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明在家里待了三天,三天内帮助郭艺玲稳定了修为,按地球标准,她竟一步跨入炼气四层的境界,在这里,和林天明一样属于祭酒境。
三天内,林天明教会她一些基础的道术,譬如火球术、避水术、天眼术等等,本想把九黎族的强身之法教给她,奈何当时自己直接按着刑天的口述练习,没有记住口诀,而刑天又在休眠中,只能作罢。
紫欣和墨竹对于郭艺玲肉眼可见的变美羡慕不已,强烈要求也要那啥,被林天明严词拒绝,紫欣有孕在身,不知道会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而墨竹则坚持之前的约定,回来再说。
在二女幽怨的眼神中,林天明告别众人,踏上了上京之路。
本来七月为鬼月,鬼门大开,不宜远行,但是这个世界,黄泉都被捅出了三十六个窟窿,一年到头都是大开,显得鬼月也不那么讲究了。
林天明先到了风丘城,怕被人认出,没有进城,只在城外的骡马市买了一匹马,配好马具,就直接上路了,这世界没有导航,只能一站一站地打听前进,幸好时间不急,也就没有策马奔腾,慢悠悠的走着。
一身劲装,再把长剑连鞘背在背上,活脱脱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游侠。
每到一个城镇,林天明就会入城盘桓数日。
在城中看夫妻吵架拌嘴,看老师体罚学生,看老板叱骂学徒,看窑姐相送恩客,看尽世间百态。
入世修行本就是道家必经之路,对心境的稳固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一日,林天明进了大俞城。
此城靠海,正值台风来袭,街上行人皆匆匆而行。
林天明找了家茶楼,叫了些点心一壶清茶,坐在窗口,看天上白云飞速移动,时而晴天烈日高照,时而急雨倾盆而下。
林天明地球上也是海边长大,一看云的方向和速度,大致就能断定这台风就会在这附近登陆。
“你听说了吗?海外那个食屎国,屎存的太多吃不完,全给倒海里了,听说要倒三年才能倒干净。”不远处一桌子茶客正在聊天。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搞得大天朝沿海臭气冲天,海里的鱼都不能吃了。”
“这帮缺德的龟孙子,还笑话我们大天朝不懂得屎的美味,我看大天朝早晚一天出兵灭了他们。”
“可别,他们死光了,我们的屎给谁吃去?”
接着几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林天明听他们的内容简直低俗无比,标准恶趣味,便不再去听。
不远处还有三男一女,正低声交谈,听不见声音。
窗外风力渐大,隐约中似乎夹杂着些许阴气,林天明眉头一皱,难道有鬼趁着台风出来作怪?
接着窗外又传来整齐地步伐声,探头看去,一队装备精良的兵将正从茶楼前的大街走过,气氛肃穆,就像是要上战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军队都应驻扎在城外,且有一段距离,除非城中有骚乱,或者其他事件,衙门的保卫力量不足,还会去请求支援,难道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再看茶楼中的人,却好像司空见惯,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位兄弟。”
林天明忽然听到有人招呼,正是那三男一女那一桌,连忙拱手见礼。
“兄弟孤身一人?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如过来拼一桌。”
林天明心想,你们不是四人刚好一桌了?让我过去不嫌挤吗?嘴里说道:“也好。”于是就加入了他们。
先是一阵自我介绍,打招呼的人应该是他们的主事人,叫做施逢春,另外两兄弟叫叶子荣和叶子华,女子名叫兰花,长相端正,身形健美,只是肤色黑了些,应是海边长大之人。
几人皆是附近的门派弟子,习有一身武艺,平常也接一些官府的悬赏,活人死鬼都能对付,也就是民间的抓鬼人。
“不知林兄弟来大俞城所为何事?”施逢春经过一阵闲聊后开始进入正题。
“只是路过,风大雨大,前路难行,想等风雨停歇再行上路。”林天明回答。
“林兄弟能否告知平日作何生计?”
“在下不才,家传了些医术和相术,借以谋生。”在弄清楚对方意图之前,林天明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而医术和相术,本就是学道之人必学的内容,应付普通的场面已然足够了。
“也学过抓鬼之法吧?”兰花忽然插嘴问道。
“是有一点,不多。”
“可曾实战?”施逢春接着问道。
“抓过一只缢鬼、一只断头鬼。”此时林天明心中已经有些猜想。
施逢春手指敲着桌面,似乎在考虑什么,又看向几人,都没有什么表示。于是对林天明说道:“我们原本有一事想拉兄弟入伙,可是兄弟没有太多抓鬼经验,虽说危险性不高,但还是又不测因素,我需要跟另外两位同伴相商,方能决定,先问下林兄弟,若是让你有机会得到一笔横财,不知愿否冒些风险。”
林天明心想,抓鬼我自然无惧,可是和这几人却素不相识,也不知好歹,如果出事,怕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又想自己隐藏实力,若是冒点危险可以拿到什么宝物,小心行事倒是也可以一试。
于是问道:“不知是什么横财?若是动心,自然是富贵险中求了。”
“不如这样,兄弟今日找一客栈住下,明日一早,我便去寻你,一并说明。”
林天明只能答应,见对方行事如此小心,心知这事应该不是小事。又问道:“刚才为何会有兵将进城?”
“这事也不算秘密,起大风时,会有大量推浪鬼推高浪潮,让海水倒灌,海中的海鬼随巨浪上岸,伤人性命或者找寻替身,军队进城就是来协防的。”
“原来如此!”
“今日十八,高潮在丑时,属大潮再加大风,皆是定有漏网之鱼进入城内,林兄弟自己要小心,往年也发生过厉鬼级别的海鬼上岸的事,切不可大意。”
“既然如此,为何城内百姓还如此镇定?”林天明指着那桌闲聊的奇怪地问道。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叫灾难,叫做热闹。即使有鬼入城,倒霉的也就是两三人,自然不担心倒霉事会掉自己头上。”兰花解释了一下。
林天明释然。
几人见谈到如此,便起身离开了,林天明又回到靠窗的位置,听着风声呼啸,心想: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就叫热闹!
这话总结得真是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