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年夜饭,本家稍微有地位的人一起吃场面还算可控,但今日大年初一,所有晚辈要来给长辈拜年,这场面比起昨日就是小巫见大巫。
裴既父亲裴旻,嫡亲的兄弟没有,庶兄弟倒是不少,今日一股全来给裴老夫人拜年,乌泱泱一大群人挤满了安禹堂,好不热闹,但真心的有几个,也就自己心里知道了。
再看嫡支这头,裴既是有几个弟弟,但都是姨娘所出,正儿八经从程晚肚子里出来的,也就裴既一人。
不过只这一个已经把裴家所有人比下去,没有裴既,裴家也没有如今的风光。
程晚,裴老夫人都也不见得能压一头,何况这两人关系还不好。
她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说渊源从何而起,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裴老夫人与程晚母亲是表姐妹,关系极好,当年她们同一年出嫁,又同一年有孕,便约定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亲,亲上加亲。
长辈计划是好的,两个孩子也为一男一女,正是程晚和裴旻,只不过,青梅竹马,却都不喜欢对方。
二十多年前的程家,比裴家要厉害一些,裴老夫人为了不让这门姻亲吹了,便使了一些腌臜手段,后来两人就只能成亲。
程晚有孕生下裴既后,彻底与裴旻分开住,裴既这个把两人绑在一起的孩子,亲爹亲娘谁都没管。
裴老夫人就把裴既养在了安禹堂,从小溺爱他,小小年纪就养成了一个小霸王。
后来程晚察觉到裴既那样下去只会变成和裴老夫人一样的人,一个裴老夫人尚且害的两人如此,再多一个怕是不要活了。
程晚便强行把裴既送到程家,请自己父亲管教,裴老夫人闹过,程晚不理,把后事丟给裴旻解决。
当初裴老夫人把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强行绑在一起,裴旻就与她离了心,对待儿子,他选择了站在程晚那头。
裴老夫人再不愿,也没有办法,程晚父亲曾是太子太傅,管人自有一套,八岁的裴既虽然难管教一些,但后来好歹是扳回来了,他开始懂礼貌,被教育的正直善良果敢,不过霸道这东西,还是留在了裴既的性格里。
这些年程晚独自一人深居简出,对上裴老夫人,她依旧能刺一刀是一刀,她永远不会为当年的事和解。
裴既从未享受过父爱母爱,明明本该是一家人,却各自生活,像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如今大过年在一起,无论程晚还是裴旻,都未给裴既一个眼神,便是裴老夫人,从前也因为裴既的离开而对他感情淡了。
后来裴既大了开始崭露头角,她才重拾起对裴既的爱,裴既对裴老夫人,多为长辈的敬,感情是没有多少的,对自己的父母,更是少的可怜。
大年初二去了程家拜访,裴既就没什么事了,对裴既最好的外祖父母已经离世,他去程家目的是对二老的牌位拜一拜,程晚也是在的,只有这个时候,母子俩才会靠这么近,心意也是一样的。
程晚没有说话,裴既也不说,他小的时候没有亲近程晚,如今大了,更是不会了。
拜好后母子俩一前一后出去,裴既离开程府就直接去了姜姒那里。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已经超过脚踝,姜姒带了手套,在院内推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裴既的到来。
等到雪人身上多了一双跟她拍雪人肚子的手,姜姒才抬头,裴既目光依旧落在雪人肚子上,确切来说,是落在放在雪人肚子上,姜姒的手。
他握住,探了探姜姒的手套有没有因为玩雪而湿了,掌中之物干爽,他才微微松开了一点,道,“你看着,我来堆。”
“我想玩,我都穿戴的很厚实了,不要紧。”姜姒道。
“寒气无孔不入。”裴既一点机会不给,随意再往雪人肚子上拍了两把雪就单手抱住姜姒的腰提起来,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带回屋。
坐下后又脱了姜姒手套探她的手温,指尖有点冰凉,便将姜姒两只手伸进自己衣服里给她暖手,抱紧了她。
这年过的一点也不像年,家也不像家。
裴既觉得,他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小家,这个家里有他,有姜姒,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负责教育他们的孩子,也会给他们应得的疼爱。
“大年初二,你不走亲戚的吗?”姜姒问。
“走过了。”裴既低低道。
“你家的亲戚,还挺少哈。”姜姒干干笑,现在才过了午时没多久,亲戚就走完了。
以前在管城时梁叔梁婶带她走过那边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的家门都串一遍,天黑才回家呢。
不过处到裴既这样的高位,该是亲戚来他家吧。
“嗯。”裴既闷闷道,下巴搁在了姜姒肩上,沉默一会,他把人抱起往床上走,既然组建小家,小宝宝就继续制造,直到造出来为止。
把人放到床上,裴既想到姜姒的小日子,问,“姩姩现在,方便了吗?”
姜姒脖子一僵,道,“没。”
“那就陪我歇一会。”
话是这样说,但却是压着姜姒亲了好一会,裴既才躺下,抱着姜姒合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裴既的呼吸变的均匀。
这么快就睡了,姜姒意外,这大过年干什么去了这么累呢。
夜晚沐浴时分,裴既进了浴室,一把扣住姜姒的双手将人抵在墙上,声音沉沉,“再给姩姩一次机会,到底方没方便,嗯?”
呔。
看这表情他肯定还是知道了真相,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姒怂怂出声,“现…现在方便……唔…”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了姜姒,裴既场地都没换,将人抵在墙上吃了,没多久姜姒腿软的受不住,裴既把她抬起来挂在腰上继续……
然后,地毯、桌子、再到床上,吃了一遍又一遍……
火热激情一夜过去,裴既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都是满足之色,姜姒却是腰酸腿软,一身的痕迹。
刚吃过午饭,姜姒懒懒靠在贵妃榻上,像只夏日困倦在小憩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