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仔,我唔离港,你送我去赤柱祠堂呀?”
大佬驹哭笑不得的道。
他对大荣还是很冇脾气的,这是他昔日‘大佬’的儿子,也是给他宠坏了,想拍戏就去拍戏,不想管字头的事也不强求他。
大荣一窒,表情有些尴尬,“契爷,我唔係嗰个意思啦,我就係讲你唔在港也能指挥大家,对唔对?”
他话罢还望着众人,你们觉得我讲的没道理吗?
对‘二代荣’大伙不知要讲什么好,他心有点大,不在港还遥控?诸多事一但发生,就是在港都要焦头额烂,不在港指挥个蛋啊?
“阿荣,你把事想太简单啦,江湖形势,瞬息万变,要及时快速的做出相应的反应啊,我在外边都唔知乜鬼状况,必然也会有一堆破事,根本冇可能再遥控香江江湖局势啦,有你水叔同细荣哥在,问题唔会太大的,但係,能唔能扛住秃顶龙我係真唔敢讲……”
大佬驹有这样的念头也是正常的,老水加郑细荣压不住‘联记’那些大佬们,自己一走肯定是另一番状况,他们加一起也没有一呼百应的威望,自己说问题不大是在安慰他们,是在给他们信心。
可实际上,安慰和信心这种东西太虚,事到临头肯定要付出代价。
不过,没办法,大佬驹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真要给判个十几年蹲在祠堂里,什么都烟消云散了,而且自己仇家也不少,蹲在里面等着一波又一波的暗算呀?
老水没说话,面色凝重。
郑细荣更没有讲话,同样的一脸凝重之色。
他们都知道一个事实,大佬驹在时,联记是一个样子,大佬驹真的离了港,那联记肯定是另一个样子。
‘联记十义’真正服老水和郑细荣的,一个都没有。
大荣和俊飞他们更年轻,更是小一辈,更不可能服他们,哪怕大荣的亲爹是昔日的‘大佬’,但是人死茶凉就是个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换个说法,大佬驹记着昔日大佬之恩,对大荣好,可不代表别人也要对他好吧?远的不说,就问问身边的老水或郑细荣,他们会不会对大荣好呢?大佬驹自己都不想问,因为得到的答案肯定是虚假的。
自己只是离港,不是去卖事鸭蛋,这对大荣接位是有好处的,所有人知道大佬驹只是飘在海外,随时可能回来,就要给大荣留脸面。
如果大佬驹明天挂掉你试下?看大荣还能不能登上‘香主’之位?
一时间,沉寂、冷场。
大佬驹微叹又道:“对联记十义我们唔好抱几多指望,最归係自己强才係真的强,我唔在的情况下想要对抗秃顶龙,就必须与一个人去联手才有可能。”
“大佬,边个?”
此时,郑细荣眼一亮,他先开声问。
他也不想老联分崩,因为那对他冇一点好处,他也自信扛不起这个大势,联记十义十个大佬冇一个给他面子的。
他和老水加一起,统控‘联公乐’或能对抗任何一个字堆,就算对上最强大的‘和安乐’也未必就输,但其它几个字头一但联手,他们肯定是扛不住的,各种捅刀、暗算、挖角、阴谋……想想都要崩溃。
大家的利益没有锁定在一个盘子里,你想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可能吗?你想一呼百应,共攘盛举,你去做梦好啦。
所有在场的人都望向了大佬驹。
都想知道他说的是谁?
“边个想到嗰人?”
大佬驹环视他们,有考校的意思在内。
郑细荣摇头。
揸数老水也蹙眉,一时未想到。
大荣更是抓耳挠腮。
只有俊飞这时开口,“契爷,係唔係亡命辉?”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它几个人都眼睛一亮,是啊,怎么没想到他?
大佬驹嘉许的颌首,“阿飞,你脑壳几靓,但你唔係真的感觉到此人够巴闭,也唔会第一个想到他吧?”
这话也得到了在场人的认同,亡命辉真的够巴闭,别管人家是不是靠林楚君混出来的,能搞掂定林楚君这桩事的本事就非常厉害,不信你也去摆平一个大亨千金试下?就怕唆脚趾都轮不到你吧?
俊飞点点头,“契爷,亡命辉係我佩服的人,他非常犀利,够打够食脑,有魄力,唔然我都想唔通刘勇青点会投靠他呀?”
刘勇青就是皮虾青,他可是‘和字堆’三大红棍之一,已经分崩离析的‘和安盛’就是刘勇青一直撑着,他一过档和安永,和安盛几乎一夜间崩散掉。
现在的和字八大堆已经没有‘和安盛’与‘和安泰’了,取而代之的是兆辉的‘和安永’与肥东的‘和安广’。
“大佬,联手亡命辉……可行咩?”
“江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记住这啲才能在这条江湖路上行的更加平稳,你我又或大荣只代表这几年的‘联公乐’,如果换了话事人,你能左右人家同边个合作?即使我们现在仇视边个,换了掌舵人后改变了态度呢?所以讲,利益才是第一位,懂未?”
大佬驹在最后这次秘会上,教给这些人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大佬。
他又道:“我离港之前,会亲自去丽池造访兆辉,你们随后就放出消息,我这么做,係唔係能震慑所有字头唔好讲,但就一定能够震慑秃顶龙,到时候阿飞陪我去,以后联络兆辉的事就由阿飞去做……”
大佬驹等于定下了之后的发展大方向,联辉拒龙。
没人比他更清楚秃顶龙心里最大一根剌就是亡命辉这个人。
丽池,正食晚饭的兆辉打了个喷嚏。
“唔晓得嗰个扑街在念叨我?”
他抬手揉了鼻子,引得同席的几个美人儿翻白眸。
楚君在左、楚香在右,还有阿芈、细虹、阿虎、再就是老鬼师傅、师叔袁瀚宗、军装勇,最后自然是老妈珍姐、老豆……在厨房。
“係唔係感冒呀?”
蜜桃香是最关心靓辉的,有点风吹草动就不得了。
“我咁壮,点会感冒?”
可是蜜桃香有点心虚呀,下午我们不是那个什么……怕你吹了冷风嘛,当然,这么羞人的事不能讲出来啦。
楚君瞥到姐姐美眸里还未散尽的某色,就知道他们下午做了好事。
于是,她伸手在下边拧了咸湿辉大腿一记。
兆辉都只能装不疼,就龇了一下牙,“食饭、食饭……”
嘀铃铃,电话响了。
阿芈起身去接电话,她现在等于是辉宅的‘管家婆’。
“丽池,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