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羽是校方眼里的大宝贝，绝不允许有遭到同学欺负、导致影响到学习的可能。
樊远荣找到邢逸的班主任，严词厉色地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邢逸挨了批，从班主任到年级主任又到校长，后面他真是老实了，没敢找原羽的事。
这天傍晚，男厕里。
男生一脸猥琐：“逸哥，晚修别上了，出去玩呗，把你新交的女朋友带上。”
邢逸踹了他一下，走到小便池：“什么女朋友，钱养着就贴上来的，玩玩而已。”
男生恍然，嘿嘿笑：“玩玩而已，懂了，逸哥只走肾不走心，心里只有穆欢。”
一提这，邢逸脸色就沉了下去。
显然被说到了心事。
男生咂嘴：“不过这个穆欢是真难搞，之前秦序还在六中的时候，那是护得真娇贵啊，咱们和她搭个话都难，现在秦序走了她还傲呢，软硬不吃连逸哥都不给好脸色。”
“……”邢逸冷哼，“迟早弄了她。”
男生满脑子恶臭：“不知道她还是不是c，应该和秦序睡过了。”
邢逸顿了会，眼里蕴起了浑浊的光：“是不是，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上次在酒吧老板那里看到的药水挺有意思，几滴就能让人失去意识，等·考完了就找机会把穆欢弄出来给她用上，她再傲，还不是躺在那任我玩了？”
“哈哈哈，逸哥牛逼！”
几人走后。
厕所隔间的门从里打开。
原羽低垂着脸，眉眼藏在阴翳里，看不出半分表情。
——
穆欢对原羽的态度，因为上次的事有了改变。
之前是爱搭不理的同学，讨厌的阴沉系，现在是把他当成小弟。
她每天吃的零食会分一部分给原羽。
有不会做的题就转身找他讨论。
到了教室还会偶尔和他打个招呼：“这不是我给你的帕恰狗头吗，还用着呢？”
原羽的黑色书包拉链上，挂着白色毛绒小狗头。
是之前他给她写作业，她买来当报酬给他的。
大半年了，小狗头还雪白白的，和新的一样，眼睛鼻子黑润，两颊粉粉的。
原羽点头。
送出去的东西，能被这么珍惜的使用，穆欢当然是开心的。
她捏了捏小狗头。
又撸狗一样摸了把原羽黑软的发。
“别说，你和它还真有点像……”说完穆欢有点卡壳。
“啊，不是说你像狗啦，反正你们一样，一样……呆萌！”穆欢这张嘴啊，她暗暗发窘，支吾地略过这个话题回到了自己位子。
原羽抿紧了唇，被她摸的时候，眼角湿红红的无措又愉悦。
他安静着，轻轻摇头。
没关系的。
他愿意做姐姐的狗。
……
原羽的同桌是个嘴碎又爱八卦的男生，叫迟瓜。
迟瓜最近一直暗暗观察着穆欢和原羽。
他瞟了眼原羽书包上的小狗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小声念叨：“穆欢对你可真好，又是给零食，又是送你挂件，除了你都没见过她对哪个男生这么特别过。”
原羽不爱与人交流，迟瓜并没有期待他会理人。
然而。
少年缓慢抬头，问他：“真的吗？”
迟瓜一愣，连连点头：“对啊，穆欢同学是不是喜欢你？”
“……”原羽僵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喜、欢？
迟瓜又说：“据我观察啊，她每天给你送零食应该是怕你饿得不长个，找你讨论题目感觉是故意用这个当借口和你有交流，送你的小狗挂件就更明显了……”
原羽直愣愣地看着穆欢的背影，一眨不眨。
耳边是迟瓜剖析证据的声音。
“这个小狗头，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
“你看她书包上，是小猫头挂件，和你是情、侣、款！”
迟瓜字字句句清晰地印进原羽脑子里。
他顿了会，漆暗的眸渐渐亮起迫人的光彩。
呼吸乱了。
原来，姐姐喜欢他？
原羽垂下睫。
唇角翘起又抿直，如此反复，仿佛要失控一般难以自抑。
“那，应该是这样。”
他答，羞赧地压低了嗓音。
……
转眼已经是十一月，这个周末就是寒山月会参加漫展露脸的开展日期。
穆欢之前就答应了陪陈圆一起去看展。
陈圆趴在穆欢课桌上，小声央求：“欢儿，周末你帮我化个妆好不好，我想美美的去见寒山月！”
穆欢对美妆一类颇有研究，偶尔心情好也会化个妆出门。
这对她来说没任何难度。
“可以，你周末先提前来我家。”
“呜~欢欢最好了。”陈圆抱了抱她的肩。
她又问：“对了，Tang给你发照片了吗？”
穆欢托腮静了会，弯起眼笑了。
“嗯哼。”
陈圆一看她这小表情就知道稳了，晃她胳膊：“是不是长得很帅啊，让我看看让我看！”
穆欢被她晃了会，好似架不住地点点头：“周末给你看。”
到了周六那天晚上，接近十一点。
陈圆一连发了十几张图片给穆欢。
“呜呜，我好紧张啊！一想到明天就见寒寒我就睡不着！！”
“给点意见啊宝，我明天是穿哪套衣服好？”
如果是之前，穆欢完全理解不了陈圆的紧张。
现在，她比谁都能明白这种心情。
穆欢认认真地研究了会陈圆拍的衣服图片，给她选出了一套，又安抚她早点睡。
陈圆这才消停。
可穆欢自己却睡不着了。
或许是被陈圆的紧张感染，又或许是羡慕她即将见到寒月山的激动。
一个念头，在穆欢脑海里无法克制、忽视地蹿起。
她点开Tang的头像。
聊天界面，是十分钟前两人通过三分钟语音以及互道晚安的纪录。
穆欢闭了闭眼，却压不住那股欲望。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打字发过去。
【Tang，你是津市人吗？】
Tang竟然也没睡。
或许隔着虚拟冰冷的世界，他也在想着她吗？
【嗯。】Tang回。
他竟然也是……
原来他们离得这么近。
穆欢这次没有犹豫地打下一段字。
【我想见你，就在明天。】
十分钟过去。
Tang都没有回复。
穆欢泄了一口气，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后悔自己这么突然提出面基。
不知什么时候，穆欢睫毛抖啊抖，手贴着脸颊，歪头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
穆欢睡眼惺忪地睁开，看到掉在枕头上的手机正亮着。
她点开，是Tang的回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