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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寄养(1 / 1)


虚尘越说越有些伤感,虚怀却有些沉默了,大概是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自己这个师兄了吧!

最后还是虚尘自己想明白了,他拍了拍虚怀的肩膀道:“这件事情你没错,相反你做得很好,放心这次师兄不会责怪你的,至于炭火的问题我来解决,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安全的,从鬼门关给抢回来,知道了吗?”

虚怀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虚尘,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出口来,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虚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满含深意的再次拍了拍虚怀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此处,虚怀看着其在雪花中逐渐模糊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许是外面的风雪太大了,虚怀有些红了眼眶。

虚怀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眶,又拍了拍脸颊,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口气,确认看不出什么端倪后,这才扯了扯嘴角,转身回到屋中。

两人交谈的始末,尽数落入了三人的视线中,感触各有不同,其中最盛者当属弥生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虚怀,就算是生平事迹也是很少听到的,即使有大多也都是关于他在位期间,做出辱没净空寺的所作所为,所以对他的映象实在是不算好,甚至还带有几分厌恶在里面的,只是如今看下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让他对其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也更加鄙夷自己之前在,只听了些片面之词后,就相信着虚怀是个行为不端正的人。

弥生脸上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愧疚,说到底弥生也还是个小孩罢了,情绪多少是有些显露在脸上的,而这一切全封不动的被郁不悔看在了眼里,她不忍弥生这样被愧疚折磨安慰道:“弥生三世浮生到这里也才算是开了一个头,也不着急此刻就下定论,且看后面的事情如何发展下去吧!之后的才是重中之重!”

少女的声音婉转动听,落入风雪中,被微微吹散了些,零零散散的落入了弥生的耳中,他头垂得有些低,闷闷地回了声“嗯!”

小小少年的早熟,带来了利端,同样也带来了弊端,利的部分在于提前懂事了,学会了有多样的眼睛来看世界,就算遇到了麻烦也能独立解决了;弊端在于会多愁善感了,本来在这个年龄该是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小孩,竟然带了几分伤愁的意味,多少让人有些唏嘘不已的。

江南河也在此刻注意到了,弥生低落的情绪,出声道:“小师父切莫伤感了,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了,接着往下看下去,我们终会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江南河说完这些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抬脚往屋子里走去,走之前还不忘拉走了郁不悔,独留弥生一个人在原地。

之后弥生在独处下,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抬脚再次步入了屋中。

大约在两个时辰后,小乔清婉的高热终于退去了,只是还有点低烧,之后三天,虚怀都是衣不解带的亲自照看着小姑娘,在此期间张原也是留在了寺庙中,与虚怀一同照顾小姑娘。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昏睡了三天的小姑娘悠悠转转的醒来了。

当时已经熬了两个大夜的,虚怀和张原纷纷有些承受不住了,张原出去就趴在屏风外的小桌上休息,虚怀则是蹲靠在床边,将头埋在膝盖里,略做休息,就在两个大男人微微打着鼻鼾时,床上的小女孩悠转的睁开了眼。

起初睁眼时,因为太久没有见过,光亮的小女孩,还有些不适应屋中明亮的烛光,几次眨巴眨巴了眼前,眼中布满了水花才略微有些适应了,小姑娘再次眨了次眼,将泪珠逼出,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头上了,这才迷迷糊糊的转着,眼珠子打量了一圈环境,之后看到了蹲在床边的虚怀,就没有有在移开眼睛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虚怀许是还想着,还有一个小姑娘等着他的照顾,所以不敢睡得太死,小姑娘盯着虚怀看了没多久,他就猛的一点头,惊醒了过来,然后打着哈欠,半磕着眼眸就将手伸进冰水之中,手浸泡进去是因为太凉了,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人瞬间就清醒了不少,他睁开了眼睛,取出浸泡在里面的帕子,拧了两下就要去,换下小姑娘额头上的帕子。

只是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姑娘的额头,就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在前进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盯着他的小姑娘,有些不敢置信,哆哆嗦嗦的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心一狠牙一咬,就使出了七成的力,使劲招呼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虚怀的脸被呼得偏向了另一边,没一会儿被招呼了的那半张脸上就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虚怀这一巴掌力气可不小,手掌和脸的碰撞声,将外面还在打鼾的张原,吓的一个激灵,他猛的一拍桌子顺势就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道:“谁!发……发生了什……什么?”

没一会儿他就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脸色变得凝重了不少,马上套上了一旁的棉鞋,蹬着它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叫唤着:“大师可是出来什么事?莫急,我这就来帮你了!”

很快张原就从屏风外走进来了,进来后视线在屋中流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大师刚刚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听见‘啪!’的一声巨响,还以为是大师打碎了什么东西呢!”

