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哪里听得进去?
紫红的一张脸,看见月桃怒气更盛,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不管不顾的就要往月桃身上扑。
站在一边的赵典史领着两个衙役过来了。
“公堂之上岂敢撒泼?”
“架到门外去。”
王氏胆怯了一下,还往月桃身上扑,“都是你这个臭丫头唆使的是不是?”
“你就是个扫把星!”
“上次怎么就没摔死你?”
一边说一边又想伸手。
月桃往后躲了一下。
赵典史已经到了。
“扰乱公堂,把她架出去。”
两个衙役拦住了王氏。
孟老大和孟景松跑了过来。
吓得脸发白,“你个婆娘,真是不要命了。”
父子二人合力把王氏抱了出去。
林里正早听围观的人说了个大概。
忍下心中的怒气。
孟景榆太不成器了些。
还有王氏。。
还以为是原来的三房吗?
非打即骂的,这时候说些软话让月桃软了心肠,孟景榆的处罚还有一线的生机。
她这么一闹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蠢!
孟老头看着堂上的孟景安,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孟老四挤到孟老头的跟前。
“爹,你怎么来了?”
孟老头吐了一口唾沫。
“我来看看三房是怎么下的去手,让榆小子坐牢的。”
孟老四不赞同,“爹,这次景榆敢偷拿房契赌博,下次他敢杀人放火。”
“他还小呢,不受一些的教训,哪里会长记性?”
孟老头耷拉着嘴角。
“哼了一声。”
孟老大给了王氏一巴掌,才安静下来。
林里正调整好表情。
弓着腰到堂上给王县令行礼。
“小民是南山村里正,林文礼,见过大人。”
王县令点点头。
并没有苛责林里正。
“此次孟景榆行为恶劣。回去你要做好教化训诫之事。”
林里正红着脸连连应是。
王氏冷静下来了。
知道撒泼救不了儿子。
又改变了策略。
月桃和王大刚刚退出门外。
王氏就往月桃前面跪。
“桃丫头,都是伯娘的错。你就放过你二堂哥吧。”
月桃往旁边让了让。
“伯娘说的可真是轻巧。堂哥偷拿了房契是事实。”
“若是犯了错哭一哭,就能哭来银子,哪里还用县衙做什么?”
王氏哭天抢地的。
“桃丫头,你舅舅那么厉害,挣银子也多,一个铺子而已。”
“就放过你堂哥吧!”
孟老头沉着脸,“桃丫头,即使分了家,就是真的拿了房契,你也不能让你堂哥坐牢啊?”
“坐过牢的人,哪里还能结到好亲事?”
又缓和了声音。
“这次就算了,下次让你堂哥绝不再犯。”
月桃被道德绑架的要气笑了。
她只盯着孟老头的眼睛问道。
“爷爷,若是今日是我拿了伯娘的房契,你们会网开一面,当我是一家人,就把铺子给了我吗?”
孟老头一时语塞。
当然不会。
月桃不再搭理二人,王大和郑婶子把月桃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起来。
呜呜的哭着我的儿啊!
堂上还有一个被告。
王县令当然知道这手下是冯德的。
不过,孟景安的状纸上并未题名道姓。
张主薄也是知道内情的。
眼珠一转,给王县令出了个主意。
“大人,既然房契是被偷的,那和赌坊就关系不大了。”
“把冯姨娘的弟弟摘出来就容易的多了。”
王县令点头。
等此事一了。
他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
接着审讯。
王县令开口问道,“原告可还有要告之人?”
孟景安指着史大川,“大人,他们几次到铺子里威逼我们搬走。”
“今日还动了手。”
王县令哦了一声。
“堂下何人?”
史大川讪笑着,“大人,我们也是受人蒙蔽。”
“孟景榆欠了我们赌坊的银子,他信誓旦旦的说铺子是他的。”
“这才产生了误会。”
“既然铺子与他无关,我保证我们不会再去铺子了。”
史大川倒会见风使舵。
一推二六五把责任都归到了孟景榆的身上了。
还诚恳的对孟景安道歉,“孟东家,您看这真是误会一场,等过后我去铺子给您赔礼?”
说着从怀里把房契掏出来,恭敬的递给孟景安。
“房契在这,您收着。”
孟景安把房契收好,心里谨记月桃说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
一朝放虎归山,他日必伤人。
今日和赌坊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既然对簿公堂就要一巴掌按死,要让他们再没有还手之力。
孟景安叩头。
“大人,赌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砸我们铺子,给不出八十两的银子就收铺子。”
“态度蛮横,我怀疑赌坊设局仙人跳,才让我堂哥欠了这许多的银两。”
“这是我的第二状。”
王氏在外面听的真切。
立马同意道,“对,大人,一定是这样的。”
围观的一听八十两都被惊吓到了。
“这么多银子,就是买铺子都能买两个了。”
这也是蹊跷之处。
不死命的要银子反倒要铺子,除非,欠下的并不是八十两。
孟景榆迟钝了一会。
也反应过来,赌坊这是让自己背锅。
他也不能放过他们。
应和道,“大人,那三十两是赌坊主动借给我的。”
又一狠心,将在赌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而且,赌坊都是主动借钱的,若是还不回来,都是卖房子卖地的。”
史大川气的脸色一变,“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你主动拿来的房契。我们赌坊正规经营,哪里有放贷?”
孟景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就是你们哄骗我一定能翻身,我才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又转头对孟景安说,“堂弟,哥哥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再犯。”
孟景安抿着唇,毫不动容。
月桃在外面问道,“赌坊不是说八十两吗?怎么又成了三十两?”
孟景榆心虚的左右看不说话了。
堂上的王县令有点头疼,眨了眨眼,问道,“你们之间可有借条?”
孟景榆点头。
史大川头上又出了汗。
“大人,借条都收在赌坊了,可否让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