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欢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没怎么去听秦序说了什么。
‘反病毒，手机’这几个词倒进了耳里，加上秦序家里是做IT行业的，穆欢不用想大概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穆欢不怎么感兴趣，试不试都无所谓。
不过秦序既然提了她就给他捧捧场呗。
“是杀毒软件？”穆欢随口问着把自己手机扔过去。
秦序点头，拿过她的手机连上电脑，穆欢看不太懂他的操作也懒得去研究，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
没过两分钟，电视平台弹出了会员才能跳过的广告。显然他家的电视没有冲会员，穆欢不爽地‘啧’了声，倍感无聊地看向秦序。
“怎么样，我手机没什么问题吧？”
秦序抬了抬眼睫，搭在薄键盘的手指顿了下，面色如常地低应：“没有。”
穆欢看了眼窗外面雨势小了不少，关上电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准备回学校，走到秦序坐的位置拿回手机。
“那我该走了，”她伸手去拔手机插口上连接电脑的数据线，秦序没阻止，可就在连接即将断开的前一秒，笔电屏幕左下角突然闪出了个红色感叹号，秦序眉头一皱：“等等。”
“啊？”穆欢手顿住，脑袋探到电脑前，疑惑地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看秦序，“怎么啦？”
秦序唇角抿着没出声。
他长相本就偏冷硬，穆欢看他板着脸，眉间拧起淡淡褶皱，整个人更显冷冰冰的凝重，难道是她手机出了什么大问题？
又见他修长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一顿操作，看的穆欢眼花缭乱。
过了有三四分钟，秦序才终于开了口：“你的手机被监视了。”
穆欢一怔一惊：“监视？”
“嗯，”秦序声音平静又冷沉，“我刚才试着帮你解决但失败了，这说明入侵者属于高级监视手段，一般反监控方法没用，所以你平时用普通的安全软件也检测不出来被入侵数据。”
穆欢听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动作慢吞吞的在秦序旁边坐了下来，睫毛轻眨，整个人都有点懵乎乎的。
被监视了……
不会吧。
穆欢咬着拇指关节。
秦序了解她的小习性，咬手指是极度心烦意乱的表现。
他眼眸轻眯了下，像明白了什么，正色道：“你手机里的钱有没有丢失的情况？”
穆欢迟缓地摇了下头。
“那入侵者应该不是为了钱，只远程监视你的个人隐私，会是为了什么？”秦序看着她。
穆欢抿了抿唇：“这个监视包括什么？对方能看到我和别人的消息往来吗”
“完全可以，你手机后台运行的程序对方都能看到，包括你所有隐私，每天浏览过的痕迹，可以跟踪你的实时位置。”
“如果对方想，甚至能入侵你手机的话筒摄像头来实行窃听以及监控，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遥远，但施行起来其实并不难，难得是做过之后不留痕迹不被发现，显然对方手段很高，如果今天不是在这，或许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
穆欢全身发毛。
想想她夜里捧着手机追小黄漫的快乐时间，可能有个心理变态在另一端掌握着她的所有浏览记录甚至透过摄像头在偷窥她的猥琐笑……
穆欢瞬间就有种想捶死对方的社死狂怒。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谁在监视她？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她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原羽那张看起来无害又漂亮的脸……
如果是他、如果真是……
那太神经质了。她认为他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秦序一直静静看着穆欢，似在观察她的细微表情透出来的情绪：“要报警吗？”
“……嗯？”穆欢紊乱的思绪被拉回来，秦序声音沉稳，“对方这种行为已经触及法律，属于违法，我们可以报警处理。”
穆欢默然不语，眉间皱起小痕似是在纠结，隐隐有些厌恶，又压抑着烦躁。
秦序又说：“如果觉得麻烦不想报警，我公司有擅长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可以帮你彻底解决掉被监视的风险。”
穆欢垂眸，猛地甩手，把手机丢了远远的。她冷静了一下：“懒得报警，还是你帮我清理吧，大概多久能好？”
“很快，明天中午我下班把手机给你送过去，我这里有几部备用机，你随便挑一个先用着。”
“好。”
秦序坚持要送她到学校，穆欢拗不过只能由他。
“是你认识的人吧，”走到门口，秦序低身换好鞋，再直起身子眸光淡淡看着她，“原羽？”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指的是什么，却不言而喻。
穆欢张了张嘴，却有些哑然。
她并不想让别人来掺和、分析她和原羽的事，可眼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序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他皱眉，似乎觉得极为荒诞、难以理解，冷冷一嗤：“他是不是有病？！”
“……”
穆欢一时竟无言反驳，或许吧。
“你是被下蛊了吗，这种人不尽早分开，还和他在一起干什么？”
秦序脸色沉沉，眼里愠怒翻涌，看上去明显是生气了。
“你必须远离这种神经病，他不正常，待在你身边就是个隐患。”
“你想多了，他不是。”穆欢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声说。
“是不是你心里早有答案了吧，穆欢，你怎么还不清楚这事情的危害性，能做出暗地里监视的事，以后肯定会对你造成其它实质伤害。”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穆欢本来就一头乱麻，听他这么说更是心烦的厉害。
秦序顿了顿，大概也意识到要给她消化的时间，他唇线抿直静了几秒，穆欢不想再堵在玄关和他纠缠这个，所以直接去推门。
秦序看着穆欢侧脸，垂在腿边的手握了握，关节泛白，克制住将人抱在怀里不让她再走的冲动，只伸手握住了穆欢的手。
“和原羽分手。”
“如果真这么想谈恋爱，我可以挑个比他优秀的男生让你玩个尽兴，当然最重要的是对方身心正常，不会有伤害你的可能。”
穆欢听到这话却十分不舒服，什么叫‘玩’？说的好像她是个玩弄男人感情的渣渣似的。
她自觉自己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吧？
虽然知道秦序可能没那个意思，但她此刻像个受到攻击而竖起身上尖刺的刺猬，打开门走出去一步站在门边回头看他，哂笑说：
“好啊，不过我胃口比较大，一个两个可不够我玩的，我要很多个。”
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半嘲讽半玩笑。
穆欢没有第一时间甩开秦序的手，或者说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没怎么发觉：“我还要你，给我玩尽兴。”
她故意在玩尽兴三个字加重了音，其中的怪声怪气不言而喻。
秦序眼底黑沉一片，抓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加重，穆欢吃痛，这才察觉他正抓着她的手。
她立即要抽回手，秦序却偏头，眼睛盯向了侧前方，而且身上的气质莫名多了几分冷意。
穆欢怔了怔，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当看到不远处站在那高高大大的男生，那瞬间穆欢确确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之后回想起来她也分不清是人受到惊吓的本能反应，还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她才会僵硬的往秦序身边靠了一步。
总之，她被秦序牵着手的画面被他清清楚楚看到，前一秒的那些话连个门的阻隔都没有也应该全进了他的耳朵。
穆欢似是心虚似是害怕的往秦序身边靠的小动作，当然也被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