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贴,兆辉随手就撕掉。
“大佬,他们仲有脸下这鬼贴?昨夜长街胜义三四十号烂仔围斩我和阿举,唔係擒下光头佬,我可能都冇命回嚟。”
听到兆辉这话,花仔强心一哆嗦,叼伱老母,三四十号仔都被你擒王了?你犀利到你外婆屋呀?
“又话林氏货仓係烂牙锋拿短狗轰我细佬嘛,我搵他要汤药费他唔给还动手,唔怪我,我睇大佬你唔用搭理胜义那条老嘢(老东西)。”兆辉继续说。
“阿辉,毕竟胜义係近万人的字堆,我们福义弘撑唔住的。”
“大佬,老顶係乜意思?”兆辉听出来了,这不止是花仔强的意思,应该还有福义弘坐馆的意志在里面。
“老顶的意思係……叫我点讲嘛……哎。”
花仔强摆出一付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讲喽,大佬,冇乜。”
兆辉笑容仍旧。
“老顶的意思係出10万安家费给你,叫你拔香头啦。”
拔香头?
就是脱离堂口,你以后跟我们福义弘就没什么关系了。
“呵呵,”
兆辉心下冷笑,他已经想到这个可能性,便跷起二郎腿笑道:“我话也唔怪老顶,但係两条红棍才值10万块呀?”
好啊,既然你们要撕破脸驱逐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我单扛废掉两条红棍的镬,你们的出价是不是太低了?
我它玛进社团搏命不就是求罩?哦,惹来镬你们就开除我堂籍?这是道上的规矩咩?那社团不都得歇业关门啊?
是,我这条命未必值10万,可用两条红棍垫衬一下那又是什么价?
自己再猛还是个烂仔四九,不提那两条红棍怎么坐地起价?
江湖上过挡搵条红棍,名声不显的都要出到三二十万左右,双花红棍起步都在80万以上。
10万块?简直小气抠门到了极点的。
“你开个价喽。”
花仔强一试能谈,心下大定,急忙询价。
他怕的是兆辉不跟他谈,赖上福义弘,那他跟坐馆就没得交代。
“大佬,我唔(不)多要,50万。”
“这个,我做唔了主,还要坐馆放话呀。”
其实,就在今天上午,福义弘在多处的场子都给胜义的仔扫荡了,一时间怨声载道把福义弘坐馆头都吵大了,他也没法子,才通知花仔强赶紧解决此事。
“好呀大佬,我返屋等你消息,对咗,我只要现金红底或大牛。”
留下话兆辉转身出楼。
花仔强很勉强一笑,“阿力,你帮我送下阿辉。”
“係,大佬。”
黑脸阿力跟上兆辉。
出来后兆辉对花仔强这个头马龇牙一笑,凑近头低声道:“力哥,我摇旗你来唔来?”
“……”
黑脸力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最终低声问,“乜时候?”
“很快。”
“……”
阿力微微点头,脸上笑着大声道:“辉哥,唔送你啦。”
“唔使(不用)。”
很快兆辉就消失在人群中。
花仔强见阿力返来,忙挂电话给坐馆汇报讲数的情况。
“大佬,係我阿强。”
“搞掂未?”
“冇,那个扑街开价50万呀,话还要现金红底或大牛。”
“我叼他老母,惹下涛天大祸仲有脸喊价?你点(怎么)唔抽他呀?”
“呃,大佬,他亡命来的。”花仔强心说,你它玛就会朝我吼,你怎么不去抽他?他二五仔呀,斩我两刀你负不负责?
能听出来坐馆也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实在是被胜义和堂下一堆揸fit人逼的没了辙。
“叼伱阿母,扑街强,你话50万值唔值?”
“大佬,我使心腹细佬去搵了‘同义’的魔王勇,很快又要开片呀,若係魔王勇再栽进去,我们福义弘要同时扛胜义同义两个字堆,大佬你衡量下?”
“我叼咗你冚家(全家)母嘅,你点唔去食陀狗屎……我使仔送钱过去,你中午前给我搞掂嗰个扑街。”
“知道大佬。”
花仔强不由松出口气。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头马阿力目光微微一闪。
……
晌午,家里开饭。
老豆冇返工,返来才听老妈讲他被老板炒了鱿鱼。
“人家话你老豆的仔係亡命辉呀,唔敢留我开工嘛,”老豆一脸失落加小幽怨的眼神儿瞟自己儿子。
兆辉哭笑不得,他道:“老豆你有手艺自己开家排档,明天就去盘个大些的铺面,你自己做老板唔香咩?”
“真的呀?”
老豆的眼睛瞬间灿亮。
“我唔好骗我老豆嘛,老妈你熟悉这里的情况,盘个大铺面一层开餐铺,二层冚家住,钱唔够一阵还有人来送钱……”
目前家里有7万多,倒是够盘铺的,还有人来送钱?
“边个秀逗了?来给我们送钱?”
老妈不解的问。
她不解,但是袁瀚宗和王举清楚,兆辉一回来就跟他们讲了这事。
现在想挖‘亡命辉’过挡的大字堆比比皆是。
但是这些大字头挖你去当牲口往死里使唤的,你以为挖你去享受?你想多了。
不做事的红棍就是废材,有乜鬼用咩?
细虹把螓首探到兆辉面前娇憨问道:“大佬,边个会送钱来呀?”
“送来先给你换衫,我细妹绝世佳人,当然要扮靓呀。”兆辉轻轻拧她雪颊。
“耶!”
细虹跳起来攥粉拳挥舞,“大佬,我要买三条靓裙嘛。”
“五条、五条……”
“少发梦,买两条就得,还要给你攒嫁妆嘛。”
老妈开口打击兴奋的女儿。
细虹脸上的笑僵住,忙望向亲大佬,见他给自己递眼色,就装乖的哦了一声,其实眼里藏着喜悦的。
老妈是精打细算的那种,家里一下有了钱也舍不得乱花,再说这钱是儿子拿命换来的。
其实,老妈眼里还是藏着一缕忧色的。
这边饭才食过,兆辉跟老袁、王举在门外蹲低食烟。
花仔强就亲自带了几个细佬出现。
一个黑提包送到了兆辉面前。
“阿辉你数下,6刀大牛,20刀红底。”
花仔强扫了眼袁王二人,假装不认识他们。
“我信得过大佬,唔使(不用)。”兆辉随手将黑提包递给了王举,根本不去数,知道不会缺一张。
“阿辉,那我就返去跟坐馆讲啦,堂口会对外宣布你拔香下山,仪式就免了。”
“冇问题。”
“告辞。”
“唔送。”
货事两清,从此陌路。
再遇,便是江湖!
兆辉这时回过头对袁瀚宗道:“师叔,拿十万给我,剩下的係建堂资金,唔够再想办法,先整永济祠,把左邻右铺都盘下嚟,打通了扩建做日后的陀地。”
“这係你买命钱,唔好动,钱我另想办法。”
“先使嘛,师兄你拿十万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