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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两手摩擦道：“恬儿和我在一处时，伶俐乖巧，真的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你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在漓江很受欢迎吧？”木风似乎岔开了话题。
顾曦神色坚定道：“没有，我全然不会在意这些。”
“顾兄，叶姑娘曾经到访过芝英坊？”暮九似乎又开了另一个话题。
“是的，恬儿从小就喜欢弹琴，跳舞。那日去芝英坊是我们要成亲的前一天，可就是差一天啊。”前半句顾曦神采奕奕，后半句双眼无神。
“顾公子，叶小姐家被灭门是否是你们成亲那天？”南漫依想验证些什么。
顾曦头点的似失去意识一般。
“顾公子，叶小姐是如何逃过灭门之灾的？”虽然有点残忍，但还是得问。
“不知道，你们都问完了吧，我可以接恬儿回去了吧？”顾曦语气冷淡。
“放心吧，我们不会将叶小姐的消息散播出去。”暮九诚意满满。
顾曦朝他们颔首点头，
南漫依道：“顾公子，有些话，我决定还是给你讲清楚。”她走到顾曦身前。
“没什么事，顾兄，你待这，我们去帮你把叶小姐带出来。”暮九赶紧将南漫依拉走了。
顾曦怔怔地看着他们，未发一语。
“暮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木风走到他们中间，对暮九突然一问。
“请便。”暮九扯了扯嘴角。
木风道：“暮九，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你不应该问你旁边的，阿南吗？”暮九好一个阴阳怪气。
木风道：“不，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暮九道：“诶，是不是我在这，你们两就不说话了。”
木风还是如往常一样笑的很是温柔，只是有点微妙。
暮九又道：“间接说我存在多余，是吧？”
木风淡然一笑道：“暮九，聪明。”还不如不夸呢。
“好，我走，反正你那破屋子我也进不去，我陪顾兄去，你们两快点。”暮九说走就走了。
木风道：“好了，阿南，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这个笑容里就没有微妙了。
南漫依随口道：“阿风，你为何要避着暮九？”
木风语气不明道：“看他跟你待一块儿，画面不是很和谐。”
南漫依笑出了声：“哈哈哈…阿风，你一本正经讲地这句话，莫名好笑。”
木风怔怔地望着眼前欢喜的少女道：“阿南，你…你笑起来，真好看。”猝不及防，少年啊，非要这么玩吗？
南漫依略微慌乱道：“呃…阿风，我们快点将叶小姐带过去吧。”
木风柔声道：“好，我们走。”
回来时，叶小姐已经醒了，体内魔气越发强劲。瑰铃正在和善的安抚她。她们两似乎处得不错。可叶小姐是肉体凡胎，被渡入魔气，身心终会枯竭至尽。
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幕后人操控的傀儡一般，待之功效退散，将会身糜魄散。这也是南漫依刚想告诉顾曦的。
按理说，人界心怀执念者不少，但在自控范围内，魔气是不会有机会依附在人体内的。只是，这姑娘到底有什么执念，强大到可以让魔气轻而易举渗入身心？还有，这姑娘身上的魔气是谁而渡？再者，为何将她引入至此？
33
“风大人，南姐姐，你们回来了。”瑰铃朝他们欢喜招呼。
“铃儿，你们在聊些什么？”木风自然望向她们。
瑰铃道：“哦，恬儿说她要去找她的曦哥哥。”
难道叶小姐不知自己体内有魔气，不，她应该知道的，不然，怎会逃过灭门之灾。
叶小姐道：“铃儿，再见。”唯喏的声音。
叶小姐直起身，直接掠过南漫依、木风，朝门外走去。
“叶小姐，我们送你。”南漫依向她走近。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叶小姐一掌朝南漫依袭去，瑰铃眼疾手快，冲在前面，接下了这一击。
“铃儿。”他们三个同时呼叫。
瑰铃睁开眼睛，摊摊手，道：“没事，真没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南漫依语气冷冰冰的。
瑰铃挡在叶小姐身前，道：“南姐姐，这不是恬儿的本意，你要相信她。”
木风淡淡道：“铃儿，你先把她送到距这里约二里的凉亭去，顾曦他们在那。”
瑰铃面露难色：“风大人，我…我方向感不好。”
叶小姐扯了扯瑰铃的衣袖：“铃儿，我知道。”
瑰铃甜甜一笑：“好，我们走。”她们便就此离去了。
南漫依发现瑰铃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住了叶小姐的一袭，依旧安然无恙，不觉惊叹这丫头修为深藏不露啊。还有这位叶小姐似乎与方大娘所说的温婉千金，相差甚远。
木风朝南漫依靠近，关切询问：“阿南，你还好吧？”
南漫依回过神来，道：“阿风，你说什么样的经历，会使一个人练就两幅面孔？”
