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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证词(1 / 1)


郁不悔和江南河一起走进屋中。

她打量打量了房间,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墙壁、地面附着着一层深褐色的污渍。屋子中央摆放着几个木台,其中两个被一块白色的布盖着,从白布的轮廓上看是人形的。在靠近门口的长台上摆放着很多东西,郁不悔大概看了看,发现其中有镊子、羊肠手套、剪刀、铁钩、布袋、竹秕、竹架、竹夹、木炭、白酒、罩服以及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还有许多是她不认识的东西。

总之以目前的观察来判断,此处应当是县衙仵作验尸地地方了,那么两个台上用白布盖着的应当就是王二母子的尸骨了。

郁不悔还未来得及,整个观察房间里的布局,就远远的听见门外传来安县令独特爽朗地笑声。

她听见笑声就和江南河一起走到房门口,观看外面的情况——只见安县令正满面春风地大步走在最前头,后头跟着师爷蒋轩,以及一个看着持重沉稳的中年男子,那人右手还提着一个木箱子。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屋中,安县令率先拱手道不是:“哎呀!是在下的不是,让两位久等了!”

江南河同样规规矩矩的回之一礼,语气客气疏离地道:“县令大人客气了,在下实在是不敢当,我们也才到没多久。”

郁不悔注意到蒋轩在,看到江南河的一瞬间就发了个大大的白眼,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白眼翻那么大,当心眼抽抽了!也不知这蒋轩,为何对总是江南河的敌意那么大,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对江南河抱有恶意吗?

江南河始终是没有忘记来这里的正事,他并没有和安文卿寒暄多久,就将话题往正事上引:“大人听说您此次叫我们来,是为了给王家一案提供证词,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安文卿被江南河如此直白的话给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是!你看我差点就忘记正事了。来!子谦你到这边来!”安文卿朝安静立于一旁的中年男子招呼道。

中年男子听见招呼,立时就迈步走向前来,安文卿向两人介绍男子道:“两位,此人是县衙的仵作——郑子谦!今天就由他来验明,从王家密道里带回来的两具尸骨。”

安文卿介绍完郑子谦后,而后又手指江南河向其介绍道:“子谦,这位就是风夜听雨的弟子——江南河江少侠!也是他救下了清酒村的幸存者!”

而后手指移动,停于郁不悔身前道:“这位是清酒村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叫——郁……郁……”

郁不悔见安县令郁,了半天都叫不出她的名字来,就知道县令大人这是,没有把她这个小人物记在心里,就连名字都忘了。她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随即弱弱地道:“郁不悔!我叫郁不悔。”

安文卿这才恍然大悟般继续道:“对!对!对!就是叫郁不悔,郁姑娘!同时也是王家使用邪术一事的苦主。你在验明过程中如有发现什么问题,也可当面提出来,相信两位会给你解惑的。”

江南河适时道:“自当全力配合!”

两人简单的和仵作郑子谦认识了一下。在安县令的一声“开始吧!”中,郑子谦走到那个放了许多杂物的台面上,把手中提着的箱子放上去,打开来,从中取出一件干净的罩衣穿戴上,拿出一块干净整洁的白布,系与面上,再就是将双手都带上了羊肠手套。郑子谦将个人防护措施做好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向中间两张覆盖上白布的台子,依次掀开白布,露出了下面的森森白骨。

而师爷蒋轩不知何时搬了张小的写字台来,台上笔墨纸砚、印章、印泥等东西一应俱全。

郁不悔心中是有些小小的激动的,这不就是电视剧中解案、破案时的场景吗?以往这种情景,她只能在电视剧中看过梗概,如今她却可以真正的参与其中,正好看看古时候的人们在没有现代法医的情况下,是如何依靠仵作验尸破案地。

郑子谦很快就进入状态了,他细细地观察着两具白骨,很快就得出一些重要的信息,再由酱轩挥笔,将那些信息记于纸上。

期间有一些关键重要的信息也会询问两人,但更多的时候关于王家的问题是问她问的比较多些,与邪术相关的问题,就问江南河的多些。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吧,两具尸骨上的秘密已经被郑子谦挖干净了,郑子谦梳理了一下获得的信息,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事发当晚,王婆婆利用邪术赶走了闯入家中的狼妖,但她也很快发现大批妖怪袭击了村庄,村庄很快就沦陷于火海中。王婆婆惜命,立即做出决定,打算带着家中值钱的东西和王二一同躲入密道中。也许是王二在和狼妖殊死搏斗中,身受重伤危及生命,惊扰了体内的蛊虫,蛊虫为了活命率先反噬了宿主王二,血肉被吸食殆尽。蛊虫突然的反噬,吓坏了王婆婆,眼看着爱子在自己眼前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具白骨,在生死面前她抛弃了儿子,怀揣着家产独自往出口跑去。

