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曙光剪开了苍穹,大地上的一切正准备迎接一个崭新的一天,此时,清酒村里的人们正睡眼惺忪地起床了,为这新的一天而做准备。
此时坐落于村庄后方的几间简陋的草屋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揉着眼从其中一间草屋的炕上坐起。而这就是郁不悔。
郁不悔坐起来握拳捶打着自己因炕太硬而睡得酸痛的肩膀,捶了好一会才缓解了一丝不适。
郁不悔睁开眼睛看着略显简陋的屋子还是有些茫然。
郁不悔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在三天前她还在学校上课,好不容易挨到了晚自习放学的时候,那时她因为学业压力大而去河边散步缓解压力,却不想一个不小心落水了。
她并不会游泳,而且当时因为有些晚了,河边并没有其他人在。这就导致了她在河里扑腾着喊救命时却没人前来相救。待到她力气用完了,就算心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向下沉去。
在下沉的过程中郁不悔还有点意识,她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在那阵眩晕感散去时,突然一双大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子,将她拉上岸了。
郁不悔被救上了岸,她大口喘息着,吐了不少水出来,她挣扎着睁开被水糊满了的双眼,企图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谁,但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再也支持不住的晕倒了。
郁不悔再次醒来时也是次日的清晨了,次日她在炕上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铺满的茅草,一时之间呆愣不止。
她这是穿越了吗?
郁不悔感到荒唐,这实在是太荒唐!
这时她的救命恩人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进来了,来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就是她在河边救起了郁不悔。
老妇人简单简绍了一下她家的情况,妇人是王李氏,家中有一独子叫王二,妇人告诉郁不悔可以叫她王婆婆。
王婆婆家里清贫只有草屋几间,以至于她儿子前些年娶了个媳妇,可那媳妇却嫌弃王婆婆家穷,与她勾搭上的情人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婆婆还说她们村叫清酒村。
因为离村庄的不远处有一汪天然的甘泉,甘泉里的水清澈透亮、甘甜无比,最适合酿酒了,她们村也世世代代依靠甘泉里的水酿得的好酒为生,因此的名‘清酒村’。
村庄里的男人们带着酿出来的好酒去城镇里找买家去了,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的十几二十天去了。
王婆婆简绍完她们村,便开始打探郁不悔的情况了。
郁不悔很悲催的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是穿越了。
她在上学的时候也没少看那些穿越的,因此王婆婆问她来自哪里时,虽然心里十分慌张,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糊弄过去了。
好在王婆婆没有过多的怀疑,在简单的交换了一些信息。
郁不悔向王婆婆问道她当时穿来的衣服在哪里,自己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和王婆婆一样的粗布麻衣。想来是自己的衣服湿了,婆婆怕自己生病给换的衣服。
其实郁不悔穿来的那身衣服没什么特别,就是那种宽大的校服,她想要的是放在校服口袋里的眼镜。
郁不悔是近视,而且度数不低,大约五百度的样子,反正离了眼镜五十米外人畜不分,所以她要想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眼镜是必不可少的物件。
她清楚的记得她在落水之前想放松一下眼睛,就把眼镜取下来放在校服口袋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掉。
王婆婆告诉她她的衣服都放在院子外晒着呢。
郁不悔在王婆婆的带领下取下了校服,翻了翻口袋找到了躺在里面的眼镜,着急忙慌的戴上了。
待真正能看清楚这个世界长什么样时,郁不悔才放下心来。
郁不悔的抗压能力不错,很快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想的是暂时的在清酒村住了下来,以后在慢慢研究自己为何穿越而来,和回去的办法。
但郁不悔想不到炕太硬了!这才第三天她就有些受不住了!不行!找回去的办法这件事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郁不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戴上眼镜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向外走去了。
这时王婆婆也收拾好了,拿着一大盆衣服准备去不远处的小河边洗衣服,见到郁不悔出来满脸堆笑的和她打招呼道“郁姑娘你起来啦!怎么样,昨晚可有休息好吗?”
郁不悔微笑着回应道“谢谢婆婆的关心,昨晚我休息的很好。”
‘才怪!环境太差了,床太硬了,晚上睡觉时木门被风吹得响个不停,她的睡眠质量本就不好,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吵醒,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不可能安眠’。
以上是郁不悔真实的想法,但她不可能真的说出来。
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不妙,实话实说一定会遭人厌烦的。
郁不悔的眼神瞟到婆婆怀里那一大盆的衣服道“婆婆您这是要去洗衣服吗?”
