的心爱之人，而他的心上人，却还要护着那只狐狸！
他要疯了，他嫉妒，他发疯发狂的嫉妒，不，他已经疯了。
赫夜将小女仆扔在床榻上，掰过她的肩，尖利的牙发狠地刺破肌肤，烙上标记，甜美的鲜血刺激大脑，催促诱使他索取更多。
紧接着，是衣服被彻底撕成碎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