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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获救(1 / 1)


少女昏迷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有了苏醒的征兆。

江南河略懂一点医术,今早把脉时便知,要不了多久昏迷中的少女就会醒来。

现如今临近午时,想来人也该醒了,江南河上来看看情况,只是才刚走近便听到少女‘斯哈’的声音,一时有些担心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敲了敲门,也顾不及礼数,不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了。

江南和走近后,才知少女是昏迷太久,一醒来就见到强烈的日光晃了眼。

他走上前绕过床走到窗边,一边儿关上窗一边儿道:“郁姑娘见谅,我见这屋子许久没有住人了,才想开窗透透气,是我思虑不周全,晃着姑娘的眼了。”

江南河关好窗,转身见少女已经坐在床边,揉着眉头了。

少女揉了一会儿,就向他所在方向投来了目光,少女的目光有些涣散,眼睛还带着些血丝,她眨巴眨巴着那大大的眼睛,好看的眉头微皱,略带一些疑惑:“少侠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都看不清你了。”

江南河迷茫的看着离他不过五米远的少女,沉默了……

郁不悔眯起眼睛伸手想扶一扶眼镜好看清眼前的人,不想却扶了一个空,才悠悠的反应过来,不是江南河站得远,而是她没!有!戴!眼!镜!

这一发现让她慌乱无比。顾不上眼前的人了,赶紧在床上摸索。

可她本就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如同一个睁眼瞎,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找了半天仍是找不到。

江南河看着眼前少女情绪的转变,以及费力的在找什么东西,略感惊诧,开口低声询问:“郁姑娘,你……这是在找什么东西?”

听见江南河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郁不悔冷静了下来,她看不清东西,这样胡乱的找很难找到眼镜的,想到是眼前的少侠救了她,将她带到这里来的,说不定少侠会知道她的眼镜在哪里。

郁不悔想到这,便斟酌这语气道:“少侠你有看见我的眼镜吗?”

郁不悔怕江南河不明白眼镜是何物,有些焦急的补充:“就是我们第一次见时我鼻子上架着的两个小圆片。”

江南河听了郁不悔的形容,眼前浮现出当初少女狼狈不堪的模样,当时其鼻子上确实架着两个有着金边的小圆片。

江南河走到桌子前,将一个用布包住的东西递给了郁不悔到:“郁姑娘,你看看你要找的东西是这个吗?”

郁不悔接过江南河递过来的布,拿出里面的东西,看到了熟悉的眼镜,激动的说到:“就是这个,江少侠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没办法,谁叫她是是一个高度近视眼,在这样妖怪肆虐的世界,丢了眼镜就真的不用活了。

江南河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郁姑娘当时安顿好你后,我见你衣服沾了不少血,就请人帮你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啊!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也不是孟浪的人,是在附近找了个妇人,请她帮姑娘换的衣服,当时这个东西被一同取下来了,沾了血的衣服丢弃了,我见这个东西小巧精致,姑娘又时常赋予面上,想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用布条包裹住,放在桌子上了。”

郁不悔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从昏迷前沾了血的粗布麻衣,变成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勒出几片祥云,她看了十分欢喜,毕竟那个芳华正茂的少女,会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惊叹于少年的心细,再次由衷的道谢:“少侠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还保存好我的眼镜。”

江南河略感不好意思:“姑娘不必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应尽的义务。”

接着他抿着唇:“再说是我来晚了,姑娘才遭此罪。”

郁不悔听出来了,少年这是责怪没有及时来救她呢!

她感叹到:少年人还是太年轻了,世人无数,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无数,可不是只凭一个人的,赤枕热情就可以帮助全天下人的。

“少侠你不必如此在意,你救了我性命,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情了。再说你原本就没有一定要救我的义务啊。”

郁不悔用真挚的眼神安慰着少年。

江南河看着少女那直白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发烫,只能掩饰的转过头咳了咳。

郁不悔见少年白皙的耳垂变成粉白,略感惊讶——

他这是害羞了!

她在心中无声的笑着,惊叹于江南河的纯情。

江南河转过头后不再说话,眼看屋里氛围有些尴尬,郁不悔赶紧收起了小心思。

摆正神色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少侠相遇即是缘分!更何况你与我还有救命之恩,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江南河有些惊讶少女说出的话,他尚在师门时,是掌教的亲传弟子,在门内地位极高,平时醉心于修行,在门内同一辈人中对他只有尊敬。

而下山以来,他救人无数,那些人有感激、有仰慕、有膜拜,却没一个人说要和他做朋友。

江南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身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真正相交的朋友,他也习惯了没有朋友的生活。如今突然多出一个想和他成为朋友的少女,他心里是有些犹豫的。

江南河想拒绝少女的好意,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去的。可看到少女那亮晶晶的双眸直直地盯着他,嘴里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唉!”

