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季明珠虽一贯早起,但昨夜实在体力消耗得狠了。几乎是吃完夜宵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是顾商给他收的尾,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顾商昨夜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还完成了早就有预谋的约法六章,一通释放之后,更是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还是陈伯看着到了往常两人该起的时间点楼上还没传来任何的动静,才上楼在门背敲了敲,扰乱一室的静谧。
“笃笃。”
床上那道宽阔些的身影有些烦躁地动了动。
陈伯静了三秒,再次敲响门板,恪尽职守道:“少爷,该起床了,早饭已经备好了。”
鬓角微白的严苛管家说完就直起身子,稳步朝楼下走去。
少爷一向自律,提点到了就行了,无需多言……而且少爷一向起床气重,要赖着不走容易受到牵连。
……
果然,暗色银纹的被褥轻轻鼓动一下。
男人眼睛还未睁开,凌厉的剑眉先皱了起来,抿紧的唇角泄露了丝丝被打搅的不快。
“啧……”
一声微沙的低沉嗓音从男人的喉间响起。
浓眉下压,不密但纤长的睫毛轻掀,流泻出点点寒光,里面卷袭着浓重的戾气,像是风雨欲来的黑天。
可还不待男人将这股暴戾化为实质的输出,倏地一只白得晃眼的手臂拉着暖融融的被褥往上一拉,立时将床上的两人都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顾商:“……”
顾商被娇气包一大被兜蒙了一脸,积蓄的怒气条都崩了。
对猛兽的情绪有特殊的感知能力的少年似有察觉,不仅用软乎乎的被子裹住了这团即将伤及无辜的烈火,还像冬日里寻找暖处的小猫一样贴近了男人的颈窝。
顾商顿觉肩上移来一个散发着清淡冷香的糯米团子,裹满戾气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散了。
季明珠亲密地环上男人的腰身,用手像哄小孩似的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拍了拍,软乎道:“用被子盖住,就不吵啦。”
顾商睁眼,通过被子间隙透出的亮光看清少年因为侧躺在自己肩上而微微鼓起的腮边肉,白白软软的,带着恬静的粉晕,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羽扇,乖得令人心颤。
于是那点燥火就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消弭了。
男人长眉微挑,倏地伸出大掌在少年软翘的臀肉上拍了拍,说不清楚这个动作有没有夹杂着私心。
“起床了,小懒猪。”顾商道。
先睁眼的人仿佛就拥有了给人起外号的不公正权利,顾商一清醒,就立刻挂上了沉稳高冷的面孔。
季明珠不高兴地哼唧两声,抗议:“老公没礼貌!”
顾商:“……”
男人翻身坐起来,也没反驳,只托着少年的腰把气鼓鼓的小粘糕扶正:“先站起来感受一下,要是不舒服的话老公给你请假。”
顾商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他自己也有自觉,昨天确实有点过了,娇气包哭唧唧的说了好几次要坏了顾商都没有停下来。
但那个时候哪有人能控制得住的?再自律的人也不是这种自律法。
况且,因为耗时有些久,到后面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语不成调,说的话破碎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以至于顾商不小心听错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不小心把“要坏了”给听成“要怀了”……
然后就打了一场加时赛。
这……这应当不怪他吧。
顾商觉得世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位男性可以抵挡得住这种话。
以至于男人当时听到之后,脖颈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浓墨似的眼珠也有些发红,一发不可收拾了。
季明珠落地之后确实感觉有些别扭,气不过的瞪了他一眼。但少年不是那种娇气的人,对顾商的提议他摇了摇头:“算了,总是请假像什么样子,学习态度太不端正了。”
他就是觉得有些别扭,但顾商的准备工作和善后工作都做得很好,所以并没有多大的不适,日常社交行为完全可以胜任的。
顾商蹙眉。
他是不懂那课有什么好上的,非得这么认真的一节不落的去上。难不成那教室有年轻的小帅哥?
……啧,陈秘书好像没把这块部分做成报表给他过目。怎么回事,他不提点,陈秘书就这么粗心的不调查了吗?
真是太松懈了。
一会去了得说说他。
男人眉心愈发打结,一大早就气不顺。
但他觉得即使真的有帅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长得帅,难道还能比他有钱吗?退一万步讲,就算长得还过得去,也挺有钱的,对方能有跟他一样强健的体魄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懒得很,不规律的作息和不定期的运动,大多腹肌都只有一块,一点美观性都没有。
顾商可是知道的,糯米团子只是看上去洁白柔软,其实内里指不定藏了什么涩涩的小心思。
从季明珠之前看擦边男还点赞就可见一斑了。
而且昨晚他做狠了,娇气包生气,结果反手一摸到他沟壑明显的腹肌,委屈巴巴的骂声立刻就小了。
顾商:娇气包还有两副面孔咧.jpg
顾商一边想着,一边脸色黑压压地换衣服。刚系好扣子,就听见浴室传来少年喊他的声音。
男人拿过配饰栏上的领带,有条不紊地系着,一边阔步走到门口问:“怎么了?”
只见少年含着一根淡蓝色的牙刷,手上却不停翻着他很快就拉到底了的微信联系人,含糊不清地糯糯问道:“老公,我怎么突然找不到许桐了?”
他的微信是坏掉了吗?
顾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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