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叮嘱了少放辣，多吃一点，也没关系。
姜姒这一顿吃的满足，裴既看着心情极佳，出了天香楼，雪下的比方才大了一些。
裴既给姜姒戴上帽子，免得她着凉了。
“啧啧，真体贴啊。”
一道男音响起，姜姒侧头看，见一年轻男子正看着她和裴既，那眼里的戏谑，隔着重重雪花，姜姒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你有事？”裴既淡淡问。
“没事就不能来和你打个招呼？”谢涯回话不看裴既，反而看姜姒，眼里有好奇。
裴既从外头带回来的人他早听说过，但如今是第一次见，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难得的好颜色，桃花玉面，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男人见了，九成会动心的那种。
没想到，堂堂镇北侯，也喜欢这一挂。
当着他的面，这么看着他女人，饶是与谢涯关系可以，裴既也忍不住动脚扫地上的雪，直朝谢涯面门打去。
谢涯一看急忙抬手，宽袖替他挡住了飞来的雪，他放下手裴既已经背对他，将姜姒遮了个严严实实。
“先去马车上等我。”裴既对姜姒道。
两人一看就是认识，姜姒也不想留在这里，她点点头，先上了马车。
“有事说事，没事滚。”裴既语气很冲，他不打他已经算脾气好了。
谢涯敛了敛神色，“我还是怀念跟我在战场上杀敌的裴云谦，南城水匪猖獗的厉害，我想开春后过去一趟，有兴趣一起吗？”
裴既有点想打人，开春后的事，现在就来问他，年还没过呢。
裴既什么眼神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谢涯岂会不知，趁对方还没动手他又立即道，“这不是恰好遇到你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嘛。”
“好，我会去，还有什么事？”裴既问。
“行行，我不打搅你了。”谢涯识趣地离开，裴既便上了马车。
马车离的不远，即便没有刻意去听，两人的话也能清晰地传进姜姒耳朵，对各种匪徒，姜姒也是深恶痛绝。
“南城的水匪，是不是很难打？”姜姒问，别的也就罢，但还要裴既一起，姜姒不由好奇那伙水匪是有多厉害。
“寻常水匪只是三五成群专门打劫河道上过往的船只，但南城的，约有近千人，他们仗着南城浔江有一处河道较窄，又靠山，便将窝点定在了那里，岸边芦苇杂草茂盛，助他们更好隐藏身形，来往货船，一旦盯上便被他们用投石器砸击船体，若不想船毁人亡，就只能乖乖送上财帛，不过即便如此，每年丧命于他们之手的人，依旧不少。”
“不能火攻吗？”姜姒问。
“攻不了，芦苇丛里有浅水。”
如此的话的确难打，对方船都不用有，只需要在岸上投石就能打劫，哪怕知道匪徒们的位置，但只要做好防护，弓箭什么的也不管用，上岸打，只怕还没上岸，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难怪能那般猖獗。”
“若姩姩表现好，也方便的话，开春，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南城，那里的山水很独特，别有钟灵毓秀之美。”裴既知道，姜姒会喜欢那里。
姜姒眼睛瞬间亮了，“也方便的前提是什么？”她问，这是要点。
裴既摸向姜姒肚子，“若这里揣了个小东西，就只能乖乖养胎，但我若发现姩姩做出令我生气的事，南城之行，也没有了。”
拿一块饼在面前吊着她就让她往前跑，谁……但如今，寒冬腊月，的确也不适合出行，现在还是先顺着他为好。
再者开春便是正月，具体一点为立春前后，现在已是腊月，也就是过完年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去了，就算再久也应该是过了上元节之后就可以去，仔细一算也就一个多月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
“应该揣不上的，其他我也听你的，到时你一定要带我去。”姜姒道。
“你怎知揣不上，我那么努力，你也有好好吃药。”裴既盯着姜姒肚子，若能透视，他一定看里头是不是已经在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姜姒觉得空气都变沉了，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他们如今就像两个极端，她有多不想要，他就有多想要。
那只放在她肚子的手也感觉跟个千斤坠似的，放的她难受，姜姒不着痕迹拿开裴既的手，“这种事情，也要缘分到了才会有吧，你急也没用。”
“所以一会我们要去拜送子观音，求她赐我们一个孩子。”
姜姒心口突突，胸腔有些无力地泄了一口气出来，“可是下雪了，早点回去吧。”
“好，拜过就回去。”
姜姒被裴既拉去了观音庙，又是祈愿又是拜，裴既还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然后……得了两个据说有招孩子功效的符纸。
一回去裴既就把其中一道符纸挂在床围，另一个放在了枕头下面，还带姜姒手拉手一起坐在床上。
庙里的和尚说的，说什么这样能让想要投生的孩子看到他们，从而选他们当父母。
姜姒嘴角抽抽，她是真没想到裴既会信，还拉着她实行，不过还好不是说什么回去把符纸烧了混水喝下去的神棍。
一刻钟后
“裴既，差不多了吧。”姜姒道，对方说坐个一刻钟就可以了，她估摸着时候的。
“再等等，万一还有小孩子要看呢。”裴既执起姜姒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你这样被小孩子看到，不好吧。”
“姩姩这就不懂了，我们恩爱，孩子才会觉得，投生过来幸福。”
好有道理，竟是不知怎么反驳。
头突然被强行按在裴既怀里，姜姒一脸问号，裴既一脸义正言辞，“这样更显恩爱，方才应该这样做的，怎么没想到呢。”
又非自愿坐了一刻钟……
然后……
某人又一脸正色把人按倒在床，说该制造机会了，毕竟没有那啥啥，怎么生孩子呢。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却一片春色，只是不知，有没有幼苗生长在这片撒了种子的春色中。
眨眼到了年末，今日是年三十了，姜姒在厨房和荼彦桐之双意双岺等人准备年夜饭。
至于桂嬷嬷，她给她放假了，让她回去和自己家人团聚。
几人分工明确，姜姒做糕点，荼彦煎鱼，桐之炸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