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粉?
这三个字冒出来时连带着一串粉色的泡泡。
然后贺儿坐在逆光的椅子上看向我的画面突然就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而且浪漫的背景音乐还响了起来,一切,和偶像剧里那些个男主角的出场相差无异。
救命啊——
这样的画风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很是惶恐地摇摇头把泡泡戳破,“我,我是妈粉。”
胡秋简直要笑倒在桌面,“哈哈哈哈就你还妈粉。”
“小妞,你这年龄能当谁的妈粉呀?”她流氓上身地挑起我的下巴。
眼神还有意无意地在说,林小荷啊看不出来你十三岁当妈的心挺迫切嘛。
我被看得心慌慌,开始胡编乱造一些什么来掩饰内心那股奇怪的道德感。
顿了顿我说:“他们里面也有年纪很小的,我粉那个年纪最小的。”
“哦……”胡秋突然一副没劲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也粉贺峻霖。”
她说,“你信不信,学校里有一半女生都喜欢他。”
我信,我当然信。
毕竟这小子在幼儿园就被小女孩们封为园草了,曾经还有一个小女孩一见到贺儿便扑过去黏着,宛若连体婴儿,连自己的班级都不回去了。
最后还是我“棒打鸳鸯”跑去隔壁班找老师告状,才结束这场闹剧。
偏偏贺儿还挺乐在其中的,他的小老婆们是用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程度。
但换了这么多人,我还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地位屹立不倒,堪称正宫。
而正宫宽容大度的背后却是,我的男性小伙伴也不比贺儿的少。
这种事回想起来自然是十分羞耻的,小孩子对两性关系的好奇与模仿源于大人,什么最喜欢他,长大了要当他老婆等童言,落在大人眼中是笑话,是不值一提的。
因此,长大一点的我和贺儿约好了,就算是吵狠架双方也不准提起幼儿园的风流史。
嗯,这也是我俩共同的默契。
… …
周五来了场周测,时间在笔尖下游走,快得吓人。
冲回家开门,我是书包一丢就开始收拾去重庆的东西了。
收拾着我觉得自己也挺土鳖的,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离开过成都。
虽然我性格开朗外向,要我去和路边的小狗唠嗑都没问题,可就是不太乐意出远门。
什么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在视频里看到也是一样的。
妈妈见我翻箱倒柜,探头进来问我:“呦,你犯事了,逃命呐?”
讲真的,我妈有时候好像不太盼着我好。
我郑重地告诉她:“周末我要去重庆看贺儿的汇演!”
赵女士又问,“他叫你啦?”
我显摆地甩了甩自己的秀发,“哼,他是,特意邀请我去看的。”
“不害怕陌生的地方了?”赵女士一下就戳醒了我遥远的记忆。
我不乐意出远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学有一回去隔壁市的郊游,上厕所出来我被人贩子一麻包袋从满是杂草的小路拐走了。
很离谱,也很可怕。
我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收破烂的房间里,门是锁死的。
鉴于哭唧唧和嚎叫没有用,我从屁兜里掏出了一盒火柴,这是我打算在郊游点火煮东西用的,可带队老师说咱是来看风景的,等游完咱再去农家乐吃烤鸡。
烤鸡,我看我是吃不上了,我不如把自己给烤了吧。
划出火花的时候,我在心底里说了无数声再见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再见我最好的朋友贺峻霖,以及我那只刚买的乌龟啊你自求多福吧,我妈一定会忘记给你喂粮的。
要是我没成功获救,你们一定一定……呜呜多给我烧点烤鸡吃吧。
“林小荷,林小荷……”
不知道哪传来一串熟悉的叫声,好像来自层层废纸皮挡住的铁窗。
我把火柴吹灭,激动地扑过去,声音突然委屈变小,“贺儿…是不是你?”
你来救我了吗?
你要不还是快走吧,我们俩被拐一个已经够悲催的了,你不要来送人头啊。
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某些电视剧里危险时,那些个女主既希望有人来救她,又嚷着让对方走的矛盾心情了。
她们不是脑残,她们只是真的担心着对方。
“小荷,我报警了,你不要怕。”
贺儿在一窗之外安慰着我,明明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后来,警笛声响了起来。
我很幸运地获救了,因为贺儿。
被警车送回家的路上,我红着眼,心有余悸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拐卖了?”
贺儿用湿巾给我擦脸,“我看到你那绿不拉几的驱虫包掉了,又见不到你人,草丛那边有一串脚印……”
我的想象力很丰富,贺儿说了什么几乎都自动在我脑海里浮现了场景。
“然后你就跟过来了?你不怕的吗?”
就单枪匹马一个小学生,摸索到村落这边,要是不小心被犯罪同伙发现了,那后果我简直不敢再想。
“怕呀!”贺儿回答得坦然。
他说,“但是你被拐了呀!转手卖到山沟沟里,一辈子见不到了怎么办?”
而且林小荷,你上回让我帮你写作业还没给钱!
我感动得泪水哗啦,哽咽地说,“可是,贺儿,我们郊游的这里就是山沟沟。”
贺儿:“… …”
说完,我总觉得贺儿想用湿巾塞住我的嘴,但碍于我的泪水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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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膏:那啥写着写着…有点想改HE了,想让我的宝贝小荷有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