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中平元年,二月。
马六骑马飞奔至县衙,直面黄江。
“主公,大厦将倾,黄巾贼众起兵谋反事发了,各州郡大乱。”
片刻后,娄圭也走了进来,“主公,徐刺史有令,请主公率部驰援襄阳。”
黄江来回踱步,自己的到来,只是沧海一粟,还真阻止不了历史前进的车轮。
“长沙郡可有异样?”
“暂未发现。”娄圭回道。
此时黄江的正规军,也仅有一万水军,三千步弓兵,二百骑兵,但是摆在明面上的军队,也只是不足六百。
次日,黄江带着太史慈、陈到、李严、祝猛、马六、沈弥,带着五百士卒驰援襄阳。
“汉升,本县不在期间,一切拜托你了。”
黄忠也十分想去,只是其他人根本不熟悉情况,万一武陵蛮来攻,天知道,甘宁能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万一带着一万大军直接杀了出去,那带来的怕是灭顶之灾。
“属下遵命!”
沿江而上,一日时间便抵达襄阳。
议会大厅中,黄江端坐末排,前排都是郡守级别的,要么是郡都尉,小小县长自然是排不上号,属于小透明的那种。
抗徐看了一眼黄江,虽有不满,大致还是肯定,自从他上任以来,水贼确实少了不少,每年税赋增加不少。
荆州刺史徐寥慷慨陈词,说了一堆废话,最后才开始说重点。
“诸位,朝廷已经下旨,让我们严查地方,不可放过一个黄巾反贼,还望各位勠力同心。”
“报!”
一名传令兵快步走来,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口溢鲜血,近乎跪倒在地。
“府君,黄巾贼寇张曼成举兵十余万,犯我南阳,南阳太守诸贡被杀,宛城失陷。”
“什么?大胆黄巾狗贼,我们终究还是慢了。”徐寥拍案而起。
南阳都尉秦颉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他一家老小还在南阳,此时他归心似箭,恨不得直接杀入城中。
“府君,请尽快决策!”
徐寥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到了黄江身上,一直传闻这位公子哥少年英雄,连陛下都经常提及,多次扫匪,也不负所望,黄琬也几次修书给他,让他多为照顾。
“现命秦颉暂代南阳太守,为主帅,黄江为副帅,起兵八千前往南阳平叛。”
秦颉此时有点头大了,贼军十万之众,自己就带八千人前往平叛?
“府君,就这八千人平乱,怕是不敌。”
“初起勿恼,能调来的兵力我都给你了,等本府几日,调集人马,立刻亲往支援。荆州内部现在也匪患不断,望你知我心,那群黄巾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信我,足矣。”
“下官领命。”秦颉自然是清楚,这八千人,对于荆州来说,已是极限了。虽朝廷现在允许各州府自行招兵,但招上来的和黄巾没有区别,只是一些农民兵,不堪大用。
......
秦颉有些看不上黄江这个黄口小儿,但毕竟也是刺史任命的副帅,又是黄琬之子,不好过分不给面子。
带着六千人先行一步,留给黄江两千人,再加上五千民夫,负责押运粮草辎重。
因为宛城不算远,又是水运,故而需要的民夫并不多。
黄江也给属下诸将安排了任务,直奔南阳而去。
一行七千人,于一日后抵达涅阳附近港口。
秦颉已经率军在宛城外四十里安营扎寨,张曼成也派人出城迎战,双方打了几次,都是以黄巾军败退而结束。
秦颉也进攻了几次,双方各自损耗千余人,无功而返。
宛城内的张曼成此时正在打家劫舍,当地富户,被斩杀殆尽,城中金银粮草堆积如山。一些有些门路的大族,早带着族人前往城外的暗堡处,也算是躲过一劫。
此时渠帅孙夏上前禀告,“神上使,官军已经抵达城外二十余里处扎营。”
一旁的赵弘韩忠皆默不作声,静待指示。
张曼成沉吟片刻,“那秦老狗颇为难缠,但我们拒守不出,能奈我何?”
赵弘嘿嘿一笑,“上使所言有理,就城内这些粮食,足有百万石,足够我们吃上大半年,吃完了再去抢,守它个十年八年。”
韩忠低声说,“城外的应该是荆州的郡兵,战力不足为惧,只是朝廷已经下旨,让皇甫嵩、卢植、朱儁三人前来剿灭我们,时间一久,他们合兵一处,我们又当如何?”
张曼成细细一想,守城却非长久之计,守城的这些东西迟早有用完的一天。
“你有何想法,就不用卖关子了,说吧。”
韩忠摸了摸小胡子,看向几人,“我有两计,一则,趁现在士气正旺,一鼓作气,杀光他们。二则,派数百名精干之人,断其良道,敌军自然不攻自破。”
“第一计,不妥,此前几次交锋,均未讨到半分便宜。第二策可行,且看如何应付。”
张曼成展开地图看了一下,官军运粮无非是走新野,或是从涅阳过。
“如果你是官军,会走哪条路?”
“上使何必去猜,派上几个斥候去查探一番便可知道。”
“此计甚妙。”
此时马六正在教几名士兵怎么当一个好的斥候。
“咱们就是军队的眼睛,所以铺的越远越好。”
“六哥,可咱们只是后勤部队,还有一日便可汇合,再说前军未溃,敌军不能来吧,何必多此一举。”一名斥候别了别嘴。
“小赖子,你说什么呢,粮草是重中之重,狮子搏兔也要尽全力,切不可心存侥幸,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给我散开,多拿树叶枯草伪装,不可发出任何声音。”
“六哥,如果俺们想拉尿呢?”
“那就拉身上,小新,就你话多,不会少喝水,提前拉好吗?”
瞬间,二十名斥候尽数散开,进入静默状态,此时是防守姿态,故而都是暗哨,不设明哨。
此时只见十余名身穿百姓服饰的瘦小男子,一路上东张西望,时不时还要吹开火匣子,四处看一下。
毕竟是晚上,这个年代的人,十个就有八个患有夜盲症,尤其是以底层百姓为主的黄巾。
就待十余人陷入包围圈,马六突然起身,把对面吓一大跳,手中刀都握不住了,转身就跑。
顿时周围的官军斥候全部起身,对着人群就是一轮射击,一共十五人,一人中箭未死,逃脱,众人正欲去追,被马六拦下。
“前面的人是瞎了吗,怎么摸到咱们这里来了。”
“废话太多,你们都找好地方,辛苦一夜吧,我回禀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