木风柔声道：“阿南。不妨想一下，这位叶小姐与顾公子他们的对话。顾公子的情绪变化倒是不大，叶小姐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南漫依细细回味：“阿风，你说的没错，这姑娘说前一句话时，还是乖巧怯懦，后一句却是怨气怒气横生。”
木风道：“不错，所以得先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小姐？还有，她为什么要躲在另一幅面孔下？”
南漫依怔怔地看向木风，道：“阿风，你可知叶小姐体内好久之前已被渡入了魔气？。”
木风淡然道：“阿南，我不想骗你，你说的这个，我是清楚的。”
南漫依早就预料到一般，缓缓道：“阿风，那你也是清楚这姑娘的执念强大到自身不可控？”
木风点点头道：“阿南，虽说这叶小姐是被有心之人所利用，但一切源头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的执念所致。”
南漫依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有慌张：“阿风，她和我相见时，与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年少时，别爱上一个比你优秀的人，否则，你将会生不如死。我觉得，或许这就是她的执念所在。”
木风没有接话，而是认真反驳道：“但凡是相爱的两个人，都不会让对方有这种想法的。”不知为什么，南漫依听到这句话，不再慌张、也不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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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慌张感、害怕感？叶小姐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说，顾曦…可是在南漫依两次接收到顾曦的梦愿，对叶小姐是情深意切的，梦愿是不会说谎的！
还有，编梦神族为人类编织梦境应该包括为其淡化执念的过程，叶小姐这么强的执念，师傅不可能察觉不到。编梦神族既可淡化执念，亦能强化执念。不不不，不能是这样的。南漫依越想越否定自己的猜测。
南漫依轻声道：“阿风，我们去趟芝英坊吧？”
木风柔声道：“正好，上次只去了书画层，这次刚好可以和你去琴舞层了，二三似乎对你上次的画很感兴趣呢。”
木风原来是知晓自己要干嘛，还不忘打趣一下自己。南漫依不紧不慢道：“阿风啊，你几时也曾会说谎了呢？”
木风道：“小生不才，三岁就会了。”
他们缓步往芝英坊走去，却在半路看见手撑粉色的粉衣少女在原地一直打转转，神情迷茫，但好在笑容不减。
南漫依在背后轻轻一拍，道：“铃儿，这么喜欢玩转圈圈啊。”
瑰铃讪讪回头，道：“南姐姐…我…我是迷路了。”
木风在瑰铃头上轻轻一敲，道：“这么个路痴神仙，可真是难为天界了。”
瑰铃撇撇嘴，道：“风大人，我只是不想太完美，再说，全身上下，我只有这一个缺点，我容易吗。”
南漫依见势不妙，赶紧掐住：“铃儿，你看样子…也应该不知怎么走回去了，要不，先和我们一道吧？”
瑰铃开心一笑，道：“好啊，好啊！”
木风正色道：“铃儿，叶姑娘可与你交谈了些什么？”
瑰铃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有句话，她倒是跟我说了好多遍，说是顾公子跟她说的,我看上叶家的那位小姐了，每次一说这句话，她都容光焕发，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看上叶家的那位小姐了。这不是顾曦的梦愿吗？
很快他们三个像上次一样，进入到了芝英坊，二三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只是，好像又成熟了一点。
木风温和一笑道：“二三，这得看上去都有三十二了。”
二三白了他一眼，道：“南姑娘，这次，还是来画画吗？”
看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南漫依尴尬地摆摆手，笑了笑。
瑰铃乐呵一笑，道：“二妹，我们这次是来…对了，风大人，我们是来干嘛的？”
南漫依正色道：“二三姑娘，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顾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你可对她有印象，三年前？”
南漫依特意将‘三年前’加进去，是为了让二三更快地对此事产生记忆。
二三停止了对手中扇子的闪动，凝神思考了一会：“南姑娘，小女子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对你说的这人，丝毫没有印象。”
想来也是，二三的芝英坊每天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更何况是三年前。
木风补充道：“姓叶，顾曦唤她，恬儿。”
二三眼眸一转：“哦，你说叶小姐，有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