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远走到月桃和谢渊跟前,简短的说了声多谢。
他特意的看了眼月桃,他对这丫头有点印象。
听说是秦府刚找回来的小姐。
恩行事做派,不像文臣家的女孩,倒似武将家的小姐。
听说是乡下来的,养的糙一些也是正常的。
谢渊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唐知远的视线。
“唐公子不必客气,您的小厮当居首功。”
唐志远不置可否的笑笑。
小厮把马车赶过来,唐知远上了马车走了。
谢霄等人跟在后面送了几步才折返回来。
正主都走了,他们也不必联络感情,就都打道回府了。
谢霄领着阿木迈着方步过来。
手背在身后,动了动眉毛。
别有含义的笑道,“四弟倒是好雅兴,中秋佳节,私会佳人呢。”
谢霄向来都是用谢家的排行来称呼谢渊。
谢渊只扯了下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大哥如今捕风捉影的话儿倒是张嘴就来,无中生有的本事可是大的很!?”
谢霄已经认定月桃二人狼狈为奸,屡次坑他。
就想说一些话来恶心二人。
谢龄几人从楼里出来,听到个话音。
谢龄在身后笑道,“霄哥儿,秦小姐是我请来的。”
只从谢领的称呼就能分出远近亲疏了。
正统的嫡出,才算嫡亲的兄弟。
谢家大伯,那是掌管谢家话语权的长房长子。
谢霄说话还是不敢放肆的。
谢大夫人平日笑面迎人,府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姨娘也私下吩咐过。
谢渊母子不必放在心上,可是谢大夫人,还是要尊敬着些的。
那可是谢府的宗妇。
谢霄又瞥了眼月桃。
笑着和谢龄告辞,“还要去别处转转,就不配龄堂姐了。”
转身领着阿木走了。
月桃磨磨牙。
还没把上一次的仇报完呢,谢霄还敢上前蹦跶。
君子报仇,十年太长,必然要他摔个大跟头才行。
谢渊也盯着谢霄的背影抿着唇,他这个哥哥,最近上蹿下跳的,烦人了些。
来福感觉得到自家主子的心情不美丽了。
前几日在大觉寺帮着白姨娘的那个韩夫人。
听说这几日家里不太平。
韩夫人有个弟弟,没读书不做官,高不成低不就的。
近日被人抖落出来一桩霸占良田的丑事。
原来已经被韩夫人用了银子压了下去。
还用韩大人的名头恐吓对方。
如今也不知是怎么就吃错了药又闹了起来。
气的韩夫人焦头烂额的,韩大人知道后,指着韩夫人的鼻子骂,“这个我最后一次给你弟弟擦屁股。”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韩大人出来进去每日都是黑着脸的。
终于又花了一大笔银子才把这事儿压下去。
等韩夫人想偷偷教训这一家时,这家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韩夫人肉疼好久。
嗯,撺掇着这家人闹事的是来福找的人。
得了好处,也是来福找人送走的。
这个中秋节惊心动魄。
那个灯谜也没机会猜,月桃可惜,白白浪费了五两银子。
和冯姝几人相互说了几句吉祥话才告别。
谢渊既然是来接谢龄的,自然就一道走了。
等谢龄上了马车。
谢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有着长长流苏的禁步。
递到月桃的手里,“前日在街上瞧见的,瞧着有趣,戴着玩吧!”
月桃一怔,昏黄的灯笼下,瞧得出是一个玉兔捣药的造型。
灵动有趣。
玉的好坏她分辨不出来。
不过迟疑一瞬间。
月桃笑了笑,道谢。
谢渊轻咳下,“不必客气,也算作刚刚援手的谢礼了。”
来福想伸手捂自家公子的嘴。
颇有些无奈。
本就是特意挑给月桃小姐的礼物,这怎么就成了谢礼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哪家姑娘还能重视?
月桃听罢神情一松。
眨眨眼,愉悦的笑道。
“谢公子,不必挂怀,你可算做我的贵人,还指望着能和你长久的合作下去呢!”
两次合作月桃都是极其的满意。
谢渊哽住,刚刚月桃在楼上喊谢渊可是很顺口呢。
此时谢公子一出,就生分了许多。
谢渊若无其事的摆手告辞。
月桃把禁步握在手里。
开始她是多想了下,已经准备好几种说辞拒绝了。
且不说她前世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只说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内宅的相夫教子是这个时代的女性归宿。
可不是她期盼的。
月桃清醒的很,若是来到这里就注定在内宅蹉跎一生,岂不是白来一回?
刚开始她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分文。
凡事都被掣肘手脚。
如今嘛,她自有自己的安排。
志同道合的人难寻。
能让她自在的不受拘束行事的人更难寻。
月桃坚信掌握了经济大权,才有决定权。
依附别人没有强大自己来的吸引人。
月桃把玩了下,就让采红收起来了。
转头瞧见李桥还没走。
领着小兵在地面寻找着什么。
月桃过去打招呼。
“百户大人!”
李百户回礼。
月桃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李桥掂了掂手里捡起来的铜板。
哗啦啦作响。
“我刚刚听说了,是有人在上面撒铜钱,引得人低头捡钱才发生拥挤的?”
月桃点头,“的确是有人扔铜板才引得这场灾祸?”
“您是怀疑这是有预谋的?”
“听铜板掉落的声音,应该是在三楼以上。”
李桥把铜板收在衣袖里,招呼小兵。
“走,去上面瞧瞧。”
兵丁挠头,“大人,这是府衙的事儿,咱们查这个,是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