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突然就被男人一连串的骚话给惊呆了。
买、买同款?
季明珠忽而脑子一抽,思维短路般地回了一句:“我、我穿不下这个码……”
说到一半,少年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讷讷地敛了声音。润泽的桃花眼微微睁大,颜色浅淡的唇也轻轻张开,待人采撷一般,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被定住的小白兔。
果然,男人听了这话,唇角恶劣地上勾几分,声调暧昧地变得有些慢:“哦?”
“所以宝宝确实偷偷看了老公的内裤?”
男人的性感低磁的声音似乎混着温热的水蒸气一齐涌入了季明珠的耳朵里,顿时酥麻得他都有些站不住。被当场戳穿偷偷干了坏事的少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怕被捉住更多的错处。
男人孔武的肌肉微微鼓起,轻而易举地把少年抱上了梳洗台,让少年恰好比他微高一些,只消随意地垂眼就能与他四目相对。
顾商喜欢这样。
娇气包那透亮的眼睛里只容下他一个人,水漾漾的,再漂亮不过了。
可是季明珠……他根本不敢垂眼。
毕竟现在男人身上除了水珠以外,什么都没有挂着。
目及之处全是雷区,太不安全了。
少年纤长的睫毛被浴室的热雾染得潮乎乎的,季明珠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回答顾商的问题。
可谁知男人的狗脾气上来了,见他一闭上眼睛,就凑上去咬少年柔软的嘴唇,想逼对方再度睁开眼睛乖乖看着他。
季明珠知道他是故意的,相处这么久了,多少也对男人的恶劣癖好有所了解。
电话普雷确实是冤枉了顾商,但他也确实是有点怪癖。
比如喜欢跟人四目相对,喜欢开着灯,喜欢清晰的把对方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就像个时刻盯着金币的葛朗台,不放松片刻戒备。
季明珠唔的一声,委屈地伸手去推,却摸到了沾着水珠的结实体魄,又被烫到似的仓惶缩回来。整个人仿佛脆弱的羊羔一般被禁锢在男人的狩猎范围之内,委屈坏了。
呜呜呜,他好心办好事,怎么没有好报呀!!
男人还要火上浇油,狠狠戳破少年最后一点薄面:“宝宝怎么不敢看我,心虚了?”
季明珠气死了,倏地睁开乌溜的眼睛,捂住男人擅自冒犯他的嘴唇,梗着脖子竭力让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你这副样子,让我怎么看你?!”
顾商只有耳朵尖微微发烫,目光却坦荡毫不躲闪:“这有什么,我还有哪里是你没看过的吗?”
季明珠:“……”
话、话是这么说……但,特殊情况和日常能一样吗?
哎呀,老公脸皮怎么这么厚呀……
顾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总结了一套不严谨的规律——脸皮厚守恒定律。
他发现好像只要娇气包没羞没臊缠着他撒娇的时候,自己就会不自在。但反过来如果娇气包害羞了,他就莫名的胆大心野。
糯米团子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快被蒸熟了。
少年能屈能伸,软软地央求道:“老公你让我出去吧,这里好热,我穿这么多件衣服,都快出汗了。”
是了,他发现老公是挺爱干净的,家里空着不住人的房间都要日常蒙着防尘罩,还要经常替换。不过这点洁癖还在正常范围内,不算吹毛求疵,但像汗液这种,正常人也多少会有点嫌弃的,更别说爱干净的人了。
他就不信自己这样说还不能被放脱。
男人闻言,果然蹙起了眉头。
下一刻,肤色偏深的大手就附上了他的外衫盘扣。
季明珠懵了,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男人利落地剥掉了一层。
等意识到自己在被人像小鸡崽一样拎着摆弄时,少年一下子顾不得男人身上光着了,连忙环上男人的脖颈,着急道:“老公你干嘛呀?”
顾商掐着少年柔韧的腰肢,安抚地顺了顺他的后背,随后也不逗他了,一把将人轻松地抱起来,让两条长腿环在自己腰上,随即往淋浴区走去。
“小脏猫,出汗了不得洗洗吗?”
“正好一起吧,别浪费水了。”
季明珠:“QAQ?!”
……
长指一勾,温热的水流再次倾泄而下。
但这一次,花洒下多了个衣衫半湿的哭唧唧的少年。
季明珠委屈地撑在墙壁上,健康的贝粉色的指尖扣紧,委屈地声音都打颤了:“老公你不疼我了……你怎么这么坏呀?”
