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有些原始的一幕。
林木有些皱眉,这些工具也太简陋了吧。
虽说上次已经通过傀儡利齿鼠的视角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亲眼看到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按理说,煤矿主人哪怕是为了挖掘效率,也会给这些工人更好的工具,而不是仅仅只有一把矿镐。
在一观察,呵,矿道里竟然连加固都没有,这若是塌方了,这些工人一个也跑不掉。
林木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
因为长时间的待在声音嘈杂的环境,两人的听力应该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林木都快走到两人身后了,还是因为光线的变化,才被发现。
“嗯?啊!”
其中一个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想干什么?”
另一个稍微看着稍微年长一些的人看上去镇定一点,看出了眼前这人并不是监工或者管理自己等人的人。
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矿镐在手中紧了紧,攥的更结实了。
“不要慌,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比较好奇,想向你们问一下。”
林木安抚道。
“我们也只是个矿工罢了,一年到头出去不了几天,哪里知道什么事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还要挖煤。”
百米深的地下煤矿里,出现了一个衣服干净,面色从容的人。
用脚后跟也知道面前这人不简单,年长男子语气逃避,不敢得罪。
不过林木也不打算从头到尾的给他们解释一遍,那样太费时间。
要知道,很多人都是畏威而不畏德的。
武力从来都是解决事情最简单的方式。
意念一动,十数只傀儡利齿鼠,从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到两人面前。
两人脸色猛的一变。
其实矿洞里遇到老鼠之类的,纯属正常,而且还是好事。
因为矿洞中有老鼠在,矿工的生命安全就有了保障。
这是因为当矿洞里发生渗水、瓦斯漏气或者有塌方风险的时候。
老鼠们都会选择逃离矿洞,去往安全的地方,这一幕也会给矿工们示警,有效的减少危险的发生。
所以有些矿洞,工人们遇到老鼠,还会很亲切的掰一块自己的食物喂给老鼠。
熟悉了后,老鼠非但不怕人,因为知道这些矿工会给自己食物,还会很亲切的凑上来。
时间一长,矿洞里的老鼠被养的个个膘肥体壮的。
直接从老鼠变成仓鼠。
可是面前的这十几只老鼠不一样啊。
那硕大的体型,都赶得上成年的猫了,四颗白中泛黄的大门牙,竟还能反射灯具的光芒。
不是变异兽还能是什么!
“你是妖神会的人?!”
那个年轻的男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旁边年长的男子拉了拉他,也闭口不再说话了,只是惊慌的看着林木。
“废话不多说,有事问你们,我问你们答,回答的好了就放你们一马。”
两人立即明白,后面还有一句,回答的好了就放了他们,那回答的不好,自然是要交代在这里。
看着这十几只老鼠那凶残的模样,两人不认为自己能跑得掉。
“大人您说,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底是活的时间长,阅历比一旁的年轻男子多,此时年长男子的心态已经调整了过来。
林木很是满意自己让傀儡利齿鼠亮相的结果。
至于会不会因此暴露自己的能力,林木认为自己并不需要有这方面的困扰。
虽说两人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有看到了傀儡利齿鼠,可他们不认识自己啊。
想想丢了儿子的刘叔,自己要不是拿出了夜巡司证件,他都认不出自己是干什么的。
或许自己以后有了更大的名气,会有人认识自己,但也属于少数。
这个世界的信息壁垒状态很严重,明明已经有了通讯器这样的工具,可是七里街街区内的大部分人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是见过了。
七里街的居民,他们的生活状态反而有些接近林木前世的古代人。
赶路靠走,通信靠吼。
三里铺的趣事,七里街知道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少天后了。
说不定都传播不过来。
这也就造成了七里街刘叔家的儿子和其他家的男子,都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几个人的失踪,还没有引起七里街街区居民大范围讨论的原因。
“你叫什么名字?”
林木问向年长的男子,至于旁边那个,还愣着呢。
“小的叫吴安。”
“在这工作多久时间了?”
“来这里已经有一年零两个月了。”
“你们这工钱如何?待遇如何?”
“啊?”
吴安愣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里哪有什么工钱,哪有什么待遇啊。
想了想之后,也只好如实作答。
“小的来这里一年零两个月,还未发过工钱,进煤矿的时候会发食物和水,平时休息的时候,睡在上层矿道里。”
说着,吴安还从怀里掏出两张黄褐色的饼子,向林木示意了下,这就是刚说的食物,猛然间又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对了,如果哪一天煤炭挖的多了,上去的时候,还会奖励一些荤腥,不过我俩好几天没有吃到了。”
说道这里吴安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林木,随即又再次低下头去。
等待着林木的下一个问题。
沉默片刻之后,林木才问出此次前来的一个重要问题。
"在这里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里,你有回过家吗?"
此话一出,哪怕是吴安脸上已经布满煤灰,但以林木的目力,可以看到吴安的眼睛明显的红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一次也没有过。”
话已至此,林木已经搞清楚了情况,这里哪怕不是刘叔的儿子工作的地方,也相差不大。
虽说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但林木还是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有想过逃走吗?”
只见吴安惨笑一声。
“怎么没有想过呢,不过出口的那几条狗不好惹啊,上一个想逃走得,然后被捉住,已经活活被吃掉了。”
“在我们很多工人面前被活活吃掉的,太惨了。”
说着,吴安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