就在出口出现在她眼前时,蛊虫追了上来,钻入王婆婆的身体中,以同样的方式啃食了她的血肉。在临死前王婆婆心有不甘,她拼命地朝出口爬去,最终还是难逃死亡,所以她的尸骨最后还保留着向前爬行的姿势。

郑子谦果然不愧是仵作,他的专业能力还是非常抗打的,他事情的还原度几乎可以有八成半。郁不悔还在私下里悄悄地问了一下江南河的看法。江南河对其满是夸赞的意味——他十分认同郑子谦还原的事情经过。

可不知为什么郁不悔总是对郑子谦的判断,在一些细节上有些小小的出入——比如她认为王婆婆最后不是,死于逃跑中被蛊虫追上,而是蛊虫在王婆婆逃跑前就钻入了她的体内。然后在其看见希望,满怀期待的情况下再突然发难,将其踹下深渊,判其死刑。

这也正好对应了王婆婆的尸骨为什么扭曲的不像样。还有王二,郁不悔记得初次看见王二的尸骨时,就给他一种很平静很坦然的感觉。

王婆婆的尸骨扭曲着向前,是因为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拼了命的也想活下去。可王二的尸骨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依靠在密道的一边,不躲不避的。

郁不悔同样被蛊虫寄生了,也同样经历过被蛊虫啃食地痛苦,真的很痛,很痛!她想:如果不是她身边有江南河,想尽办法保住了她的性命,那么她就只怕是要成为摆放在这里的第三具白骨了。

正因为经历过蛊虫啃食地痛苦,才会觉得讶然,身体承受着那样的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淡然。安静的坐在那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没死之前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躯体被啃食得只剩骨头。

郁不悔隐隐觉得那时的王二应该摆脱了控制,坦然的面对了死亡吧!只是不知他死前心中想的是什么。是年少时的欢喜,还是在悼念他的亡妻!不管是什么,他在此刻都彻底地解脱了。

郁不悔在心中默默地替王二哀悼了一分钟,希望他下辈子能幸福美满,总之别再遇上王婆婆这样的母亲了。还有巧儿姐姐,希望她下辈子独自美丽吧!

她并没有将她的判断说出来,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她觉得没有必要,郑子谦大的判断方向都是对的,她也没必要抓着一些细枝末节不放。她初来这个世界,低调些行事,才能活得更久。

之后的事情就是几人对一下细节,然后由蒋轩誊写证词,在由他们对过一遍后,若是觉得没有问题就按个指印就行了。

蒋轩在誊写两人的证词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微风。微风从蒋轩的台面上吹落了一张写错了的废纸,郁不悔将纸捡起来看了看。发现纸的第一行写的是“遗物”,她大致看了看,都是些钱财首饰之类的。应该就是王婆婆逃跑时带在身上的。

郁不悔对其中的纹银几两,几支金钗银钗,几对玉镯之类的并不怎么感兴趣。唯独看到其中有一个蕾丝祥云银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想起郁爸爸和她说过,自郁妈妈怀着她时,全家人就满怀期待着她的降临。特别是郁妈妈,早早地花费重金在一家出名的首饰作坊里预定了一只银镯子。

银镯子采用古法的蕾丝工艺,制作起来的工期十分漫长,在制作期间精挑细选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定下了祥云图案,寓意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在郁妈妈出事前她还一直在询问制作的完成度,当时镯子几乎已经制作完成了,后期只需要做一些微调就好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发生了那么一场意外,带走了给予她生命和无限爱的女人。郁妈妈下葬一个星期后镯子正式完工了。因为当时郁妈妈的收货地址填的是姥姥家,所有镯子完工后首先是送到姥姥姥爷家的。彼时两个刚刚丧失爱女的老人,正为了爱女留下的唯一血脉,和他们的女婿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忙得焦头烂额的。当手镯送到时,两个老人家几乎没有精力去管手镯,最后还是姥姥控制不住对女儿的思念,打开了那个精美无比的盒子。看到了躺在里面倾注了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无限爱意的手镯。

而盒子里面并不仅仅只有镯子,和手镯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优盘。姥姥和姥爷打开来优盘,看到了里面郁妈妈从她,怀孕时记录与腹中孩子的一切。两个老人互相依偎着将优盘里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小声抽泣到后面的泣不成声。两个老人这才明白自己的女儿有多爱腹中的这一子。