王婆婆笑着回道“是啊,攒了两天的衣服没洗了,我儿整日里忙一我们娘俩的生计,我又老了重活干不了,平时在家也就只能帮家里洗衣裳了。”
王婆婆说到这停顿下,转过头看了郁不悔一眼才脸上略戴着一副骄傲的神色继续道“我儿是个孝顺的,自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就不在让我下地干活了。我至今都还记得他当时和我说的话。”
王婆婆说到这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模仿她儿子的话道“娘生我养我一场,把我抚育至今,如今娘身体不好该是我孝顺的时候了,儿子堂堂一男儿也无妻儿的拖累,我做工时再努力一点总能让娘和我一起过上好日子的。”
王婆婆说这句话时脸上总是不自觉的挂着欣慰满足的神情。
王婆婆说完后一脸期待的看这郁不悔,郁不悔也马上get到了婆婆的意思,顺这王婆婆讲道“婆婆您儿子可真孝顺啊,这样的孝心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婆婆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王婆婆听完郁不悔的话果然大笑道“郁姑娘你说话可真是好听,把我这老婆子逗得开怀大笑的。”
突然王婆婆话锋一转继续道“虽然我儿子孝顺,但我也万万不能拖了他的后腿呀,自他上一个媳妇和别人跑了后,这十里八乡的再没好姑娘愿意嫁他了,男人啊这一生总是要娶妻生子的,老了才好有所依靠。所以想称自己还能动再给他攒点钱娶个媳妇,这不想着几件衣服也是洗,多几件也是一样的洗,便寻了一份浣衣的活计。”
说完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时辰不早了“哎呀!郁姑娘你看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现在的赶去河边浣衣了,晚了可就不好了。那郁姑娘好好休息,老婆子就先走了。”
王婆婆和郁不悔到完别就大步的向前走去,郁不悔赶忙跟上王婆婆的脚步与她一同出了门,边走边和她说道
“婆婆我与您一道去吧,您救了我,我还没法报您的救命之恩呢,又哪里能在您家白吃白喝呢。”
郁不悔与王婆婆说了好些好话,又再三和婆婆保证自己身体已无大碍了,王婆婆才愿意带她一起去河边。
她之所以要去河边一方面是,自己确实不好在婆婆家白吃白喝,她现在没有地方去了,要想安心在婆婆家住下最起码要做点事;另一方面是自己就是在她们浣衣那条河里被救上来的,说不定那河与她那个世界有什么关联,才让自己穿越过来,回去的办法可能就在那条河里。
之后的几天郁不悔就时常和王婆婆一起去河边浣衣,但回去的方法一直没有思路,但有件与王婆婆她家有关的事却让郁不悔觉得很奇怪。
郁不悔和王婆婆一起在河边洗了几天衣裳,就和周围的浣衣女混了个脸熟,其中有一个叫余艳霞的大姐是个自来熟,余大姐是个嘴碎的有空就爱和郁不悔讲村民的八卦,恰恰她又喜欢听八卦就和大姐熟识了起来。
有一次王婆婆腿上的老毛病犯了,郁不悔就叫她在家里休息,自己则继续去河边浣衣。
嘴碎的余大姐见婆婆没有跟在身边,才凑过来苦口婆心的与她说道“小妹子这段时间和你相处下来我看得出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可大姐不得不提醒你,有的人面上端的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可背地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郁不悔知道她说的是王婆婆,却不知是何原因,在她眼中婆婆待她很好,不仅救了她,现如今她没有地方去婆婆还收留了她,郁不悔邹了邹眉
“余大姐你是不是对王婆婆一家有什么误会啊,婆婆人真的很好,怎么会是坏人啊。”
余大姐抬头望了望四周,确定了安全又往她这边凑了凑,才压低声音道“小妹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的,你与那王婆子非亲非故的她干什么对你这么好,我这几日看下来,她几乎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家人了。”
郁不悔对余大姐的话有些不理解“余大姐不可否认的是这世上确实有唯利是图的人,但也又不求回报的好人啊,婆婆把我当成自己人这不恰恰说明了婆婆是一个好人吗?”
