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像个孩子似的,一脸天真,两颊泛着浅浅红晕,唇儿微翘,似一颗成熟的樱桃,在诱人采撷……
他想起,昨夜里是如何肆意品尝它的,一遍又一遍,好像永远都不知餍足,有几回完全失去自控,吮弄的力道重了些,她野猫儿似的回咬,可那样的行为对于男人而言,更似是一种挑逗,只能助长兽性。因此,他不只入侵柔软唇腔,更得寸进尺,占领那无人领略的甜美芳径,深深地夺占每一处。
这辈子,从未想过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人,可她就这样义无反顾的闯进他心里,从此霸占不走了,那可就别怪他,如今一旦抓牢,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思及此,他抑不住一腔激动的狂潮,俯首轻吮柔唇,怕弄醒她,又不敢吻得过,只是柔柔地贴着、厮磨着,感受唇儿的软嫩滋味。
他甄初月的!
那么美好、善良、活泼、可爱的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拥在怀里的小小身躯动了动,那当下,他也没多想,不知怎地,就下意识掩饰地闭上了眼。
甄宝宝动了动腰杆,徐徐睁眼醒来,疼痛及酸软立即毫不留情地袭卷全身。
她侧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脸,很快忆起昨夜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放肆纵情。
可恶,平时看着再斯文不过的男人,原来居然是头恶狼,也不晓得要怜香惜玉些。
好几次,他缠得过分了,那股狠劲儿像是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她报复地捏他腰际,软软抱怨。“讨厌!轻些……”
但男人正玩到兴头儿上,哪里肯理会她的抗议,居然当调情似的,以更癫狂的力道回敬她……
那些大嫂、婶子们说的没错,男人上了床榻,衣服一脱,果然个个恢复禽兽本性!
她越想越气,摸摸自己还肿着的嘴唇,张口便咬上他的。
昨晚不知被碾压多少次,咬他几口也不会过吧?
初月也知道昨夜自己过分了些,默默任由她使小性子的报复。若能让她开心,爱咬就咬、爱捏就捏,他都随她去。
甄宝宝不安分地这里戳戳、那里摸摸,也不晓得在做啥,一会儿又溜到了床尾,伸直了用掌在他脚底板上比划,口中振振有词的道:“约莫一掌半啊,宽嘛……”
他心下有数,心里乐开了花儿,但面儿上不显,也不戳破,随她左量右测。
捣蛋鬼又爬回床头,食指点点他鼻尖。“臭初月,不是我要说,能娶到我真是你的福气,亏你沉得住气,拖了这么久!”
哪有这样大言不惭夸着自己的?他暗自好笑,好想把人按在身下欺负一通,但又得忍着。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差啦!”她伸手摸摸他面颊,揪揪耳垂,再扶扶肩腰、后背。
他拼命隐忍着,可再任她这样摸下去,他就真要把持不住了……
所幸她鼓糗一会儿,便自己窝回他怀中,围着他腰又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两人都开始意识朦胧,竟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一觉醒来,身旁已不见那窝在他怀里的人儿。
初月立刻清醒了,穿妥衣物出了房门,听见灶房传来响动,他循声而去,见宝宝正蹲在迭放柴火的地方,抡斧劈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瞧,好像还有些眼熟……
他走近几步,眯起眼睛,认出那是他睡了大半年的木板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床样了。
难怪今早醒来感觉房里有点空旷,原来是他的床让她给劈了当柴烧……
胸房热烘烘的,他上前接过铁斧,拽着她的手往后拉,“我来,当心木屑扎了手。”
她大方出让,坐在灶间台阶上托腮望着他。
“我说,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好不好?就待在家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是起得晚了些,休息一日也无不可,况且……还是新婚第一天。
“好。”
“那我们备点香烛祭礼去扫墓,让爹娘看看你。”
他抡斧的手停滞了会儿,再度有力的落下。“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何挑上我?”
这疑问存在心底太久、太久了,似乎从被她带回来的第一天起,就存在于他心底,并非他要自轻自贱,而是在那当下,他看上去确实很糟糕,连人伢子都对他不抱任何指望了,如果他没记错,当时笼子里好像有个比他强壮多的。
没想到她却奇怪地回瞥他。“咦?不是你先抓住我,要我领你离开的吗?”
那揪握她裙摆的手劲还挺大呢,活像怕她丢下他、不要他似的,眼里满满都是渴求与期盼。
“有这事儿吗?”
“是啊。”她出身穷苦老百姓,又不是什么娇贵千金,从来都不需要仆奴伺候,打买他那一刻起,为的便是身边能多个伴,这事得要两厢情愿,而他正好一副小狗找到主人的样子,那她就带他走喽。
若是时间久了,两人还处得来,便结为夫妻,若是没有男女之情,就当一辈子家人,将来遇上合意的男子,再让他以兄长名义将她出嫁,当时她就是这样想的。
她盘算得可好了,只是没料到,这人性子比她料想的还要有趣,逗着逗着,倒也逗上了心,更生出三分怜惜意、七分悸动,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这买回来的入赘婿。
而且就算是仆役,她也不会让人为她脱鞋拭脚,那些亲昵举动,她全当是闺房趣事去承受的,受下他的体贴温柔,一如他病倒卧床时,她也愿意为他擦身更衣。
初月瞪着她,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巴张开、合上,反复了数次,仍是呆愣着,不知如何表达。
“我……我……”也许他当时只是饿晕了,又闻到她手上的肉饼香,哪知道自个儿抓的是什么……
但,要告诉她实情吗?
他抿唇看了看她,又垂下头,继续默默劈柴。
还是不要说了,一辈子都别说,姑且就当它是个……美好而又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