郁不悔并不知道这时候的,两个伤心欲绝的两个老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从她爸爸嘴里知道了,那两个悲伤的老两口,在深更半夜风尘仆仆地敲响了郁磊的家门。

郁磊满眼疲倦地开了门,看到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有一瞬间的呆滞,但还是礼貌的将两个老人家迎进门。两个老人进门后,径直地走到了了婴儿房,这一行为把郁磊给吓坏了,以为他们是来抢孩子的,紧随其后。

进了婴儿房后郁磊发现,两个老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眼神中充满无限柔和,地看着在婴儿床上睡得正安稳的孩子。两个老人看了许久,最终像是妥协了一般,取出了那个手镯轻手轻脚的戴在了,处于美梦中孩子的手上。

老两口做完这些后就没有过多的停留,连夜出门离开了此处,他们出门后就连夜取消了对女婿的诉讼。也许是在此刻想明白了,为了给小孩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他们最终选择了放手。

后来郁不悔的银镯子就从不离身,每当她的身体成长一些,镯子不再合适时,姥姥就总会将镯子送过去再改改,改成最合适的模样。直到穿越前镯子还在她的手上,穿越后再次醒来镯子已经不见了。那时她只当是水流太大,打落了她的镯子,而当时因为种种原因,她也没好意思去询问王婆婆,有没有见过她的镯子。如今得知王婆婆的真实面目,又骤然在王婆婆遗留下的财产单中,看到一件和她的镯子很像的东西,心中不免有些怀疑了。

“满满?”郁不悔心中正思考着要不要和,安县令提出看一眼遗物,就被一声低沉的声音扯回神来。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此时屋中的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她略微有些窘迫地道:“怎……怎么了?”

江南河道:“满满你的证词已经写好了,你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画押了。”

郁不悔盲目的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蒋轩的写字台边,拿起蒋轩给她写的证词看了起来。不过她满心满眼的都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证实镯子是不是她的,所以她只是囫囵吞枣般的看了看,就要拿起笔来签字画押了。

“等等!”就在她要落笔时,身旁的江南河出言阻止道。

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怎么了。可是江南河没有给予她答案,而是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证词,细致地观看起来。江南河指出了其中一些含糊不清地地方,让蒋轩改正后。又复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将证词摊开在她面前道:“满满这证词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你可以签字了。”

郁不悔闻言拿起笔,俯身在证词书的末尾签上了她的名字,末了还印了一个指印。

此件事情以了江南河就提出了告辞,郁不悔闻言有些焦急了,她还是很在意那个镯子。她索性豁出去了,鼓起勇气开口道:“安县令,我想看一下你们从王婆婆,装财务的匣子中找到的东西,不知大人可否满足我这个不情之请?”

江南河眉头一皱,有些疑惑郁不悔何出此言,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的意识里小姑娘年纪虽小,但却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她此刻突然出声想来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吧!

既然知道郁不悔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索性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让其可以正面和安县令交谈。

安县令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时说话时,立于一旁的蒋轩率先开口道:“从犯人身上收到的东西都将成为证物,那么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姑娘,你看证物是做什么?”

安文卿被打断面上有些尴尬之色,他抱拳掩饰性地咳了咳,压着嗓子道:“对!你先说说看证物的缘由是什么!”

郁不悔先前早早地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对于蒋轩的突然发问,她也应对自如地道:“是这样的,我之前在丢失了一个银镯子,先前我以为镯子,是在我落水后因水流太大而冲走了。可是我刚刚在写有证物的那张纸上,看见一个镯子描写的,和我当初丢失的那个很像,所有我心下有些怀疑,想要亲眼看看那是不是就是我丢失的那一个!”

安文卿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正要开口时,又被蒋轩打断道:“镯子你说是你的难道就是你的了吗?空口无凭,你总要拿出点证据来才好叫我等信服啊?”

安文卿想要说话却再次被打断,他面露难色似要发火,但临了他还是咬牙给忍了下来,语气中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没……没错!姑娘可有什么证据之类的,说出来以辨别真伪!”

郁不悔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手镯的形状道:“我那个手镯的表面附上了一层蕾丝镂空的工艺,还有八朵祥云图案。不知道这些这些描述可不可以作为证据?”

郁不悔说完后,几乎被安文卿无缝衔接的道:“可以!当然可以了!子谦你快去看看昨日取回的证物中,有没有小姑娘说的样式的手镯!”

