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面。
乌起倒在血泊里面,整个局里都是鲜血,像是从血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尹卉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着实被吓到了。
“喂,乌起?是你吗?醒醒,醒醒啊。”尹卉飞捞起地上的人儿,不停地唤着。
乌起在尹卉飞大力摇晃下,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尹卉飞时愣住了,看了一下四周,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尹卉飞见状,提醒道:“别找了,这里就只有你一个活人,没有其他人了。”
乌起寻找的动作一顿,他仿佛被夺走了魂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半晌,他轻声抽泣,最后又变成嚎啕大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乌起哭的很是伤心,他想不出其它的宣泄方式,只能这样来宣泄他的痛苦。
尹卉飞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警局这个惨样,也能猜到一点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尹卉飞的手抬起又放下,终究还是没有打扰乌起,让他一个人消化一下。
乌起一直以为,前辈离开了,但他被他们记在心上,灵魂就永远存在,这样其实并不算是死亡,只要灵魂在,他就有复生的希望,可没想到......
前辈为了保护他,再次死亡,这次的死亡,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了。就算他赚足了积分,也不可能将人复生。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还要保护自己?乌起痛苦地想着,为什么昨晚死掉的不是自己?
事情回到昨晚上——
乌起没有能阻止前辈将灯打开,并出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鬼转移目标,缠上了他那个前辈。
其实这原本没有什么的,前辈早就已经死了,被恶鬼缠上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乌起是这样想的,可——
看着和小鬼搏斗的前辈,乌起咬了咬牙,还是拿出武器,和前辈一起。
前辈在和小鬼打斗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乌起,说:“你这小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是自己在哪里偷偷练习了吧?”
乌起给了面前的小鬼重重一击,面对这样的前辈,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尽快将小鬼击杀。
乌起和这个前辈,其实关系很好,刚来灵异事件处理局的时候,多亏了这位前辈的照拂,让他更好融入这个大集体中。
在这位前辈的葬礼上,乌起也是最伤心的那一个,他下定决心要复活他的这位前辈。现在冷不丁在这里看到这位前辈,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这个世界是他想的那样,那他清楚离开的钥匙是什么了......
“你小子,变得很厉害啊!这么轻松就干掉了一只厉鬼,果然是在私底下偷偷练习了吧?这样做,是要内卷?太不厚道了吧!”
乌起被前辈的话唤回神了,他看着被自己击飞的小鬼,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
前辈笑着揽过乌起的肩膀,夸赞道:“可以啊你小子,有空来教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厉害,那我可就放心了!”
面对这样真实的前辈,乌起怎么也下不去手,他几次提起武器,最终又放了下来。他以为他的挣扎没有人看到,殊不知这一举动早就被他的前辈目睹了。
前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嵌入墙里面的小鬼忽然动了动,这样乌起和他又戒备了起来。
小鬼将自己从墙里面扣了出来,它的脸面目全非,怨毒的目光扫过两人,说:“哥哥们,为什么不愿意陪我玩,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们。”
“你们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打我,呜呜呜......”
小鬼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乌起和那个前辈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房子忽然颤动了,像是地震一样。
乌起拿出鬼气探测仪,发现这东西都报表了,看着眼前还在哭泣的小鬼,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东西在召集同伴!
乌起拿着武器就朝小鬼冲了过去,却在半路上被某种屏障拦下了,小鬼吐出舌头,朝乌起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说:“晚了哦,哥哥~”
之后的情况乌起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他和前辈再一次并肩作战,再次战斗,他们一直一直在杀掉来的鬼怪。
最后小鬼被他们惹恼了,朝两人冲了过来,筋疲力尽的乌起根本就躲不过去,是旁边的前辈帮他挡了下来。
乌起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仿佛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小鬼击杀,却阻止不了前辈的消散。
直到那那一刻,他才知道眼前的前辈就是一直鼓励他,支持他,陪着他的前辈,他救不了他的前辈,只能又一次看着前辈在自己面前死去......
“乌起,不要停留在过去,往前看。”
然后乌起就晕了过去,醒来看到的只有尹卉飞,再也没有了前辈的身影。
尹卉飞等了一会儿,觉得乌起也应该调整好了情绪,就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我们必须得找到剩下的一个人,快点出去。”
“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长,死掉的人越多,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吧?”
乌起努力调整情绪,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说:“我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什么?”
尹卉飞也不说废话,简单将时厌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们需要找到你的另一位同伴,你知道他可能会出现在哪里吗?”
乌起想了想,说:“可能是在他家里面,但我也没有办法确定,我们去找一下吧。”
尹卉飞和乌起没有耽误太长时间,跑去那个人家中寻找,最后帮人破除了“幻境”,然后又火急火燎地往时厌在的医院赶去。
而当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他们当时的表情,看着眼前变成废墟的医院,也真的很难不惊讶。
抬眸看向站在废墟上的时厌,那已经不是用震惊能形容的了,换成了一种很复杂的。
时厌已经看不出一个人形来,她原本的白大褂也变成了血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而她脚边匍匐着一个同样面目全非的人儿。
察觉到有人来,时厌懒懒抬眸,说:“你们来了,我已经知道离开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