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大汉已经举起棍子就要来打她,这两棍下去,冬香不仅孩子没有就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眼看着那手腕粗的棍子就要落下,门外来人高呼一声:“住手!”
汉子停下后,屋子中的几人也都转头看向屋外,只见春嬷嬷面色阴沉大步走来。
“媚姨娘,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宽厚下人一直是我凤府的府规吗?”春嬷嬷 边说着边拿起一件披风披在冬香的身上。
媚姨娘看到春嬷嬷的时候,表情一下就僵住了,随即吃人的目光看向林管家。
林管家在春嬷嬷背后不停摆手,汗珠直流,表示她也不清楚。
春嬷嬷很是生气,不仅是她就连老夫人听到这件事也很是生气。
刚刚在看见冬香的那一刻,愤怒直接到达顶点,一个女孩子,寸缕未着,就这么躺在地上被人羞辱,这换谁看了不气愤。
春嬷嬷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脸颊上的青紫轻声安慰道:“冬香,你放心,既然你怀了凤家的孩子,老夫人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冬香小声啜泣点了点头,她哭的眼睛都干涩了。
媚姨娘以及凤珏一行人都跟着春嬷嬷去了康寿院,直到黄昏才回去。
玉秀得到第一消息立刻就快步回到了春华院将最新消息带给凤幸然。
日暮西山,天边晕染出一大片的红霞,又金又红的余晖洒在竹林之中,是说不出的好看与惊艳。
此时,一阵大风掠过,纤细的竹竿左摇右晃,翠绿的竹叶沙沙作响,一些抵挡不住狂风的侵袭,从上飘扬落下。
就在要落地的一瞬,几根细如发丝的钢飞速掠过,几下,就把一大片的竹叶钉在了凉亭中的木桩子之上。
“哇——”梨兴奋的拍手,不停呼喊道:“大小姐好厉害!”
黑炭坐在一边的板凳上,手中还吃着一个苹果,闻言无语都要化成实质:“切,有时候厉害的,不就是这样那样吗?小爷一把火就能烧掉。”
话语刚落,一阵钢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它飞来,精准的落在它刚要下口的苹果之上。
黑炭看着这根几乎要捅穿喉咙的钢针立马就怂了,苹果往后一扔,随手摘了两朵边上的红花,立马就跳起了舞,声嘶力竭的高呼:“哇!大小姐二好厉害!大小姐最棒了,没有人能比大小姐最厉害。”
凤幸然摘下脸上的红布,鲜艳的红色将她的皮肤显得异常白净。
她走上前蹲下来点了点黑炭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道:“这确实不厉害,可是你现在连我都不如,与其在这吃喝玩乐,虚度光阴,那就从明日起和我一起练功吧。”
黑炭被这几日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懒散生活养懒了骨头,每日之中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凤幸然天不亮起床,月亮不出来就不回去的练功生活。
现在一听自己也要练功,这怎么接受得了,当即就嚎啕大叫起来反对。
凤幸然充耳不闻,抱起梨走向石凳,桌子上摆满了水果,酸梅汤等休闲饮品。
黑炭看着在凤幸然怀中安稳玩闹的梨,心中止不住的酸味,它大步跳上了石凳,声嘶力竭地控诉道:“凤幸然!你这个偏心鬼,为什么我要练功,它就不用,它难道不弱吗?”
凤幸然摸了摸梨毛绒绒的脑袋,触感真舒服。
在看了一眼面前的黑炭,戳了戳它几乎快要分层的肚皮,毫不犹豫地打击到:“你自己有多胖你不知道吗?飞都快飞不起来了吧。”
听到凤幸然的质疑,黑炭眼中火焰烧的更甚,大步冲向石桌边缘。
它就是要证明给凤幸然看它究竟能不能飞起来。
然而,它在空气中扑腾两下翅膀,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跌。
就在快要摔在地上时,它使尽全力向凤幸然飞去。
不行,一定要飞起来,绝对不能让凤幸然这个死丫头看笑话。
它两双焦黑的翅膀不停的向前扑腾,不停的向前扑腾,就快要飞到凤幸然面前时。
凤幸然拿起扇子轻轻一扇,黑炭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摔倒在地还滚了一圈。
这些丢脸丢大发了。
这个该死死丫头,竟然敢暗算我,就在黑炭抬头要找凤幸然算账时。
凤幸然已经拍拍屁股,跑走了。
练了一天的功,凤幸然满头大汗,一回去就看见玉秀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自己,心中是不得了的满意与舒服。
她拍了拍玉秀的肩膀,真心夸奖道:“玉秀,以后谁要是娶了你肯定有福。”
玉秀双脸羞红,娇嗔一声,随后给凤幸然舀了一碗鲫鱼汤,语气带着几分认真道:“我不会嫁人的,我要跟着小姐。”
凤幸然已经大快朵颐了,她早就饿坏了,玉秀厨艺好得不得了,闻言却是慢慢停了下来:“你这不嫁人吧我还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
凤幸然发誓,她真的只是困惑玉秀的决定。
要是她不愿意嫁人,凤幸然是非常支持她的决定,人长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嫁人一个选项,要是玉秀想做别的,凤幸然一定在自己临走之时将她这一辈子安排妥当,也算是全了原身的主仆之情以及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照顾。
真心是能感觉出来的,玉秀这丫头对自己确实好的不行。
可是玉秀却不觉得,听到凤幸然这句话她还以为凤幸然不要自己,当即就急了,眼睛都有些红:“我就是要跟着小姐,哪也不去。”
凤幸然一看到她这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也只能随口安慰道:“不去就不去,都随你。”
听到这玉秀通红的眼睛才慢慢恢复,站在凤幸然身边不停地给她夹菜。
凤幸然是现代人,接受的也一直都是平等教育,实在受不了三六九等,也做不出使唤人作践人的勾当,当即就站起身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
“你也快吃吧,不要给我夹,我自己有手。”
玉秀惶恐就要起身。
凤幸然又要将她按下去,在她要出口时首先将她要说出的话说了出来:“外面有人,这不合规矩,要是传到外面定说我主仆不分,你想说这些对不对?”
玉秀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既然小姐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让我坐下?”
凤幸然没管她了,继续夹着食物在碗里吃,半响才说道:“我没把你当仆人,外面也没有人了,你尽管吃。”
玉秀漆黑的眼睛亮了亮,终于不再拘谨和凤幸然同桌而食。
两人二兽畅快地吃了一顿。要是搁旁人眼中,这就是主仆不分,人兽不分,丝毫不合规矩,
可那又怎么样呢?
规矩是人定的,谁又能说清楚规矩是怎么样的。
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生长环境不同罢了,说不清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