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着啊?”他简直欲羞愧而死!
“放屁!睡着了还能听清你问什么吗?睡着了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吗?”她是谁!人称精得像鬼的甄宝宝,向来只有她拐别人,要讹诈她谈何容易?竟然还以为那只是她意识不清敷衍的话,死家伙!
初月既羞又窘,顿时哭笑不得。
自己的幼稚行为被她撞破很窘,窘得他恨不得钻到外面花坛里,用泥土把自己埋起来。可……知道她并不是随意说的话,那回了他八百遍的答案,都是真心实意,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立刻盈满心房,鼓胀的像是要爆出来。
“所以……是真爱我,对不对?”顾不得男人的体面,这是头一回,他在她醒着时问出这句话,渴望着,能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对啦对啦……不爱你爱谁?”没好气地答完,她轻了轻嗓,带些柔情怜爱的笑叹。“大傻瓜!我以为我都表现的够清楚了。”
否则他以为她为何要又明示又暗示,十根手指头都扎烂了给他做新衣,为何要与他拜天地,共饮一坛尘封十九年的女儿红?当真以为她只是想跟他哥俩好啊?
她家的这个夫君很好满足,几句话就让他眉开眼笑,像被抚顺了毛的大猫,温驯地偎过来搂抱住她,还用鼻尖在她脸上蹭啊蹭,似在讨怜。
亲亲爱爱相拥片刻,她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文书呢?还签吗?”
“签!”开玩笑,生意人若迷魂汤灌一灌便晕头转向,还怎么在商场上混?再说,他实在是被这贼丫头赖怕了,而且哪次都是他迁就她,还是白纸黑字立下字据比较可靠。
只不过在签之前,初月把第一条的“八次”改成了“十次。”
“啊?太过分了,怎么还带坐地起价的?”宝宝打趣的拍他胳膊。
初月一脸贼笑,“你不是说一夜八次也不过分吗?我还不是为了你考虑。”
“哎!那……不得无故推辞这条,若是有故了怎么办?”
“好啊,合约还没签,你就想着耍赖了,没得商量。”他很坚持。谁管有故没故,他只认次数不认人,一概不理。
哈哈哈,看来真憋坏他了,这一脸怨夫像!
“甄团圆,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快点签字,休想转移话题。”什么真团圆?他一点也不想……忽然一顿,他瞪向她。
“还是你比较喜欢申屠团圆?”
是“三五团圆照满天”里那个团圆吗?
他完全呆愣住,惊愕的视线移向她腹间,死死盯着,怎么也移不开。
“再不喜欢,我们可以选上一句里的,时人莫道峨眉小,你觉得哪两个字好?还是一个字?”
整个一首《赋新月》,初月用了第一句,霄霄用了第二句,那么这个小家伙用第三句也合情合理。
“时人、莫道、峨眉?”他极为识相地顺着他她话尾答,“但哪个都不怎么样。”
“啊?哪有。”她可喜欢这首诗了,虽然是随便翻到的,贵在寓意好。
“宝宝……真的有宝宝了?”大掌摸摸她小腹,幸福来得太突然,反倒让他觉得不真实。“去医堂诊过脉吗?已经确定了?”
“去什么医堂?我自己就是大夫。”
也对!
又是一室宁静,片刻后……
“其实我不介意用‘满天’,你都敢说要用‘团圆’了”没道理他没胆识用满天,若她肯多生几个的话,用“二三”也可以。
“……申屠烩,你想死吗?”
“好好好,你说了算。”
哎!这个甄家,表面上看都是他掌家,可是实际真正有决策权的完全是她甄宝宝,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她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属实委屈的很,不过一日忠仆终身忠仆,这一辈子都得替他们娘三个……或者是娘四个……也可能是娘五个,鞍前马后了。
成!谁叫他心甘情愿呢?
若能用一世福分交换,我只愿与你再结一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