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声,喧闹声,都似乎隔绝于这一个车厢里。
“你放心,我会找到那个想害你的人。”这是张寂之对她说的最温和的一句话。
“无需,我已知晓是谁。”
余霏霏想,我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吗?哼,哪里需要你啊,我们是要和离的,才不要欠你啥呢。
“谁?”
无需他?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难得自己内疚想对她好一点。
“不劳烦日理万机的张大人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办。”余霏霏再次拒绝。
“你的事?敢出手对付你,就是不放张某在眼里,怎说是你一人之事呢?”张寂之面冷心怒。
“哦!原来大人觉得自己面子受损,那真是我的不是,那大人就做你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
她就说嘛,这个三年不出现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好心,古代的女子其实都是很贤良淑德的,但凡原主嫁个有心人,可能会把青梅竹马淡化,安心生儿育女琴瑟和鸣,就算不爱,也不会搞得这么悲壮,还把她这个无辜的拉过来啊。
就是过的不好,才会沉醉往日,谁不想往前看。
所以就是这个狗男人的错,娶了不管,一屋的妾,逼死原主你也有份。
哼!真是一刻都不想对着这个狗男人,等下我就买一大堆补汤,再计划和你大战,就是奶娃娃带不走。
可怜的孩子,跟着你,也不会很好过。
本来想好好说,却不知道火药味越来越浓。
张寂之觉得上马车是错误的决定,他怎么会感觉这个女人弱呢,你看她现在说的话句句带刺,换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如兰高雅是装的吗?
说个话都能把死人气活。
“停车!”张寂之怕自己被气死,直接叫停马车。
小刘听到命令,猛拉马车,马车刚好碾过一块大石头,马车偏向一边,失重的人就往另一边跌过去。
你别过来啊…
就这风驰电掣之间,失重的某大人往余霏霏正面扑去,她瞪大眼睛,就看见那张脸不断放大。
嘭…
余霏霏举着手,被张寂之扑撞在马车边缘木板上,他的上嘴唇撞在了她的门牙上,他胸口撞到了她的胸口,他努力用手掌撑着木板,减少自己身体的重量,还是把孱弱的余霏霏撞晕了。
“吁!大人没事吧你们?”车夫把马车停下,焦急问。
“没事,快去医馆!”他看着瘫软在旁弱不禁风晕过去的身影,急忙吩咐。
“小姐?”喜儿听到动静想进去,奈何车夫已经赶车,她不敢乱动。
张寂之先察看了余霏霏,她只是被撞晕,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手指碰上自己的上唇,嘶~有点刺疼,应该是破皮出血了。
指腹上有丝丝血迹,再看那个晕过去的女人,只见她朱唇轻启,贝齿上也粘上了他的血迹。
晕过去后,她的模样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反而多了一丝妩媚之态,又是朱唇轻启勾人的很,鬼使神差下,他居然伸出骨节分明修长手指轻轻碰上了她的唇。
软软润润的触感,她没有涂口脂,却因为染上了他的血,而鲜艳,就像一颗娇嫩的红色果子,散发着独有的光芒,让人想一亲芳泽。
他动念了,也这样做了。
他把自己的冷唇贴了上去,去感受那娇滴滴的软糯香甜。
香的是她如兰的香气,这时候的她,味道香中又带点夜莲那种迷情的暗香,甜是他的血,腥后泛甜。
这一吻,挑动了他所有的感官,就像他第一次见血时候的兴奋与刺激,让他无法自拔。
他不怕刑具,所以当他进入大理寺时候,第一次看见残暴的刑法,那些衙役抽着犯人皮开肉裂,他没有害怕,反而被那些伤口的红吸引住了。
他就知道,自己心里有一个恶魔,一个压抑已久,嗜血的恶魔,大理寺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一个吻,也让他体验到了那矛盾心里刺激又强烈的快感。
他上瘾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趁人之危,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君子,他是一个暴吏,一个冷漠嗜血的绝情之人。
那些伤害过他,给脸色他们孤儿寡母看得,抢夺他阿父财产,瓜分他阿父田宅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会爱人,可是这个时候,他迷恋这个女人的滋味。
第一次,有了生理和心理的反应。
这一吻,久到马车停下,医馆到了,他才放开了她的唇,抱着晕过去的娇躯,忍不住舔了一下她的紧咬的贝齿,第一次有冲动想撬开并且深入。
他笑了,冷漠的张大人笑了,他好像活了过来,他突然有了想要的东西,这个还是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余霏霏根本不知道,本来可能很容易就能和离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这一晕,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