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想了一下总觉得隐约有个大致朦胧的概念,却又摸不着,这时候车子压上一块山石,车身骤然颠簸了一下,打断了胖子的思路。
索性他也就不再想这事了,胖子余光扫了一眼看着车窗外山景的雷老头。
“冒昧问一下啊,大爷你都钓了20年的鱼王了还没钓上来,这么执着是为了什么呢?”
“是不是在这20年里发生了什么?比如说,大爷你来村里钓王的时候看上了当地村长家里的小闺女,对人家一见钟情啥的?”
胖子发散了一下自己的思维,他想到了雷老头屋子外面挂的那个写着的明显是女性名字的木牌,这要是真的那这老头还挺会玩浪漫的。
还在自己屋子外面挂着的那个木牌上写自己的姓人家的名,雷是这老头的姓,那媚莲不就是当地的小村姑了嘛?!
大爷不得了,够复古的,还把自己的姓冠到人小村姑的名字上来了!
雷老头听见胖子的话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就算看上了村长,他也留不下我来,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和你们无关,我现在就是要你们帮忙,我已经无限逼近这条鱼了,现在就差一步了。”
胖子心想这大爷口味还挺重的,他倒是丝毫不在意雷老头的眼神,心思一转,反倒是开始美滋滋的给人提建议。
“没事的大爷,天底下所有的爱情都应该被祝福,大爷咱们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既然看上村长了那大爷你就应该勇敢追爱!黄昏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大爷您看,眼瞅着这都七老八十了吧,说白了也是数着日子过活,遇见喜欢的人那更应该大胆的去跟人表白,总不能等死了之后,想着给人托梦吧?”
“当然咱们可不是提倡破坏婚姻插足当小三啊,要是人村长真结婚生孩子了,咱们还是应该在意一下世俗的眼光的。”
“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老头多的是,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吧?”
胖子当然知道老头那句话的意思,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胖爷他是野路子愣头青呢,气不死这老头。
听了胖子的话,雷老头直接心头一梗,一口气淤积在胸前,黑了脸。
后面坐着的无邪憋笑憋的辛苦,咳嗽了两声告诫胖子差不多得了,老头岁数不小了,他们这好不容易快开到村里了,真要气撅过去,他们带着人还得掉头回诊所。
一直重复经历失败是不可能让人坚持那么久的,能让这老头呆在这个村子里的长达20年之久,不单是因为老头没有钓到这条鱼王,肯定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不然没什么目的就为了一条鱼执着了20年,那不是执着,那是脑子有问题。
胖子见雷老头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活动了一下笑僵的嘴,收敛道:“咳,大爷,你刚说要我们去盗一个冢,为了里面的鱼饵,怎么这鱼饵还长在冢里?”
雷老头瞥了胖子一眼,面色不虞,一副不想跟他多言的模样,好在车子到了雷老头家。
胖子车子刚停稳,雷老头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道:“进去说。”
一行人跟着雷老头进来内屋,风翊被安置在矮榻上,剩下无邪三人排排坐在矮榻边沿。
风翊感觉自己被放置到陌生环境的一瞬间,人就清醒了,但是身体还不能动弹。
诊所的小老头许是看他的样子猜测他受不得疼,麻药没少打。
也不排除是因为他对麻药的反应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费了半天劲才睁开了眼,入眼只看见破旧的屋顶,跟手边坐着人的背影。
视线移过去,那是无邪三人排排坐的一堵人墙。
顺着人墙的缝隙,风翊看见那老头坐在茶几旁张了张嘴声音传入他耳中。
“你们知道一种叫做龙棺菌的东西么?”
听到雷老头的话无邪换了个姿势,人墙的缝隙开的更大了。
龙棺菌是民间叫法,实际上这种菌子就是棺木埋到地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朽化,遇到相应的温度和湿度,继而长出的灵芝。
龙棺菌又称地灵芝、血灵芝、冥芝,当然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尸蕈。
与生长在棺木上的不同,尸蕈是棺材里长出来的灵芝,说是尸体入殓之后口喷鲜血生出的灵芝,倒长在尸体的面部上方,靠寄生在人体身上吸食养分。
在各地都有这种传说,是用作中成药的,因为太过罕见,所以龙棺菌本身有什么药用价值,至今也没有记载,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龙棺菌这玩意是鱼饵?这是鱼王还是龙王,拿灵芝钓?”
“大爷,你说这是鱼饵有什么根据么?”
无邪跟胖子同时发出疑问,风翊被顺着缝隙透进来的亮光晃了一下眼,是张启灵掏出那个叫手机的东西不知道在点什么。
“这二十年里,如果不是有所发现,我也不可能坚持那么久,能让我坚持下来的,是因为我找到了一本当地的渔书。”
雷老头转身从茶几底下的格子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复印本子,边边角角还能看见磨损的痕迹,显然被经年翻阅过。
胖子屁股跟黏在矮榻上了,压根没有起来的意思,无邪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哥,小哥对雷老头拿出的东西似乎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
无奈他只能自己起身接过雷老头手里的复印本子,刚坐下胖子的大脸就凑了过来打算跟他一起看。
他跟胖子花了两天时间培养小哥使用智能手机的习惯,小哥学的快,但是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时候他两对进屋直面蛇祖宗都有些犯怵,谁也不知道这祖宗什么时候会醒,在外面喊又怕吵醒人家冬眠的好好的蛇祖宗,只得轻敲门框,并辅以气声呼喊。
这东西没什么编码逻辑,用的次数多了,胖子只要站在厨房拿铲子刚敲上两个音,屋里的小哥就知道这是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