江南河轻叹一声,好似妥协了,小声的道:“可以。”

说完就没有下文了,只是江南河脸色更加红润了。

江南河说话声音虽小,但还是落入郁不悔耳中,笑容在脸上绽放,语气轻快的到:“那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既成为朋友了,你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那样就太生疏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叫郁不悔,你可以直接连名带姓的叫,或者直叫名也行。”

郁不悔停下来想了想:“嗯,你也可以叫我满满,我是在小满那天出生的,我的家人也希望我的人生幸福美满,所以他们都叫我满满,我以前的朋友也是这么叫的,现在我们既也是朋友了,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江南河略感羞涩,低头用咳嗽掩饰尴尬:“我叫江南河,无字,姑娘直接叫我名就好。”

郁不悔知道古代人都比较讲究礼仪廉耻的,让江南河马上和他熟悉起来,喊她小名实在有些为难人了。所以她也不着急,想着以后可以熟悉的。

可郁不悔似乎忘了,她和江南河是两个世界的人,江南河要走南闯北的斩妖除魔,是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小镇上的;而她呢,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一定要回去她那个世界的,那里还有她所珍爱的一切人和物。

只不过十六岁的郁不悔,仅在几天的时间里她就经历了几次死里逃生,尽管她抗压性不错,却也遭不住这样的折腾,这时身边出现一个法术高强,又救过她性命的剑仙,所以她现在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无暇顾及其它的。

郁不悔讨巧的开口:“江南河你这么厉害,今年多少岁了。”

江南河道:“虚岁十九。”

郁不悔心想:虚岁十九,那实岁应该是十八。

比她还大了两岁。

这个结论令她有些惊讶,因为从面相上看,江南河只有十六七岁,看上去就和她差不多。

郁不悔不由的感叹于江南河面嫩。这可是她求也求不来的。

那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有活力呢。

郁不悔感叹完眼睛一瞟,看到江南河有些无措的站在床边,立马热情的招呼道:“江南河你也别站着啊,过来坐吧。”

说完向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来。

江南河突然咳嗽起来了,这次可不是为了掩饰而装模做样的咳,他这是真的被惊的口水呛到了。

江南河边咳便摆了摆手,用极强的意志压住了咳:“郁姑娘这不合礼数,在下……在下坐凳子就好了。”

说完就找了个凳子坐了上去。

郁不悔见江南河坐下了,这才又问了几个问题,一开始还是有关江南河的问题,后来就转到清酒村遇袭的事上。

江南河对于有关他的问题,回答的都十分简洁,后来关于清酒村的事上,他事无巨细的回答了。

最后郁不悔问了清酒村幸存者有多少,听了江南河的描述,郁不悔便知道幸存者中没有王婆婆和王二,许是被妖怪吃了。既然王婆婆死了,再去追究她犯下的罪孽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她有些不甘心,凭什么王婆婆死了,她做的那些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恶人死了,可受她迫害的人尚有在人世,她们都需要公道。

郁不悔心里下定决心了,将她在王婆婆家所经历的一切和江南河说了,并请求他陪郁不悔去王家收集证据,然后去县令那里揭露恶人的真面目。

江南河起初是安静的听着,郁不悔深情并茂的讲述着在王家的经历,直到巫神像能控制人的心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更是在听到仪式在她身上进行了一半,血混着神像中的黑气渗透了,一部分进郁不悔的体内,神色骤变,眉头紧皱。

江南河尚在师门,他师父就教导过他,下山历练所需的不仅仅是实力,还因学些其他技能傍身,特别是医术,这样遇到情况尚能自救,所以江南河在练剑之余,也跟随传授医术的丹云长老研习过一段时间。也算学有所成。

之前帮郁不悔也把过脉,就觉得脉象紊乱,但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当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脉象异常。

如今这么一听,脉象的异常很有可能和那巫神像的仪式有关。

江南河并不知此邪术为何,不知如何解决,更不知未完成的仪式会对郁姑娘有何影响。

江南河思前想后,只能正色的打断仍在滔滔不绝的郁不悔:“郁姑娘你中此术法后,身体可有感觉有什么异样吗?”

郁不悔正讲得起劲,突然被打断有些蒙,但她却不恼,仔细回想到:“当时黑气和血渗进皮肤中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身上会出现血色的裂痕,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血痕是会蠕动的。”

“后来就是妖怪进村了,我趁机逃了出去,一开始血痕还一直在我身上,后来跑到村子中心处时,就消失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不知道了。”

江南河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将他的推测说了出来:“郁姑娘听你的描述,我怀疑此邪术很有可能是南疆的一种巫蛊之术。”

郁不悔神情一震,瞬间脸就没了血色。

她此时已经无法思考了。

郁不悔很喜欢看,其中不乏苗疆之人用蛊术蛊惑人心的设定。

从前看只觉得设定带感,如今告诉她,她中了巫蛊之术,只觉得心生寒战。

郁不悔语气中带着侥幸磕磕巴巴的道:“江南河你的意思是……我身体里……有虫子…!”

