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一阵的胆颤。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问道,“他们说你借着赌坊。诱人赌博,强取豪夺了数个铺子,你可认罪?”
冯德心底慌了下,接着头叩在地上。
“大人明鉴,我……我都是他们自己抵押的,”
旁边的几个掌柜的气愤的脸红脖子粗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引诱我儿子欠下高额的赌债,铺子是被你们硬生生的抢过去的。”
几人从怀里取出用铺子赎回的借条,幸亏当时没有扔掉。
呈到了堂前。
上面前几十到一百多两的不等。
这就是放贷的凭证。
王县令现在只想快刀斩乱麻。
让冯德和自己脱离了关系。
都不用孟景安等人再举证。
王县令和张主薄只讨论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了决定。
张主薄当堂宣判。
“冯德私自放贷,扰乱浔阳县的安宁。赌坊查封。”
“铺子作价返还原东家。”
“冯德杖五十,服劳役一年。”
冯德顿时面如死灰。
痛哭流涕的趴伏在地上,“大人,大人,你就看在我妹妹怀孕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月桃刚刚听到只服一年的劳役还不太满意。
王县令这是留了后手了。
说是劳役,有冯姨娘的关系。
在里面想也不会太受苦的。
被冯德这么的一哭,果然,王县令脸黑的像锅底。
冯姨娘的事儿扯到了明面上来说。
光天化日之下扯了王县令的遮羞布。
衙门外的老百姓低声的窃窃私语,
原来不知道的人这回也都清楚了。
怪不得冯德这么的猖狂,原来是背后有人啊。
色令智昏的官会有人重用吗?
王县令扔下令签。
“还在等什么?还不行刑?”
出来六个行刑的衙役,也不顾冯德嘴里喊得什么。
就押着人趴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冯德疼的嗷嗷叫。
吓得一边的孟景榆跪都跪不住了。
脸色发白。婶
身子直往一边倒。
打了有二十几杖时,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一边喊着哥哥,从一侧跑了过来 。
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嘴里喊着姨娘小心。
王县令的脸色已经被气绿了。
腾的站起来。
抖着手指,“快,给我拉下去!”
冯姨娘捧着四五个月的肚子,动作也不慢。
跪在冯德的身边伸胳膊护着。
两边的衙役这板子就打不下去了。
月桃站在侧面看见了冯姨娘的侧脸。
据说原来也是风餐露宿的姑娘,在内宅两年的娇养,白皙的脸蛋,也的确是个美人坯子。
冯姨娘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
“大人,我就一个哥哥了,求大人开恩啊。”
两个贴身丫鬟一边一个扶着冯姨娘的胳膊要搀扶她起来。
脸上都是急色。
过后姨娘怀着身孕不会被责罚,她们两个是躲不过的了。
王县令直气的心头一哽。
月桃暗暗叹息。
冯姨娘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果然,空有美貌,没有智慧。
王县令哪里还顾得上肚子怀着他的孩子。
朝两侧的衙役摆手,“把这妇人拉开,继续行刑,重重的打。”
冯姨娘被拉倒一边。
眼瞧着一杖一杖的棍子落在冯德的身上。
终于受不住,晕过去了。
谷米刚刚就去后宅叫了啷个粗壮的妇人来,趁机把人抬到后院去了。
冯德打了五十杖,出气多,进气少了。
接下来在王氏的惊呼中,孟景榆也被打了板子。
只不过,孟景榆的板子是手下留情了的。
他还能和王氏哭哭唧唧的说疼。
史大川等人也被打了板子。
最后关押到监牢里,统一发配劳役。
孟景安和几个铺子的掌柜得到了公正的审判。
齐齐给王县令磕头谢恩。
外面的百姓也争相传颂,县令大人果然清明。
月桃并不担心会被冯德反噬。
一年后,她一定会带着她们一家搬去府城的。
后宅里县令夫人正在喝茶。
身边的婆子回来禀报。
“夫人,冯姨娘果然去了前衙?”
“听说看到了哥哥被打,晕过去了。”
县令夫人笑了笑,“真是让人羡慕,兄妹情深呢。”
“让人请了郎中进来。可怜见的,还怀着身孕呢。可别有什么闪失了。”
婆子应声下去了。
夫人的贤惠是有目共睹的。
县令夫人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那个丫头还真厉害,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扳倒了大人的小舅爷?”
衙门外王氏哭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不过欠赌坊的银子还在呢。
王县令说了查封赌坊,欠赌坊的银子当然不能黄了。
说了是要用这笔银子建桥铺路的。
孟老头阴沉着脸。
孟景安叫了声爷爷,孟老头都没应声。
王氏瞧着孟老大,“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孟老大如今哪里想的出办法。
月桃之前给了他们十两。
这期间花用了二两。
这么段时间就这几日割艾草又挣了些零花。
那离着三十两也远远不够呢。
案子结束了。
月桃和孟景安转身要走。
王氏哪里能放他们走。
一把扯住月桃的袖子。
可怜兮兮的,“桃丫头,千错万错都是你堂哥的错,可现在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衙门这三十两银子若是拿不出来。
人家说了,什么时候凑够了钱才能放出来。
月桃甩了一下,把王氏的手从胳膊山甩开了。
郑婶子立刻过来拦住了王氏。
月桃笑吟吟的反问王氏,“伯娘不会是让我出银子吧?”
王氏急忙点头,“桃丫头,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大伯没什么能耐。”
“这三十两算借给我的可行?”
月桃一笑,指指自己的脑门。
“伯娘,你看。我这里可刻字?”
王氏仔细的瞧了瞧,“没字。”
月桃摊手,“我还以为我的额头刻了傻瓜二字呢。”
借银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王氏脸上的横肉颤了颤。
“你个死丫头是逗我玩呢吗?”
“要不是你开什么铺子,景榆哪里会去抵押赌博,今日这已银子你必须出一半。”
王氏见软的不成,也不装了。
口气强横的拦住月桃等人的去路。
孟景安挡在妹妹前面。
“伯娘,二堂哥犯的错您到好意思怪在我们身上?”
旁边没走看热闹的,都不禁嘀咕,这妇人忒霸道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