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钵兰街再次迎来江湖大风暴。
近千马仔跟着‘泰利牛’冲入了钵兰街,另一头入街的是联公乐大佬驹的头马郑细荣。
其实,郑细荣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但不影响他坐镇钵兰街。
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上谁不闻郑细荣的朵?
老联第一红棍可不是摆设。
郑细荣虽只带500马入街,但足以威慑任何字堆力量。
大佬驹的动作果然不慢,刚入夜就采取了行动,大约是兆辉派傻忠入街占了30个场给了他一些警觉加提示。
未想到秃顶龙的人也在此时入场,双方各占各场,最终撞在一起。
街面上两波江湖人马堵了一街,互不相让,眼见开晒。
明晃晃的片刀、铁棒、各种稀奇古怪的家什都紧紧攥在手中,场面真是一触即崩。
郑细荣的胳膊还打着吊带,其实复原的七七八八,就是予人一种错觉吧?他叼着一支烟,嚣张的站在最前排。
对面是‘和安乐’旺角扎fit人‘泰利牛’,人高马大的壮硕体形也的确很唬人,肩扛着一柄小铜锤,锤头是西方神话中的泰利神,他以一柄泰利铜锤征战江湖,威名赫赫,故得花名‘泰利牛’。
“扑街,闪开道啦,你知唔知你挡了边个的道?我大佬细荣哥呀,唔想赶着去卖咸鸭旦就快啲滚啦……”
一个同样高材高挺的后生仔拎着一柄厚重的无刃钝刀在郑细荣的身侧,他上身精赤,露出覆盖满身的青纹,青纹图腾甚至把脖子都纹满。
这位就是郑细荣堂下的第一红棍周昆,他的花名叫‘日比周’,把昆字上下拆开的念法,因为他最喜欢做的事就这个‘昆’字的内涵。
据说‘日比周’天赋异禀,夜夜无马不欢,精力盛到爆。
只睇他青纹覆盖的筋肌纠结之体就不难判断他的体质是超剩那种,脸上神情除了嚣狂就是凶戾,言语更是充满了轻佻与不屑。
“你这条扑街就係夜夜做花王的周日比喽?在我泰利牛面前几嚣张,就惊你做唔到花王去做鬼王呀,我同细哥讲话轮到你大小声?还有冇啲江湖规矩?死开啦,扑街……”
“咩?你够资格同我大佬讲数?你唔撒泡尿照照你嗰张马脸?你脸长过我条嘢呀,你知唔知?咁多废话,唔服就开斩喽!”周昆跨前两步上来,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架式。
其实他们来之前,都有自己大佬吩咐的底限,最好唔要同对方真的开战,但是就一定要做足随时要血晒的姿态。
双方上千马对峙在当街,最紧张的就是九龙总警区。
说白了就是给警方演戏睇的,意思就是钵兰街场子不瓜分,这样的戏就可能天天上演。
“细荣哥,你点讲?”
泰利牛并不惧郑细荣,甚至心底下还有些不服,别说不服他,就是连自己字堆‘和安乐’的第一红棍‘双花胜’都不服,听闻其与亡命辉对战中输的几惨,都怀疑他打不打得过自己?
字堆内知道‘双花胜’输了单挑之局的那些蠢蠢欲动的红棍,哪个不想取而代之?泰利牛就是一个,他上过砦城黑擂的,升到第七擂都冇败绩,被揸数亨一眼相中‘买’了出来,几年就混成旺角扎fit人。
郑细荣都知道‘泰利牛’的底蕴,他扛柄小铜锤不过是用来群战,他真正的功夫在膝肘之上,是得泰拳精髓的一个高手。
对战此人,郑细荣觉得自己都未败有胜算。
但是郑细荣却极睇好自己堂下红棍‘周日比’,这个表面嚣张轻佻又满是戾气的家伙却拥有与嚣张相匹的功底身手,他拳法杂乱无章,但南拳北腿、蛇鹤五行都无不精通,最最关键的是力大无穷。
换个说法,周昆是个怪胎,拥有天生之神力,只看他手中的厚重无锋刀,虽不算长但重量达56斤。
56斤的单手刀使开如鸿毛般轻松,试问谁有这份臂力?
只不过周昆名声不显,跟在郑细荣身边也被他的光芒所遮掩,再就是平时他会象影子一样悄悄守着大佬驹,根本很少露面。
但是郑细荣不认为周昆不是泰利牛的对手。
他嘿嘿一笑,“要唔阿牛你同阿昆比过一场,边个输掉,由胜的一方先挑场子,嗯?”
“好呀,”
泰利牛直接把手中小铜锤递给了身边细佬,双拳一攥发出喀嘣喀嘣的骨节爆响声,“就唔知这条扑街日日日妞还够唔够打?”
“你试试唔就知道喽?”
周昆也把手里的厚重无锋刀给了细佬,不过是两个细佬一起接住。
这叫泰利牛脸色微微一变,传说此人神力,看来非虚言。
但胳膊腿儿都是血肉骨质,谁还比谁壮多少?
“胜负先唔讲,万一係平局呢?细荣哥。”
泰利牛粗中有细,可不似他表面粗莽的性子,不然也当不了一条街的话事大佬,毕竟其手下有一千多马仔。
“好办呀,平手就平分好场子喽。”
郑细荣给出答案。
“OK,手足,散开场子……”
泰利牛双手一挥,双方马仔开始后退,把路中间尽量让出了足够开阔的场地让两个猛人开打。
论身躯魁伟度还真没人能跟泰利牛相较,他人如其名,体魄壮如水牛一般,身高至少190公分以上,体重至少220斤以上,他攥着的拳能看到骨节上覆盖着厚厚的茧,甚至不怀疑他一拳能捶裂石头。
“阿昆……”
“大佬,”
周昆转望自己大佬。
郑细荣上前一步,压低声道:“泰利牛的拳、肘、膝才係杀器,唔可硬撼硬撞,他一拳能捶裂青石……”
“大佬,他通气功咩?”
这样的话周昆还真不敢小觑人家。
“气功通唔通我就唔知,但外功他就非常犀利!”
“OK,大佬,我亦唔差,掌能开碑裂石的嘛,唔好涨他人威风,灭自家豪气,我倒要睇下他几猛?”
周昆话罢大步入场。
此时,千余人聚中的钵兰街面上,人头攒动,很多人都上了屋顶,路边二层甚至三四层楼上窗口探出无数颗脑袋。
整个大街都鸦鹊无声。
一场对决要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