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瞥了一眼怀锦,问:“谁让你来的?”
“回侯爷,是夫人。”环锦娇怯回答。
裴既轻嗤,他掌控她的动向,倒是不知,她何时给他找女人了。
“哪里来的,回哪去。”裴既淡淡道,对待识趣的下人,他不会随意就处置了。
环锦一听面上羞怯消失无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既,环锦可以确定,错过裴既,她绝对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所以她怎么能轻易放弃这样只此一次的机会?
绝不能!
“侯爷。”环锦扑通一声跪在裴既面前:“奴婢什么都会,奴婢一定会让侯爷满意。”
环锦说着急忙扯开腰间系带,上半身完全裸露了出来,她跪着往前,朝裴既双腿间……
……
环锦的尸体被悄无声息地抬出了玉域阁,裴既换了一身衣裳,面色寒沉,哪怕环锦没有碰到他,他依旧觉得无比恶心。
姜姒已经给岁岁洗好就抱她出了浴房,桂嬷嬷守在外头,见姜姒出来,恭敬上前道:“夫人,方才带回来的人,被侯爷打发了。”
姜姒讶然:“发生了什么?”
“自荐枕席,被侯爷赶了出来。”桂嬷嬷道,她当然是不能说人死了,侯爷吩咐了,事情得瞒着,“侯爷现下心情不是很好,待会夫人……哄一哄侯爷吧。”桂嬷嬷又道。
见到裴既,姜姒发现他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不要便不要,也已经打发了,还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具体是发生了什么脸黑成这样?姜姒到裴既身边坐下,母女俩用一模一样的,好奇的神情探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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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既几乎是一瞬间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他眼里重新染上化不开的柔色,附身过去在姜姒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以后不许再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这个我哪里说了算,老夫人要我带,我岂能不带。”姜姒道,要说也是对裴老夫人说去,和她说管什么用啊。
“祖母那边,我也会说的。”裴既执起姜姒的手放在掌心,又捏了捏岁岁肉乎乎的小脸,孩子喂养的好,小姑娘粉雕玉琢的,愈发的可爱了。
他忍不住抱过来,“她若是要求你,尽管推到我身上。”
姜姒点头,想到红麝香珠的事她又道:“老夫人送的红麝香珠,我不喜欢,但今日去那边她几次要我戴,我想用你当由头拒绝她。”
只有拿出裴既,裴老夫人才不会再说。
“她要你戴?”裴既嗅出一丝不对劲,不过是一件玩意,她却亲口要求带在身上,想到当初裴老夫人对这桩婚事的态度,裴既表情变得严肃。
委实有些反常了。
“东西在哪?”他问。
“叫桂嬷嬷收去库房了。”
裴既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不喜欢就不戴,和她说吧。”
晚饭过后,邢沿带被拿出去红麝香珠回来了,他垂着头,把麝香珠的作用如实说给了裴既听。
裴既脸色寒沉无比,致不孕,如此阴毒的东西,她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裴老夫人正在为今天的事生气,两人都是她花高价请人调教的,没想到一点用处都没使上,一个就没了性命,另一个现在还吓的不轻。
还有那个姜姒,生生把属于容儿的位置拿走不说,叫她给云谦纳妾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老夫人,侯爷来了。”
丫鬟来禀,裴老夫人赶紧敛了神色,等裴既出现,裴老夫人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样子。
“祖母,我说过不许把手伸进我的院子。”裴既眉眼夹杂着阴戾。
“身为一家之主,你亦有疏枝展叶的责任。”
“疏枝散叶。”裴既把带来的麝香珠丢到地上:“这就是祖母要的疏枝散叶。”
珠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裴老夫人的心仿佛也跟着被砸了一般,平静的表面出现了裂痕,她强自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东西怎的又碍了你的眼?”
“祖母认为是好东西,明日我叫人多寻来几串,以祖母的名义送给林家几位妹妹和嫂子,祖母当是乐见其成的吧。”
裴老夫人眼眸紧缩,他是要林家绝后不成,裴老夫人闷着一口气,林家是她的软肋,碰不得,一碰,她只有妥协的份。
半晌,裴老夫人无力地闭了闭眼,“别拿去,说吧,你想怎么办?”
“祖母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江南宜养老,连太后娘娘都在那里,不日祖母便启程吧。”裴既近乎冰冷道。
他不敢保证她还会做出什么来,但是他可以肯定,不彻底绝了可能,她的心思肯定会在某一天某一刻重新起来,他已经疲于应对这个祖母,这些年,无论是父亲还是他,都已经让她太多了,但她从来不会长进,只会因别人的退让得寸进尺。
这些年,唯有母亲的做法才是对的,丝毫不让步。
太后娘娘,裴老夫人光是听到这四个字就由内而外的抗拒和惧怕,“我不去,云谦,我以后不会再插手你的事,别的事,我也不会管了。”
太后去江南后她在京城才可以挺直腰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度谦卑恭谨。
“我知道祖母在担心什么,江南地广,我可以不让祖母和太后娘娘同居一城,祖母只管安心去便是。”裴既说罢不等裴老夫人言语就转身离开,任身后裴老夫人如何哀嚎脚步都不曾停留半分。
裴老夫人将去江南的消息传开,裴府上下惊诧不已,稍加打听之后缘由知晓了个七七八八,想利用姜姒做踏板石的人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
毕竟老夫人都不能幸免,他们又算个什么?
一时间好些人都收起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姜姒是由妾为妻没错,但并不是他们能算计的,何况人家还有好名声在前,战时拿全部身家捐衣捐物,引富商巨贾为之动容纷纷效仿,战事告捷,他们也有功劳。
身为女子,她不能上战场,便在后方竭尽全力,胸有丘壑,有大义,新帝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和镇北侯是绝配。
不止于此,她还有倾世之姿,别人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比过她把她挤下来,只是后宅的算计就可以了吗?
有裴既护着,她身边就跟个铜墙铁壁一般,而且,他们承受不住裴既的怒火,也没有裴老夫人那样的身份可以逃脱。
种种表明,不说了,老实巴交当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