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桥是个直性子,武将向来也没有那么复杂的的心思。
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作怪!”
“审案的事儿当然要府衙的人来管了。”
领着两个小兵率先进了檀香楼,掌柜的一听,自然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想把李桥哄走。
就笑呵呵的说道,“大人,或许就是哪位公子这钱袋子没拿住,撒了铜板,顺势就给大家助兴而已。”
“今日过节,这事儿闹的,扫了您兴了,下次您来,一准让您满意。”
掌柜的一边说话,一边要送李桥出来。
管他是不是意外呢,只当意外处理就好了。
李桥冷下脸,“伤了这么多人,自是要找出元凶来赔偿,还是你们酒楼承担的起?”
那肯定是不能往自家身上揽事儿了。
东家还不得吃了自己?
毕竟是官爷,掌柜的也不好多加阻拦。
吧嗒几下嘴,就让开了路,还嘱咐一个小厮在前面带路。
“三楼最后一个屋子有梯子能上到屋顶。”
李桥点头,缓和了下脸色,“我只上去瞧上一眼。”
掌柜的招呼几个小伙计把一楼的桌椅恢复原状。
可不能耽误了明日的生意。
李桥和两个兵丁轻巧的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站在屋顶,几乎能够把整个沂远府的景致尽收眼底了。
除了昌德街一阵混乱后,街面上的人流明显减少。
其他的地方星星火火,也煞是好看。
李桥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爬上登高的,带着灯笼十分不便,再失手落在屋顶,那就真摊上大事儿了。
火折子四处照了照。
还在瓦片间找到了几个铜板。
几人又在接近屋檐的地方发现点东西。
李桥探身捡了起来。
兵丁认出来了,“是钱袋子?”
钱袋子是细步的,上面没什么特殊的标志。
正中间绣了两只戏水的鸳鸯。
看钱袋的花色应该是边角余料。
那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上的。
又照了照周围,再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了。
李桥几人才下来。
月桃和孟景安等在外面。
采红让小厮去把秦府的马车叫过来。
闲着也无事,月桃索性上前凑热闹。
“百户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楼前的灯光通明。
李桥亮了亮掌心的钱袋,“找到了这个。”
嗯,很明显的是有人故意撒钱了。
就是不知这动机是什么呢?
月桃一打量钱袋,说道,“看来倒像是下人身上的。”
主子的钱袋那图案都是含有寓意的,根本不会用边角余料来凑合。
再看刺绣的工艺,图案轮廓粗糙,送钱袋的人平日不擅长针线的。
绣的又是鸳鸯。
在古代,鸳鸯也是一个有特殊含义的的鸟儿。
很肯定是女子相送了。
李桥同意,“这应该是小厮的。”
追查到现在,只要找到钱袋的主人就成了。
李桥把钱袋收好,“明日把钱袋交个府衙,想来自然能排查出来的。”
很明显,能上到屋顶的人只能是原来就身在酒楼的人。
月桃皱眉,撒钱引得众人疯狂的事儿倒像是临时起意做的。
就不知此人动机是什么。
秦府的马车过来了。
月桃和李百户告辞走了,临走问出了李百户的住址。
月桃二人又让车夫带着他们去别的街道转悠了一圈。
街上有类似前世那种,花一个铜板猜一个灯谜。
猜中的可以带走一个小礼物。
月桃抓了一把铜钱让采红几人尽兴的玩了一番。
又给孟景晨买了几样小吃食。
月桃和孟景安才回了秦府。
甄氏没有等兄妹回来就睡了。
孟老三等在院里。
见了月桃笑问,“你娘累了,你们可是玩的开心?”
月桃点头,没有讲刚刚外面发生的危险。
除了让她爹娘跟着担心,没什么好处。
只说了说外面的好玩的东西。
惹得孟景晨连连羡慕。
“姐姐,明年也要带我去可成?”
月桃笑着点头。
把吃食给了孟景晨,嘱咐倚春只让他尝尝就好,不能多吃。
孟景晨毕竟还是小孩子,脾胃弱着呢。
不好克化。
剩下的就让她们几个丫鬟分食了就行。
倚春屈膝道谢。
等回了院子。
秦三爷那里还打发了个婆子过来询问月桃兄妹可好。
他也是刚刚回府,自然是听说了檀香楼出事儿了。
月桃让婆子回话,平安无事。
当夜无话。
谢府。
紫竹院。
谢承琨靠在太师椅上,白姨娘帮着揉着额头。
晚间和谢老夫人在主院吃席。
喝了几杯酒,风一吹,有点上头了。
白姨娘的脸已经养好了。
恢复了往日的白皙。
又紧着让丫鬟去厨房端醒酒汤来。
中秋节,按理各房的小妾也是允许去主院吃饭的。
不过,郑氏自从那日回来就没走,难得的在府里住了多日。
今日白姨娘就推脱了要在房里给主子们祈福,就没去主厅凑热闹了。
郑氏才不管白姨娘来不来呢。
和谢府的妯娌们推杯换盏,也喝了一小杯的水酒。
谢府众人齐聚一堂,热闹的庆祝中秋,谁又会在意一个妾想什么呢?
吃过宴席。
郑氏在众人面前给了谢承琨几分薄面。
是和谢承琨一道离开主院的。
谢老夫人满意的笑了。
如今,他们二人出了谢老夫人的主院,刚到去二房方向的拐角处。
郑氏直接给谢承琨行了礼,“老爷慢走,妾身先告退了。”
不等谢承琨有所表示,带着几个丫鬟,折身就走。
裙角的风都带着几分的凛冽。
郑氏一点邀请他去主院的意思都没有。
谢承琨抬头看看月亮。
默默的去了白姨娘的院子。
年轻时,白姨娘刚入府,和郑氏每每因此争吵的面红耳赤。
谢承琨觉得郑氏一点都没有正室夫人的贤惠和大度。
不过一个妾也容不下。
白姨娘也是秀才妹妹,也算的是书香世家了。
她们妻妾能和睦相处,就不会闹的如今他一出去赴宴,别人都是携妻带子,只有他独来独往。
好不可怜。
谢承琨额角格外的昏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