说完他就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啊!”

虚怀缓慢地转过头来,还是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意思,伸手指了指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盯着两人的小姑娘,张原顺着虚怀的指引看了过去,这才看到了苏醒过来的小乔清婉,他有些夸张的瞪大了双眼,然后难以置信的抬起手揉了揉双眼,再看,再揉了揉双眼,再看,如此往复了几次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这才激动不已磕磕巴巴地道:“大……大师醒……醒了,终于醒了了,这丫头终于醒了!她醒了……”

由于张原太过于激动了,翻来覆去的只说“醒了!”两个字,在张原情绪激动的带领下,虚怀这才真正的相信的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并非是他没有休息好而出现的幻象。脸上这才有些些笑意。

之后虚怀熬了一锅浓浓的,白粥给小姑娘吃,小姑娘许是饿了许久了,虚怀一勺一勺的喂着,小姑娘一勺一勺的喝着,没一会儿一整锅的白粥尽数下肚了,小姑娘才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可虚怀却再不敢给她吃了,怕她才醒没多久,突然之间进食太多会有些受不了。

吃完白粥后,虚怀在过了一会儿,又熬了一碗汤药给小姑娘喝,小姑娘也是乖乖地一滴不剩的喝完了,期间虚怀不止一次询问小姑娘是哪里人?是否还记得父母是谁?家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也只是睁着她那双,无辜又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虚怀,迷茫的摇了摇头,虚怀无奈的叹了口气,只以为她是在高烧下被烧失忆了。

虚怀将最后一勺汤药,喂给小姑娘喝下了,将勺子放回碗中,空出了一只手,抚着小姑娘的头顶道:“既然你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也不能总是‘小姑娘’,‘小丫头’这样的叫你吧,如果你不嫌弃就暂时叫‘开阳’吧,你觉得这么样?”

小姑娘略微的歪了歪头,眼神迷茫的看着虚怀。好似在问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虚怀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开,更加温柔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顶道:“你是在大雪纷飞的天里被我捡到的,因为高热差点熬不过这个冬日,而‘开阳’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顺利度过这个冬日,见到来年初春里的阳光,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小姑娘,啊不!此刻的是开阳依旧是迷茫眨巴眨巴了双眼。

虚怀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开阳已然醒过来了,张原也就没有再留在净空寺里,第二日早上太阳一出来,他就向虚怀辞行了,虚怀表达了万分的感谢将张原送出了寺庙大门。

开阳是女孩子,可是寺庙里是不收留女孩的,但由于开阳的病情还没有好全,虚怀施主是不放心将其送下山去,唯恐再引起高热,就没有再多的白龙髓,可以挽救她的性命了,在加之开阳现在还小,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他告知了师兄虚尘一声,就单独给开阳准备了一间屋子,让她住了进去。

在小心翼翼的养了一个冬日后,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开阳的病情总算是完全好转了,在此期间张原也时常上来看开阳。每次来都会给开阳带一些好的药材,虚怀对此表示感激不尽。

大概在冰雪完全化尽,春光温暖的整片神州大地的时候,虚尘来找过虚怀几次,明里暗里说的都是:冬日过去了,开阳的病也差不多好利索了,她便不能再留在净空寺里了。

虚怀敷衍了几次,直到在无法敷衍过去时,才拜托张原在兰月坡里,帮忙物色一户好的人家,来收养开阳。

虽然虚怀试了许多,办法想要恢复开阳的记忆,把开阳送回她原来的家中,最后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的,后来他又想通了,开阳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怎么会出现在寺庙门口,又怎么会只穿了一件里衣,定然是有人将开阳遗弃在了寺庙门口,还狠心的带着她的衣物,他并没有在开阳的身上看到有挣扎的痕迹,如果是被拐带的,开阳定然会挣扎从而留下什么痕迹来,可是并没有,那么只能说明开阳是被信任的人带到这里来,遗弃在这里的,不管这个遗弃开阳的,是否是她的父母,就凭开阳出现在这里,她的父母就不是全然无辜的,在加之虚尘催的紧,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转而帮开阳寻一户待她好的人家,来收养她,让她不至于无家可归。

张原很是喜欢开阳,原本是打算由他来收养开阳的,只是不曾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原的媳妇居然怀孕了,他家已经有两个男孩要养了,在加个开阳也还能过去,可是在加上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的日子就难了,他媳妇肚子里的毕竟是他的血亲骨肉,难以放弃,所以他只好放弃收养开阳的想法。

张原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他还提着一大堆食物来上门道歉,虚怀却觉得没什么,人之常情罢了,但张原却十分的执拗,最后虚怀只好收下了那些食物。