江南河见眼前的人混沌不堪,有些不忍心,但若是不说清楚,以后反倒麻烦。

思前想后江南河还是如实相告:“郁姑娘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郁不悔听完只觉得头脑发涨,险些晕过去。

江南河眼疾手快的扶稳了摇摇欲坠的郁不悔。

等她平静下来了才出声安慰:“郁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对南疆的巫蛊之术了解不多,只是从你刚才的描述初步判断了一下,也可能是我判断出错了。具体情况我们可以去王家看看,说不定你能找到那个巫神像,才好进一步确定。”

郁不悔此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同意了江南河的提议。

江南河担心郁不悔身体虚弱,原本打算让她指一个方向,一个人去王家看看。但她没有同意,坚持要一同去,并再三和江南河保证身体无大碍了。

江南河拗不过她,只得同意:“既然姑娘坚持,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

“只是得提醒姑娘一声,清酒村可能仍有徘徊不走的小妖,在踏入清酒村时,尽量别离我太远,否则我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江南河看向她,郑重其事的道:“这些姑娘可明白?”

郁不悔如小鸡啄米般的狂点头:“明白、明白。江南河你放心,我一定跟紧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南河得到了郁不悔的保证,继续交代其他事,看要注意的事交代的差不多了,便和她告别出去了。

“郁姑娘你先休息一会,我回去准备一下,现在大约午时三刻,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

郁不悔点了点头。

江南河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便和郁不悔告辞出去了,走时还贴心的帮她把门带上了。

郁不悔有些惊讶于江南河的细心,不由得想:江南河这人不但长得好看,说话好听,人也细心。其中虽不乏古人注重礼节的原因吧,但一和现代那些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们比起来,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的人可是做男朋友的最佳选择。

嘿嘿嘿!

脑海中还冒出一些粉色泡泡。

郁不悔意识到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赶紧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些充满旖旎的想法甩了出去。

她下床走到桌子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喝水时,注意到了手背,不由得想:现在她身体里真的有蛊虫的存在吗?

郁不悔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血管,有些入了神。

突然间,郁不悔好似看到了手背上出现血色的裂痕,裂痕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被吓一跳,“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但因为站得太猛,有些头晕目眩得。

郁不悔一只手撑住桌子,一只手扶额,等眼睛不再发黑了,才再次将手伸向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她观察了许久,却不见任何端倪,就好像刚刚只是她思虑太甚,所出现的幻觉一般。

尽管再没发现什么异常,但郁不悔还是不信之前的是幻觉,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样在真正的判决下来时,才不至于失了理智。

接下来的时间里郁不悔并没有休息,她昏迷了那么久,也休息够了,现在要紧的是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郁不悔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内心的情绪尽数压下,此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谁呀!”郁不悔开口问道。

“郁姑娘是在下,时辰差不多了,姑娘若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门外传来独属于江南河清朗富有磁性的声音。

郁不悔慌忙道:“好……好的,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了顺头发,屋子里没有铜镜,但好在门边有个架子,架子上有一盆水,就着水中的倒影观察着仪容,还算过得去。

郁不悔走到门口,手已经抓住门就要打开时,又突然想起自她醒来好像还没有洗漱,哈了口气,闻了闻,差点把她给熏到。

她有点欲哭无泪,之前忙着做心理建设,洗漱都忘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的,怎么好意思顶着嘴臭,和眼屎和一个风光霁月,男神一般的人物出门呢!

一想到之前这么一副模样,和江南河相谈那么久,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郁不悔只得硬着头皮道:“江南河,出了点状况,你再等等我。”

说完脚下生风的跑到架子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水盆中的清水,洗了把脸,她还特别注重眼周边的清洁。

江南河在门外皱着眉:“郁姑娘出了什么事,可需要帮忙?”

郁不悔洗着脸含糊的说道:“不……不必了,没什么大事,不用帮忙,不方便,马上就可以了,我保证。”

她说完用衣裙简单抹了一把脸,又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含在嘴里漱口,郁不悔漱了三次,才勉强除去异味。再次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边,确定没什么异常后,才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了。

她开门就看见江南河静静的站在柱子边等着她,和她的房门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少年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倚不靠的,站得笔直,仪态端庄。

真是好一个翩翩君子风!

江南河听见开门声,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郁不悔。

郁不悔很是心虚,不敢对上少年的视线,她低着头诚恳的道歉:“江南河真是对不起啊,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下次一定会把握好时间的。”

江南河开口到:“姑娘也不必道歉,现在还不至未时三刻,是我提早了。”

“姑娘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早去早回,黑夜中于你不安全。”

郁不悔露出讨好的笑:“好的,那我们快走吧。”

她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还没走多远就被江南河出声叫住了。

“郁姑娘请等一等。”

郁不悔闻声停下来,眼神不解的望向江南河,继而听他缓慢道

“清酒村距离此地略远,走路一来一回就得几个时辰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就不能浪费时间在赶路上。”

“所以我们御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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