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后,兆辉同皮虾青、杨宗雄又回到了大后堂。
前堂有疤眼华、揸车泰坐镇,并接应北角乃至铜锣湾的场子,倒唔需要他们再操心,眼下敢主动来惹‘和安永’的真心不多。
而且眼下他们在北角或铜锣湾占的些场子也不是多眼红人。
到了大后堂茶厅,楚君已经收到消息,和阿芈也出现在茶厅内。
“边个搞事?”
兆辉望着阿芈问了一句。
阿芈摇摇头,应该是同砦城狗棚联系过了,但没有确切消息。
“枪手很多的,要细查一下,”楚君说了话,“血浪滔係死在女人肚皮上,命案现场光溜溜两个人,血浪滔身下的女人只伤未挂……”
“那女人点讲?”
“她当时吓坏,只睇到两个枪手唔似港人,似係越籍……”
在香江这边枪手多为越籍,也有日韩新马泰缅柬的,但不及越籍更多更吃香,因为越籍一条筋,你对他好,他可能死忠,似脑壳缺智。
但正因如此,这样的人反而被认可。
而越籍枪手搞事就成为一种常态,本港就冇枪手了吗?当然有,而且社团中拴狗的都不少,只是他们很少动狗罢了,却不可能禁绝。
狗毕竟是有限的,大晒时你敢动狗,最后肯定是被斩成肉泥的凄惨下场,不动狗,残伤或斩残后可能冇人再搭理你。
一般来讲,实施‘斩首’‘谋杀’才会动用枪手。
兆辉脸色阴沉的很,楚君将他手攥住。
她道:“你怀疑係边个?”
“边个收益最大就係边个,边个最恨血浪滔就係边个,”
“有冇可能係大佬驹做的?”
“唔好讲,有这个可能,但我更怀疑係联英社某个扎fit人做的,毕竟想撑起联英社的唔止血浪滔一个,揸数成冇野心,却唔等于别人冇野心吧?再就係联英社大乱,边个收益最大呢?瓜分钵兰街那些大佬,都存在嫌疑的吧?”
兆辉也不能确切指是哪个,因为皆有可能。
最被怀疑的人就是想顶替掉血浪滔坐上联英社大佬宝座的那位。
“更可能係想挑起我同大佬驹之间的冲突……”
补了这一句之后,兆辉反攥攥楚君柔荑,盯着她道:“和安永虽新近崛起,但也触动了其它人的基本利益,有啲人推波助澜,还想猫在背面坐收渔利,睇别人拼的鱼死网破……”
“这啲人会係边个?”
“这个涵盖面就大了,覆盖整个社团字堆都讲得过去。”
“就係讲,即使这事真係大佬驹授意,你也唔会同他撕破脸?”
“当然,”
兆辉揽住楚君,让她贴进自己怀里,脸上阴霾散开露出笑,“我又唔蠢,能被别人得用到,我们要同‘老联’开战第一个笑坏的人你猜猜係边个?”
“係……秃顶龙?”
楚君第一个反应居然係秃顶龙。
但是兆辉点点头,“完全正确,一定係我大佬秃顶龙。”
这时,阿芈又过来添了一些水,“你们要唔要粘好紧?予人恋J情R的感觉,这里还係茶厅,又唔係私室。”
“我们只係搂一下,连啵都未打呀,几碍眼?”
兆辉不服的振振有词。
楚君撇下嘴道:“讲唔好某啲人在食干醋呀。”
“呃?”兆辉疑惑的睇她一眼,又望望阿芈,有种恍悟之感。
果然,阿芈俏脸红起来,翻着个白眼朝外走去,“你们要唔要做一次呀?我去外面给你们守着门好啦。”
“好呀好呀!”
楚君立即赞承。
……
钦州街,和安乐堂口。
秃顶龙的脸色也是相当的阴沉。
他收到的消息是,和字堆龙头张胜先同扑街辉秘议了一下午。
此前,和字堆几个字头,没有一个直接支持龙头张胜先的,就是包括张胜先的龙头堆‘和安丰’内部都不是一个声音。
换个说法,张胜先对丰字堆的掌控力很弱,大约只掌握了丰字堆八分之一的力量。
所以张胜先这个‘龙头’在其它几大堆坐馆面前都未必受重视,他也就是‘和字堆’对外的一面旗帜罢了,最大的事责是他来扛,最大的利益显然同他冇关系。
龙头混到这种地步,说可怜就未必,但可悲是一定的。
“阿亨,你话扑街辉要搞乜?”
“龙哥,现在唔好讲啦,联英社的血浪滔给人做掉,联英社係一崩再崩呀,钵兰街联英社的人都撤了,多个扎fit人互相间唔服,各自为战,他们冇可能镇住钵兰街的场子,过档‘和安永’的傻忠领着三百多马入了钵兰街,占去30多个场,这应该出于兆辉的授意。”
“他占去30个场,那就剩下180个喽?我们要唔要也去占?大佬驹嗰边有冇动作?”
秃顶龙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龙哥,我话大佬驹的人今夜一定会进驻钵兰街占场,占多少就唔好说,我们也要做准备……”
“阿胜躺在医院,还未痊愈呀,阿威要护着他,你话派边个去?”
“龙哥,下边几个扎fit人都有自荐,尤其係我们在旺角的扎fit人‘泰利牛’……”
“阿牛咩?”
“龙哥,此事要你最后定的嘛。”揸数王太亨讲的这个泰利牛其实係他的门人,此前也是揸数亨支持他,泰利牛才能坐稳旺角堂口。
秃顶龙微微颌首:“那就搵阿牛去好啦,他堂口几多马仔?”
“一千多马,都散在旺角一带,场子就冇几个,有啲艰难呀。”
本来油尖旺区就不是‘和字堆’势力笼罩的主区,在油尖旺就是散散货,四处蹿,属于他们的场子曲指可数,不艰难才是怪事。
“一千马也够了,话知他先占50个场,边个敢来抢就开斩,现在就通知,唔好等大佬驹的人入街抢光好场子嘛,切记一条,唔好同和安永的人开片,否则会成为笑话……”
“知道了,龙哥。”
就在接到揸数亨电话后,领人浩浩荡荡入了钵兰街的‘泰利牛’却遭遇了‘老联’乐字堆郑细荣的人马。
双方争场,形势一触即崩,可以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钵兰街就是个火药桶,一捅着爆。
与此同时,九龙总警区接到了现报,钵兰街可能又要血晒。
刚刚上任九龙总警区的唐麦警司不由头大如斗。
“打电话搵兆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