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士、心……这书起的什么怪名？”
胖子嘀咕了一声，无邪将这泛黄的复印本子摊开放在腿上。
封皮上波纹状的字占据了整页纸，胖子看不出上面写的是哪个朝代的字，但是他勉强连蒙带猜还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胖子这是鱼志，你怎么还给人分家了？”
无邪抽了一下嘴角，掀开了这本鱼志快速翻阅了一遍。
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写鱼的古书，大部分都出自F建。
在雨村他还有幸见过本地的鱼志，是在他软磨硬泡下才得见一眼，跟雷老头的这本明显不同。
雷老头的这本渔志来历不明，像是私下复印的，他在其中翻到了一段故事的记载，是关于当地一个村落利用地网捕鱼的故事。
地网就是一种人工编织特殊形制的渔网，两侧相互交叉有很多入口，内部构造比较复杂，内行人称作“倒须”，鱼虾进入地网里很难出来，将其抛入地下河中，用来捕捉地下河里的鱼类。
在这部分故事记载中，有几句话是形容一种鱼类，特别像身上长着水草的那种鱼。
在这上面提到了，要钓这种鱼的话，需要龙棺菌做成的饵料，因为这种鱼：“常年食落潭尸。”喜爱浓烈的尸臭。
而刚出棺材的龙棺菌尸臭极重，正适用于此。
“……都成鱼王还口味这么重，山珍海味不吃，吃点臭蘑菇，这玩意可信吗？！”
这鱼志上记载的鱼跟这老头刚才说的鱼王一模一样，怪不得这老头要找龙棺菌做钓饵，原来是鱼王口味重。
胖子十分怀疑，接过无邪手里的鱼志，左右翻了翻，雷老头看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急忙将鱼志夺了过来。
“很多年前，我在这里偶遇了一个盗墓贼，他告诉我，后山的百颗松林里，有一个古墓，墓里的龙棺菌已经开始长成，三年后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墓里取。”
“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原本也不想动用这种旁门左道，但事到如今，这可能是我活着钓到这条鱼的唯一机会了。”
无邪正色道：“大爷，我们几个虽然不知道后山在哪，但听着就知道离这里应该不会太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呢，已经被人盗过的墓，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雷老头叹了口气，一副落寞的样子摇头说：“我虽然认识很多盗墓贼，但我自己不会啊，其实这几年来我也求过很多人，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帮我，这些人，自己不开张是不会帮人的。”
胖子心道，这后山的古墓显然已经被同行盗窃过了，换谁，也不会为了帮你挖颗棺材菇而大动干戈，这不是吃饱了撑得么。
“大爷既然这墓都被盗过了，那您前面说的让我们沾的是哪门子的便宜，这不是忽悠人嘛！”
雷老头听了胖子的话，忽然噤了声，起身看了看门口，把门口的大门给关了，然后回到里屋，把里屋的门也关了。
无邪跟胖子眼瞅着雷老头动作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老头干嘛呢，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胖子敲了敲矮榻的床沿。
“有点不对劲，那墓肯定有古怪，咱们见机行事。”无邪回敲。
雷老头进了屋丝毫没察觉的招呼无邪他们帮忙搭把手，把一面墙壁上挂着的鱼竿都挪走。
风翊胳膊撑着床面坐了起来，麻药后劲还有残留，缝合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看样子先前是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他愈合的能力了。
他活的了一下胳膊，能感觉到肩头缝合的地方有明显的拉扯滞涩感。
风翊拉开领口往里看，先前诊所那老头缝合的线埋在了肉里，肉色的线藏着皮肤下面看着不明显。
胖子抱着一摞鱼竿往地上一放，抬头就看见矮榻上睡着的人坐了起来，还伸手扒拉自己领口。
这可不得了，5000大洋缝好的伤口，可别乱动再扯到伤口，要是出血可就玩完了。
“一哥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们？！”
比起帮雷老头挪鱼竿，无邪他们显然还是风翊醒了这事比较重要，纷纷放下鱼竿。
张启灵离得近，拉下风翊的手，余光不自觉的探进被扯开的领口，白得晃眼，肩头的伤口也不见了。
“小哥怎么样了？”
“没事。”
因为有外人在，无邪几人也不便多言，借着背对雷老头的功夫，互相对了个眼神，知道人没事就好。
……
风翊坐在矮榻上看着无邪三人外加一个老头忙活，这挪动鱼竿可是个大工程，即便是只挪动一面也花了好一会时间。
等把墙上挂着的鱼竿都挪走，他们才看见的，这面墙壁上画了很多的线条，像幅地图一样。
原本上面挂满了鱼竿看着还不明显，现在余光都撤走了，也就看见这地图的全貌了。
雷老头的书法造诣颇深，墙面上蜿蜒曲折的线条都附有注释，有一些线条一眼都能看懂，画的是山脉峰群，边上还有老头的书法标柱。
在这些山群下面，画了很多奇怪的条形波浪，代表着河流，看着就知道那大部分都不是地上山涧的河流。
墙壁上是黑色的线条，大块的黑色涂层，衔接成很多奇怪的长条图形，那是连接的地下河。
“我是在这里钓的地下河里的鱼，为了搞清楚地下河的流向，我钓上鱼之后就给它们带标签，然后丢回去。”
雷老头指了墙上的一道黑色长条。
无邪跟胖子学着小哥的样子抱臂侧身站着，给坐在矮榻上的风翊让出了个空隙方便人看清墙上的东西。
“这十多年下来，我在这个潭丢的鱼，有时候会在那个潭钓起来，最远的相距三十多公里，我把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全部都做好了记号，都在这里了，这里是大部分的地下河轨迹。”
雷老头语气很兴奋，就像他好像发现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一样。
无邪他们视线顺着雷老头的手，看着墙壁上流通的这些黑色的线条，它们就好像人体的血管一样，四通八达。
在这些黑色血管上，还写有很多的数字，罗列在一起，有十几排之多。
“大爷，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