张原心里因为愧疚便主动揽下了,帮助开阳寻找好人家收养的事情来。在这件事情上他做得认真又负责,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兰月坡,筛选出来最好的四家人选,分别是兰月坡东街咸水巷的柳家;西二街乌龙巷的齐家;南北街牛车巷的方家;南街清水巷的钱家。

因为开阳的这件事情,原本大字不识几个的张原,还细心的打听了各家的情况做了笔记,最后交给虚怀选择,虚怀认真看了张原做得笔记,还一家一家的去看过去比对过。

柳家的夫妻俩十分恩爱,只是成亲了五载了,其妻子依旧没有怀孕的迹象,最后看了大夫,得出的结论是妻子有不孕症,在这个时代不孕症几乎,可以是判了一个女子死刑了,可是其丈夫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夫妻俩依旧恩爱如初,只是妻子觉得没有孩子是个遗憾,所以一直想要收养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可。

虚怀去看了,夫妻俩确实是十分恩爱,看面相也是良善之人,家中也因为夫妻俩的辛苦劳作,而日见殷实,开阳过去是吃穿不愁的,虚怀对柳家十分满意,但也没有当场就确定,还是去另外几家看了看。

只是另外几家的表现明显不如柳家的,南街的钱家是个大户人家,里面面有好几房,想要收养开眼的是钱家的三房,钱家的三爷这几年因为重欲于声色,被掏空了身子,在没了生育的能力,在好在她媳妇争气,早早的生下了一男一女,只是在去年冬日出临时,钱三爷的小女出门玩耍着了风寒,这一生病就再没有熬过这个冬日,早早的就去了,三房媳妇心疼自己早夭的女儿日日以泪洗面,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动了收养一个女孩的心思。

钱家的老太爷、老夫人心疼三房媳妇刚失去了孩子,也就同意了。钱家有钱,又是比较体面的人家,开阳过去了至少吃得饱穿的暖的,只是虚怀还是有些犹豫,钱家是大户 ,大宅里的恩怨多,都是要谨言慎行的,再加上钱三爷和其媳妇早有不睦,开阳过去虽说吃穿不愁,只怕难以得到父母的慈爱了。

西二街的齐家是个鳏夫,他的妻子去年难产带着腹中的孩子一并去了,齐家的夫妻也恩爱,骤然失去了妻子和孩子,他大受打击,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娶了,可是又怕将来老了无人送终,这才动了收养小孩的意思,只是对方是一个男子,家中又无女子主事。

开阳此时还小,还看不出什么弊端,可她总有长大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就会多有不便之处了,所以虚怀似乎并不偏向齐家。

最后的就是南北街的方家了,方家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了,但是方家媳妇生孩子时伤了根本,再难以怀孕,但他们一直还想再要个女孩,凑个男女双全的美事。

方家的夫妻俩也是个仁厚德善的人,只是有些耳根子软,对其八岁的长子极为溺爱,小男孩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不风光,所以小孩的性格养的有些顽劣了。

方家的夫妻两个人都是极好的人,开阳过去了,会被好好对待的,只是夫妻两个已经有了亲子,亲子性格又有些顽劣,虚怀担心开阳若是过去了,少不得要受到小男孩的磋磨,再加上方家夫妻溺爱孩子的程度,只怕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虚怀不忍心开阳过去受磋磨,所以方家也被排除在外了。

最后选来选去,还是最初的柳家是开阳最好的选择,虚怀不再犹豫了,带着开阳去东街的咸水巷柳家看了看,柳家夫妻俩很喜欢长得乖巧可爱的小开阳,一个劲的往开阳怀里塞各种零嘴,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对着开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

只是开阳似乎对柳家并不感冒,一进门只拉着虚怀的衣袖不放,躲在他身后不出来,虚怀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得开阳是因为害羞了才不出来见人的。

经过这么一次见面,虚怀知道柳家夫妇是真喜欢开阳的,将开阳送过去由他们抚养,他们定然是不会让开阳受什么委屈的。

最后虚怀就和柳家的人敲定了日子,在三日后将开阳和她的东西一并送入柳家,柳家夫妇也是欣然同意了。

虚怀和柳家夫妇商讨细节的时候,开阳就在一旁听着,虚怀并没有避开她。

最后等虚怀将一切的事宜和柳家夫妇商议好了后,虚怀抬手抚摸着开阳的头顶眉目慈溪的道:“开阳以后就让柳叔叔一家来照顾你好不好呀!”