“你这是恩将仇报,呜呜。”
覆在后面的男人闻言,心口倏地一揪。
被迫停下动作来哄委屈坏了的娇气包。
顾商将少年翻了个面,动作略带疼惜地轻吻他的眉心,正色道:“没有,老公这不是就在疼你吗?”
说罢,粗砺的指腹拭去娇气包眼角那点委屈出来的泪痕,有些无奈。
季明珠不信,他已经没那么好骗了:“可是我昨天才用过,你都不让我休息,今天又要。资本家都是这样的吗,生来就这么会压榨人!”
季明珠刷短视频看了几个批判一些无良企业、万恶资本家的视频,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正经得有些可爱。
顾商被他这副情态逗得想笑,又怕真把人气急了哄不好,连忙清咳一声忍住。
“不是这样的,正因为今天辛苦你了,老公替你洗干净,顺便可以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恢复情况怎么样。如果你不舒服,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男人说得义正言辞,季明珠也有些狐疑了,轻轻抿唇:“真的吗?”
“当然。”
………………
然后“别浪费水”是骗人的,“不会乱来”也是骗人的。
这一洗足足就洗了三个小时。
或许更久也不一定,因为季明珠实在是没力气看时间了。
好消息是恢复得确实很好。
坏消息也是恢复得很好。
季明珠只记得这是一场漫长的散步过程。
他们从盥洗台一直散到淋浴区,又从淋浴区进了浴缸,最后是直接倒在了男人结实流畅的腹肌线条上。
幸好顾宅的通风系统很强大,就连浴室也是如此,不然季明珠觉得自己一定会在里面晕倒。
虽然没晕,但结果也差不多了。
季明珠是竖着进去,横着被抱出来的。
那条内裤顾商最后也没有穿,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把软成一团的糯米团子给裹好就抱出去了。
人是里里外外都洗得很干净。
顾商任劳任怨地把人放进浴缸里打了两遍的泡泡,现在怀里的少年闻起来都是一股甜甜的淡奶香味,像被腌入味了一样。身上也洗得干净滑嫩,一点滑溜溜的物质都不残留了。
季明珠气消得快,特别好哄。
毕竟二十二有些强人所难,偶尔男人失控莽撞了,季明珠嗓子都喊不出声来了,缓过劲来气得在男人硬邦邦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自认为挺大力的了,但对于顾商来说也就跟小猫磨牙差不多。
确实这事是他该忍的,男人被咬了,被老婆红着眼睛骂坏,统统都老实巴交地收下了,只默默干他的。
就像这样让少年把气出了,现在又变成软乎乎的乖巧小猫。
季明珠伸出手摸了摸顾商锁骨上的牙印,有些愧疚地转移话题:“老公你怎么闻起来甜甜的?”
顾商托着娇气包的屁股,动作很轻地颠了颠:“不是我甜,是你甜。”
他给季明珠用的是乳木果味的香氛沐浴露,打出来的多余的泡泡顺手就往自己身上也用了一点。他只是沾了点甜味儿,娇气包才是真的香喷喷。
顾商把人抱到床上放下,自己转身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件睡袍裹上,就转过身去给少年擦脚。
感受着干燥柔软的毛巾和男人轻柔的动作,季明珠轻轻把脚搭在男人的膝盖上,有点愧疚了,软声道歉道:“老公对不起,我今天凶你了。”
顾商一顿,片刻后又去擦少年另一只湿漉漉的脚丫,声音沉稳:“没有,宝宝很乖。”
他年长小孩这么多岁,本来就该是他多包容一些。
只是笨蛋小猫太好欺负了,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软软地卸下奶凶的假象,主动地去舔舐刚刚将他挠破的伤口来。
太乖了,也太容易被欺负了。
顾商都不敢想,如果跟季明珠结婚的不是自己,那这个粘人精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不能想。
顾商闭了一下眼。
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有无限的怒气要喷涌而出。
但好骗的小笨蛋也有一个缺点。
只要他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娇气包就会乖乖地主动往他的怀中走去,直至被套牢。
他将擦水布丢进脏衣篓里,摸了摸少年温润的侧颊,温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桂花藕粉再睡觉?”
刚刚运动过,吃点好消化的东西会好一些。
被管控的小春卷眉毛一蹙,不服。
他才不要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咧,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反正这种时候,他说什么老公都会答应的!
叛逆小猫跋扈要求道:“不!我要吃烧烤!”
顾商:“……”
男人揉了揉眉心,再问一遍:“你要吃什么?”
季明珠口齿清晰道:“我要吃香肠!”
他刷到过那种烤得香喷喷的淀粉肠咧,看起来可好吃了。
顾商瞬间僵住:“……”
刚吃完又要吃,娇气包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