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实在是够神一条老嘢。
兆辉接电话只讲了一句‘龙哥’，他基本猜到是谁来电？
当兆辉疑惑的睇他时，他更知道是何事，遂颌首。
兆辉就心领神会，原来是老鬼师傅的一招布局，他道：“龙哥，你讲啦，到底咩事？”
爆江龙一听兆辉口气变了，就知道出了祠堂的老鬼和兆辉在一起。
他忙道：“搵阿辉你问个消息，油麻地警署这边，会唔会因为昨夜的江湖风暴担啲责任呀？比如讲张子良探长……”
“哦？嗰条扑街还冇扑街咩？唔能吧？昨天半夜警务会上九龙总警区的总华探长黎永坤都被拿下了，张子良算个叼呀？莫名其妙嘛……”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啦，龙哥，林总督察也有参与会议的嘛，呵呵。”
“知道了，嗰条扑街竟呃（骗）我？阿辉，我欠你个人情，帮我代问林总督察好，钵兰街有乜鬼事你就电话我，摆唔平我都冇脸再叫爆江龙。”
“冇乜，龙哥，我挂先。”
“OK。”
爆江龙讲‘OK’时的语气已经变的轻松。
这边兆辉挂好电话，到了师傅和师叔这里坐下，也自己倒了半杯蛇羹酒，他也准备补一下。
但是老鬼一伸手把他杯拿过去，半杯酒倒他自己杯了，翻眼啐口：“扑街仔，你年纪轻轻补乜鬼咩？准备撑着帐蓬上街呀？信唔信你饮掉这半杯就立即喷鼻血？”
“啊？师傅，咁夸张咩？”
他都不信，又转望师叔老袁。
老袁失笑道：“你火力还唔够旺咩？我观你係元阳满盈之态，各种火旺呀扑街，赶紧揸个波M喽，还敢乱饮蛇羹？”
他讲着，眼神朝正下楼的楚君细虹睇去，这是给兆辉暗示呢。
兆辉也瞥了一眼尾过去，随即压低声讲：“师叔，我去揸二小姐，万一被她暴捶一顿你负唔负责呀？”
“傻乎乎，龙虎相济懂唔懂？阴阳和融懂唔懂？你阳火太盛，她阴火太旺，你憋的难受她也一样，压唔住火气成天就斩人咩？扑街！”
袁师叔也小声讲，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细虹小步跑来，抱住老鬼胳膊撒娇，“师傅，昨夜好累起迟了嘛，都未伺候你老人家早茶呀……”
老鬼呵呵笑，轻拍细虹手背，“冇关系啦，比你大佬嗰个扑街强住百倍，快去食早茶，上午师傅还要传你银针过穴术嘛……”
“好呀，师傅。”
细虹美眸大亮起来。
不过阿虎不在，好象没有练手的目标。
“大佬，阿虎呢？”
她转头问兆辉。
“哦，阿虎午后返来，他在货仓，昨夜也忙，讲唔准还在大睡。”
“……”
细虹点点头，知道阿虎没事在睡觉就不担忧了。
“对了，细虹，有冇去睇一眼阿芈的伤？冇乜问题吧？”
“刚我同楚君姐去睇过了，阿芈姐伤冇乜，今天就能下床走动，可能会一瘸一拐，你的伤好了咩？”
“我皮糙肉厚的，冇乜，”
“大佬，要唔要我帮你睇下？人家现在医术小成了嘛。”
“我去，才几天就小成了？你唔係要拿你大佬来练手？还係搵阿虎吧。”
兆辉赶紧摇头。
楚君噗一声笑出来，扑街辉果然精明呀，睇穿他细妹的小心思。
“哼。”
细虹娇哼一声，挽住楚君去食早茶了。
亲大佬归来之后，家里的生活就起了地覆天翻的变化，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好象喜欢家里这么热热闹闹的景象。
楚君也问过老鬼和师叔好，临转身时白了一眼兆辉，似对他刚刚同袁老嘢小声嘀咕的内容有些疑惑。
食过早茶后，兆辉招呼更早起来的谭东和军装勇一起登车，连同楚君他们四个直奔林氏货仓而去。
……
货仓有重要人物在，所以阿虎在坐镇。
杀神举昨夜返归就领着些人先回了福华街‘永济茶楼’去。
重要人物是四个老嘢，其中以沪青龙头李九如为首，两个年轻的是杨宗雄同渣滓华，他们一共六个人，昨夜到了货仓给安排在一间布仓中歇息。
布仓无窗，就一座门户，不经此门苍蝇也飞不走一只。
门就由阿虎镇住，谁能逃掉那真不得了呀。
不说还有七八个精悍细佬跟住阿虎。
上船费还未到帐，当然冇可能放他们走的。
九点半左右，兆辉楚君他们到了。
“你先上楼同林太家姐坐嘛，我去同几个老嘢讲数……”
毕竟楚君是警察身份，真不好参与兆辉的敲诈讲数，不然也太不象话嘛。
恶人就由兆辉来做，楚君就是唱红脸的。
楚君揪住他袖子，拉他到仓楼门口，小声问，“你同袁老嘢鬼鬼祟祟讲乜咩？眼神咁猥琐恶心到我呀。”
“……”
兆辉一本正经问，“真的要讲？”
“讲啦，扑街。”
楚君嗔他一眼，差点没忍住又去掐他，手都摸到这家伙腰上了，哈。
兆辉也不怕掐，这是男女恋爱间的一种情趣好吗？
“我师叔讲，我阳火太盛，你阴火太旺，又都年轻，易暴易火，难道成天去斩人咩？当然係阴阳调济、龙虎会合一下啦……哎哟……”
“臭唔要脸的扑街……”
楚君啐着狠掐了他一下，满面羞红掉头钻进了仓楼去。
……
李九如、杨宗雄、渣滓华他们看到兆辉时，心情难以言喻的纠结。
以他们的江湖地位来讲，哪个不比兆辉高的多？
尤其是李九如，沪青的龙头啊，小裁法之称的一代大佬。
可大佬落难也一样不如一只鸡。
江湖就是这么残酷。
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沪青会的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跟着他们混的全都是些会食饭冇能力做事的废物，一冲就散的软脚蟹。
所以此时此刻感慨什么都冇用啦。
江湖现实就是成王败寇。
输了都会丢命的。
保命也可以，睇你出几多钱买残命返乡？
最终由杀神举谈定的800万，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啦。
搁在1973年，800万是笔非常惊人的巨款。
那位潜逃离港的葛柏也就贪了四百几十万，但已轰动了全港。
“多的话我也唔好讲，款到帐，就送你们上船，我靓辉做人有底限，诸位也唔要怕我抹干嘴唔认帐，或係做其它恶事，还有呀，雄哥，其实，我还係有啲睇好你，你回沪上合适咩？几位也未必适合吧？新马泰了解一下啦，有钱去哪唔係大爷？”
兆辉如是讲。
杨宗雄的心真就一动。
李九如对他也颌首，“阿雄，你若留下来跟住靓辉，也能在这边给老顶我啲支持，我就去芭提雅，我们几个老嘢多凑100万给靓辉，阿雄你点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