余大姐见郁不悔不相信她的话有些急了陡然拔高了声音“你这小妹子怎地不识好歹……”
余大姐突然提高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注视,她连忙心虚的低下头假装在专心的干活。过了一会,先前的事成为了小插曲,余大姐见没人在关注这边才悄声道
“妹子刚来,别看我们这清酒村不大,但加起来怎么也有上百户,几千口人了。那些背地了发生的龌龊是可不少,恰巧我所知道的王婆子家就有一件龌龊事。”
‘王婆婆家的龌龊事’郁不悔想了想不确定的道“是不是王二大哥前一个媳妇巧儿嫂嫂的事?”
“嗯?你知道巧儿的事?”余大姐有些疑惑,但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的人,马上反应过来,继而神色略带愤怒道
“是那王婆婆子和你说了巧儿的事吗?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尽说与我听。”
郁不悔见余大姐愤怒的神色略带一些慌张的一五一十的说道“王婆婆就和我说巧儿嫂嫂不是个老实的人,整日里招蜂引蝶的,还说她嫌贫爱富,勾搭上了一个富人家,抛下王二大哥与其私奔了。导致王二大哥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不好,到现在都在娶不到媳妇了。”
余大姐听完嘴角挂起了一丝嘲弄的笑“这王婆婆果真心肠歹毒,欺负你什么都不懂就随意攀咬巧儿。妹子你可别听信了那王婆子胡言乱语。”
“当初巧儿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了,不知有多少人想娶她,可她偏偏被王二那个天杀的混蛋花言巧语的给骗了,和家里人闹着要嫁给王二,巧儿的爹娘见王二不是个老实的,死活不愿女儿嫁去王家受苦。可但时巧儿迷了心眼死活要嫁。这件事闹大了,巧儿的父母收不了场,又被巧儿伤透了心同意了这门亲事。”
余大姐说到这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巧儿嫁给王二的前两年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就是一直没怀上孩子,这就让急于抱孙子的王婆子不乐意了,她在人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好,等回到家关上了门就对巧儿动辄打骂,甚至还教唆她儿子一起打巧儿。”
郁不悔不可思议道“这不是家暴吗?巧儿嫂嫂为什么不报与官府的人。”
“傻妹子,报了官又如何,这种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没有那个官府愿意管,不过是口头调解两句罢了,之后等待巧儿的又会是一顿毒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那嫂嫂为何不找家里人帮忙,又或是将那家人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叫村民们主持公道啊?”
“唉!”余大姐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巧儿当初为了嫁给王二几乎是和家里人闹翻了,再者说巧儿的父母就巧儿一个女儿,俩老口如今上了年纪,家里没有年轻男人撑腰,可王家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王二在呢。巧儿怕自己和父母说了,俩老人一定会去闹,万一打起来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的父母,巧儿认为自己已经这样了,如何能在拖累父母。”
“至于和别的村民说也是没用的,王二和他那个娘啊表面功夫做的足,外人只看到他们是如何如何的对巧儿好,打骂都是关起门来做的,再者就是巧儿当初那么一闹村里传了些闲话,渐渐的她的名声就坏了。”
余大姐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过来问郁不悔“妹子你说巧儿如果和村里人说了她的遭遇,会有人相信她吗?”
郁不悔被问到了,呆愣愣的做不出反应。
“巧儿就是这样的,她有太多的顾虑什么也不敢说,挨了打也只能忍着。要不是那天路过小溪见她独自清洗着伤口,恐怕她的遭遇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我又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我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顾害怕惹火上身,也只能劝她忍忍。”
“我就因着这样的原因和巧儿熟识起来,直到那一天我们做完工各自道了别回家了后,巧儿就连续好几天没在出现,不久后就传出了巧儿偷了王家的财产,与人私奔的消息来。”
“起初还没人信,巧儿的父母还上王家闹过几回,认定是王二将巧儿藏起来了。后来巧儿久久不出现村里竟不少人信了谣言,那些曾经追求过巧儿的人开始抹黑她,渐渐的村里人把矛头指向了巧儿的父母。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忍受不了村里人的冷嘲热讽,早在前些年搬离了这个逼死自己女儿的村庄。”
“唉!只是可惜了巧儿这样好的姑娘,巧儿还没嫁人那几年人水嫩嫩的,笑容里好似藏着无尽的美好。嫁人不过两三年的光阴,那家人便把这么好的姑娘给生生逼死了。”
余大姐嗓音里带了些哭腔,语气里似有着无尽的惋惜。