开阳并没有回答,虚怀也只当她没有听懂,随后他就起身告别了柳家夫妇,带着开阳离开了兰月坡,回到了净空寺。

回到净空寺后,虚怀便开始为开阳准备要一并送到柳家的必备物品了,开阳来到净空寺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一件里衣,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开阳走的时候,虚怀给她收罗了一大包的东西出来。

在开阳在净空寺期间,虚怀找了好些早些年的旧棉衣出来,足足给开阳改裁了四五件冬日的棉服,在春日来临时,虚怀还早早的下买了好些布料,裁剪了春衣,夏衣给两套给开阳。

不管怎么说虚怀都和开阳相识一场,如今开阳就要离开了,理应为她准备些必备物品。

虚怀收拾好这些东西后,看着那一大包的东西有些发呆,最后有些无奈又略带些伤感的叹了口气。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下来,郁不悔看得出虚怀是真的很喜欢开阳,又或者说是乔清婉,如果不是寺庙不允许,她想虚怀定会自己收养开阳的。

只可惜世事终究不是,一个人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去做的,在这个时代有着太多太多的顾虑和悲哀了。

虚怀早早的将开阳的东西准备好了,却没有着急送她离开,他用了剩下的三天时间来最后陪伴她。

虚怀会给开阳扎好看的小辫子,起初虚怀是不怎么会给小女孩扎小辫子的,他那几天总是会把开阳的头发给扎得乱七八糟的,因为动作的生疏,每次还会揪下开阳好几根头发来,开阳也会因为疼痛,从而拒绝虚怀给她扎辫子,被拒绝的虚怀感到大受打击,就总是会在没人的时候,找一些代替物来偷偷地练习。

不得不是虚怀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在练习了没几天后,他已经能快速熟练的扎小辫子了,经过练习后他扎的又快,也不会再有揪掉开阳头发的壮举出来,渐渐地开阳就不再排斥虚怀给她扎头发了。

开阳的不排斥让虚怀大受鼓舞,他几乎有些期待给开阳扎头发的时候了,还经常研究各式各样花样,每隔几天就给开阳换个花样扎头发。

在那几个月里,虚怀和开阳相处的十分的愉快,虚怀会在天气好,有太阳的时候带开阳去外面的院子里,沐浴在阳光之下,在无事时还会给开阳讲佛法奥义,会带着她去给后院树上被风雪吹坏了的鸟窝,修缮完整在放回树上,不至于来年鸟儿再飞回来时家都没了,虚怀带开阳去做这些的时候,小姑娘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偶尔虚怀回头时,会发现小姑娘正盯着他笑得开怀,小孩子的笑容总是非常有感染力的,每次看到开阳露出笑容地时候,虚怀也总会克制不住的露出满脸的慈溪笑容来。

虚怀也会变着法的给开阳小灶,补充营养,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原本瘦瘦巴巴的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了起来,人也变得更加的明亮水润了起来。

虚怀在很用心的在养开阳,这些都被郁不悔看在眼里,她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世界上恐怕再难有,比虚怀对开阳还要好的人出现了,哪怕就是要收养开阳的柳家夫妇,只怕都做不到虚怀这样,可是世俗就是如此的,虚怀似乎就注定了收养不了开阳,强行留下她最后只会适得其反,因果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找上他们的。

剩下的几天虚怀对,开阳是别人挑不出毛病的好,开阳也和平常一样,懵懵懂懂的和虚怀相处着。

第三天很快就到了,这天就是要把开阳送去柳家的日子了,虚怀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了一切后就去开阳的房间找她,可在开阳房间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虚怀心下疑惑,便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结果是开阳并不在里面,床上的被子掀起了一角,而开阳并不在上面,虚怀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冰凉冰凉的,就好像从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似的。

床上没有人,虚怀在房间里寻找着,结果他就差把房间的地板翻过来了,依旧是不见开阳的影子。

开阳不见了?

这着实把虚怀惊得不轻,他脸上血色尽失,鬓角都冒出了些细密的冷汗出来,之后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满净空寺的寻找着开阳的身影,虚怀的动静可不小,没一会儿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实在开阳在净空寺这几个月,净空寺内的大部分人是知道的,但由于虚怀是方丈,再加上小姑娘高热不止,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命,外面又天寒地冻的,强行将人赶出去,开阳只怕是活不了的,所有人也就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知道开阳不见后,寺庙里的大部分人就自发的开始帮忙寻找开阳的踪迹了,在找了大半天,快要翻遍整个寺庙时,才被一个小弟子在大堂佛像下的底座下,发现了睡得正熟的开阳。

由于开阳身子矮小,佛像前还有个供奉香火的桌案挡着,桌案上又铺上了一块一直垂到地上的桌布,佛像的底座差不多就被完全遮挡住了,开阳在跑到佛像底座下面藏起来,被找到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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