这次安文卿速度奇快,抢在蒋轩之前把话说完了。她看着蒋轩有话说不出的哽咽在那里,心中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痛快,差点忍不住抬手给安文卿点个赞。好在她的理性还在,给生生的忍住了,不然只怕她又要收获整屋人奇怪的目光了。

郑子谦收到指令,转身就往屋子深处走去。验尸房中的光线及暗,郑子谦没走几步郁不悔都已经快看不见了。既然看不见她干脆就收回视线了。视线回笼是正好看见安文卿炫耀似的朝蒋轩笑了笑,而蒋轩回之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心中竟然有几分隐隐的激动。两人虽然年纪大了,还蓄有胡子,但还是看得出两人略显俊俏的面容。恍惚中好像有一扇不一样的大门在向她缓缓打开,不过门只打开了一小条缝,就被去而复返的郑子谦给打断了。她心中虽然有几分可惜,没有看到大门后是什么样子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她隐隐觉得门之后的世界可能会刷新她的三观。

郑子谦手中拿着一个白布,白布里面包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郁不悔有意思的觉得白布里面的就是她的银镯子。

郑子谦先是恭敬地对安县令行了一礼道:“大人属下确实在证物中找到了一个,与这位姑娘的形容极为相似的镯子。属下将这个镯子带了过来,还请大人定夺。”说完就双手将白布包着的东西递上。

安文卿正要伸手接过郑子谦递上的东西时,不想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抢在他面前拿走了。安文卿微抬得手凝固在空中,然后缓缓的握紧了。

安文卿转头看这蒋轩,怒目而视。蒋轩似浑然不觉,打开白布,里面的东西赫然的露出一个角来——一只银色手镯,正好能看见一个祥云纹路。

虽说只是露出了一个角来,但郁不悔此刻可以十分确定那就是她的镯子。从她出生戴到现在,她戴了十六年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郁不悔很激动,她几乎就要抬手从蒋轩手中蒋镯子夺下来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及时拉住了她,这才使得她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她转头看了看在关键时刻拉住她手的主人,少年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发火的边缘,但还是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此刻需要保持冷静。郁不悔收到了少年的示意,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情这才平复了下来,对少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随后转头平和对蒋轩道:“蒋师爷,蒋大人镯子此刻就在你的手上,你现在可以确认下,镯子的形状是否和我描述的一样。只是还请确认好了后,是否可以将镯子还给我,这个镯子是已故母亲留下的,对我来说真的十分重要!”

蒋轩时刻注意着他们这边的情况,看见江南河越来越差的脸色,他无声的嗤笑了一声,继续为难道:“你之前的描述是做不得数的时候”

郁不悔道:“为什么?为什么做不得数!”

蒋轩斜了她一眼道:“因为你之前看过描写证物的单子,单子上明确的写了这是一只‘蕾丝祥云银镯子’至于祥云的样式,民间制作手镯时,雕刻祥云的样式地,一般也是十个里面有八个,这个你去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的。而这就是做不得数的地方。”

郁不悔听后蒋轩的说法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她很生气,明明知道蒋轩是在故意为难她,可是他的说辞几乎没有漏洞。她之前确实看过那张单子,这一点她辩无可辩。至于八朵祥云这一点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真的去大街上抓一个人来询问。

她别无他法,只得沉声道:“我还有办法可以证明镯子就是我的!”

蒋轩没有讲话,只是将手向她一台,示意她继续。

郁不悔:“在镯子的内侧还有浮雕,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见。而里面雕刻着十六朵梅花,我的小名满满二字,还有六个小人图。阁下若是还不信,大可去阳光下看看!届时就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郁不悔被蒋轩气的不轻,说话都有些浮躁了。

蒋轩听完迟迟不见动静,就这样站在那里和她耗着。最后是安文卿看不过去了,从蒋轩手中夺过镯子,快速跑到阳光下面,举起镯子观察了起来。在丽日当空的太阳光照下,安文卿果真在手镯内侧,一毫不差的看见了她描述的图案。

安文卿立刻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边走边和稀泥道:“是的!是的!和小姑娘形容的分毫不差,事实证明这就是你的东西!”

安文卿快速回到屋中,将镯子递给郁不悔道:“小姑娘来,东西还给你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至亲之人留给你的念想,以后可要好好保管啊!唉!小姑娘你也别怪蒋轩了,他绝不是有意在为难你的,只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太死板了,就认死理。你多担待些!”

说完安文卿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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