郁不悔对余大姐说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正待在问些细节,余大姐却向自己身侧瞄了一眼,就慌张低下头浣衣。
她略带疑惑的向身侧看去,却见王婆婆似悄无声息的立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食盒。
郁不悔向来眼睛就不好,看不太清远处的东西,可那天她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却清楚的看清的王婆婆当时的眼神。
王婆婆当时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恶狠狠的向我们这边瞪来,配上当时的表情,她不再是往日里温和的老妇人,倒像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
郁不悔被那样的眼神吓到了,连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害怕的神色。
“郁姑娘,时辰不早了,我给你带了饭来,过来先吃点东西吧。”王婆婆那温和的嗓音传来。
她再次抬头望去,王婆婆已经恢复成往日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刚刚的一切是幻觉似的。
“啊,就来。”郁不悔应道。
说完赶紧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表情,确认看不出破绽后,才起身慢慢的朝王婆婆走去。
她们走到树荫下,才打开食盒,王婆婆带来的饭食十分简单,几个窝头,一小碟咸菜,一壶水。
初来时郁不悔还十分吃不习惯这里的饭食,可她也清楚的明白,不吃就只有等死了。她不想死,所以还是会象征意义的吃些。
郁不悔还没吃几口便听王婆婆说道“刚刚看你与那两舌妇在讲话,她又与你说了那家的闲话。”
郁不悔听完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慌张的想道‘她果然要问’,面上却不显,漫不经心的咽下最里的窝头“婆婆你还不知到她吗,一个八挂能说八百次,次次不一样,这次还是西边那俩家人的事,只不过又编了另一个版本罢了。”
王婆婆听完没再多说什么,许是信了。
郁不悔咽下最后一口窝头,又喝了碗水才道“婆婆我吃好了,我继续去洗衣服了,您回去休息吧。”
王婆婆却突然抓住她的手道“郁姑娘你不必去了,我向工头请了假了,早些时候村里卖酒的人回来了一批,大部队算算时间会在太阳落山前回来,我儿子也在大部队里。我手脚不便,不若你回去帮我打打下手做一桌好菜为我儿接风洗尘。”
郁不悔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去,却又不太好拒绝,只得道“好吧,那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在和余大姐道个别就和婆婆你回去。”
说完郁不悔朝河边走去了,走到河边她先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放盆里,再和余大姐说明了情况到了别。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听见余大姐压低声最后的忠告“妹子前因后果我已和你分说明白了,若你是个聪明的就别再和那家人扯上关系,自己寻个合适的时间跑路吧,继续留在这当心骨头不剩。”
余大姐说这话时并没有抬头,郁不悔也没因这句话有任何的停留,直直的走了。
郁不悔和王婆婆去了一趟最近的集市,买了好些的菜。
回到王婆婆家她们就开始打理食材,她本身不太会做饭,也就帮婆婆洗菜、切菜、端盘什么的。掌勺的还是王婆婆。
她似乎也没想让郁不悔掌勺。
王婆婆早早的准备好了洗尘宴就坐在家门口等着自己晚归的儿子,而郁不悔却心事重重的,显然晌午余大姐和她说的话入心了。
就这样王婆婆和郁不悔各怀心事的等到太阳西沉时,才瞧见有一人影缓缓的行来。
只是瞧见了一个人影王婆婆就激动的站起身来,泪眼婆娑的向前走了几步。
郁不悔都有些无语了这么远能瞧见有鬼了,但还是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站起来了。
其实她还是有些好奇王二长什么样的。
王婆婆说她儿子孝顺听话,所以脑补出来的是一个敦厚老实还有些微胖的中年人模样;后又听余大姐说王二有家暴倾向,又脑补出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今要见真正的王二长什么样还真有些好奇了。
随着王二的距离越来越近,逐渐出现在郁不悔可见的范围内了。
嗯……怎么说呢?
和之前想的两种形象都不太一样。
迎面走来的中年人长得五官端正,清秀俊逸,身形较好,与现代那些流量明星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长相也难怪巧儿当初宁愿与家人闹掰也要嫁给他,可惜有家暴倾向。
只是这表情木讷,待人走近一看眼神更是平静的如一摊死水。
一般别人见到家里出现陌生人怎么都得询问一下来历,可这人倒好当郁不悔不存在一样,直到王婆婆的介绍才对着她象征意义的点一下头。
整个人给郁不悔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接下来的就是一起吃晚饭了,吃完饭郁不悔抢着洗完碗,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回屋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