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变得特别黏人。
柏席赫上班回来,身上就会多个挂件。
倒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有趣。
只是最近他回来得越来越晚,而且身上会残留各种各样的信息素,祁愿是beta,对彼此的信息素不敏感的话他是闻不见的。
但身为alpha的雷叔却清清楚楚的。
最近少爷在相亲。
又或者说,他最近在挑选omega。
不过有时候祁愿能在柏席赫的信息素里闻出一些不同的味道。
他笑呵呵道:“哥哥,你怎么有奶味啦?哈哈哈哈。”
祁愿觉得这个说法好搞笑。
柏席赫有奶味?
笑死人了好不好。
柏席赫眉头微乎其微一蹙,应当是今天一起吃饭的那个omega留下的。
他有点厌恶的想起身去洗漱,但身上有个笑得欢快的人儿。
之后几天,柏席赫回来这边就会洗澡喷抑制剂。
祁愿现在偶尔会出去,也不敢乱跑了,会去兼职,然后身边跟着一个大高个。
于是有时候柏亿每天会赚几百块的外快。
还挺乐呵。
不仅如此,最近祁愿发了疯的开始锻炼,每天大汗淋漓的。
他就想,以后遇到霍泽东那种弱鸡最好能把人按地摩擦。
但是,柏亿很头疼。
祁愿这家伙太笨了,力量是有了一点,却还是个假把式,三两招就给弄懵,学了这么久,能勉勉强强接他几招。
算了算了,跟普通人打架也吃不了亏了的。
祁愿自己也知足了。
晚上在镜子前照自己的腹肌。
拍了拍,特别满意。
最近天气都是干冷,风一刮能刮到骨子里去。
祁愿穿着粗织牛角扣呢子衣,戴着围巾和帽子,一张小脸精致得不行,冻得有点红。
旁边站着个黑色羽绒服的大高个,两人站在便利店门口,一人抬着一盒关东煮。
少年吃了一颗糖心蛋:“你说最近柏席赫在干嘛呀?总觉得他神神秘秘的,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我的事吧?”
柏亿一口一个大萝卜,吃得汁水都溅了出来,含糊道:“……我不知道,我没听说,我不晓得,别问我。”
祁愿:“……”
“那我偷偷去找他,你先别报备好不好?”祁愿眨巴眨巴眼看柏亿手里的关东煮,他买的,“师~傅~师≈傅≈好吗?”
柏亿:“……”
这就叫吃人嘴软吗?
于是他们去了柏席赫的公司。
等祁愿看到整栋科技大楼时,惊得不行,仰头低头,有些破音的问——“这一栋都是柏席赫的公司?”
柏亿点头。
他有些得意,小样,能被我们老板看上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祁愿却有点愤世嫉俗,玛德,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好羡慕,好嫉妒。
他们不打算进公司去,毕竟祁愿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在对面看了眼,祁愿喊起柏亿,“回家吧,大兄弟。”
呵呵,有事师傅傅≈
无事大兄弟。
正当他们要离开,迎面走来一个可爱帅气的小甜O,正说着什么,笑得甜丝丝的。
小甜O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跟着的人,陈颂?
祁愿:嗯?
柏亿:哦豁!
陈颂脚步猛地一顿:……
小甜O看这几人的表情:???
“认识?”
看了眼工作期间的陈颂手里提着的购物袋,以及柏亿略显心虚的表情,祁愿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哈哈哈哈,前男友好久不见。”
然后快速的拉着柏亿离开了。
白栀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单纯无害的笑道:“你前男友长得真帅,现男友真威猛。”
陈颂没应,眉头微乎其微一蹙。
回到别墅,祁愿把不加糖的热奶茶给王姨,然后背影萧瑟的上楼了。
下午连晚饭都没吃。
王姨操心得不行,一个劲问柏亿怎么回事?
柏亿尴尬的说:“先生他们的事,我不好说。”
一句话堵了王姨的所有问题。
她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岗位上。
然而一旁的雷叔有点不满,祁愿没有给他带奶茶。
卧室里,祁愿在衣帽间不知道倒腾什么。
没一会,他找到了自己买的那块三万块的表,还有之前那个幸运姐送来的项链手串什么的都给戴上。
大概这就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了。
柏席赫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把人脱光了以后,看着少年脖子上的四根粗细大小款式不一样的链条,才面露复杂。
祁愿是被他强行按在床上弄的,见他呆了一瞬,一脚给男人踹去,爬起来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捉回来,祁愿双腿乱踢,满脸怒火,“啊啊啊啊啊,我不做,你要做,你找别人去,那个omega你去找他啊。”
柏席赫把他摔到床上,冷冰冰的喊:“祁愿。”
祁愿爬起来抱住双膝,垂着眸,无声的流泪。
然后他又趴在床上,屁股一撅,脸埋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说:“那你来吧。”
他眼下那块被褥很快打湿了一片,少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柏席赫莫名有点烦躁。
若是以往,肯定在床上好好收拾他一顿。
让他哭叫求饶。
但现在这人一副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样,又让柏席赫不得劲。
这是二十多年来没有过的感受,他不喜欢,甚至厌恶。
“闹什么?因为那个omega?”柏席赫自然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无非就是祁愿遇到了他挑选的那个omega。
似乎还故意为他打掩护。
柏席赫笑他天真。
“我不该难受吗?”祁愿爬起来一抹眼泪,“那,那你外面都有别人了,哥哥,我会自己离开的,肯定不给你造成麻烦。”
他爬起来,下面穿着直筒睡裤,捡了他的睡衣又套上。
往外面走。
背影都透着忧伤。
柏席赫冷冷的看着,没有喊住他。
于是半个小时后,头发半湿的祁愿又灰溜溜走回了别墅。
他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短款面包服,背着一个背包。
双腿冷得打摆子。
王姨赶紧把早就备好的姜汤端给他,又拿毛巾给他擦头发。
唉!
外面在下雪粒。
这孩子冻成这样,可别感冒了,吵什么架啊,非得离家出走?
祁愿握着碗,暖暖的温度,他差点感动到流泪,连忙谢谢王姨。
牙齿在打颤,要冷死了。
没人送他出去,打车,门外的安保不许进小区。
天空刮着细雪,打在羽绒服上唰唰唰的。
这儿他要走出小区,都得走三四十分钟,走了一半,没有带伞的祁愿就调头了。
睡衣薄薄的一层,上半身还好,下半身直接冻得他像裸奔。
特别后悔没有拿条裤子。
还是明天再走吧。
反正柏席赫也没有留他的样子。
估计心里也腻了。
所以祁愿又厚脸皮的回去了。
准备在沙发窝一晚上,明早拿条裤子再走。
有暖气,祁愿缓了会,才没继续打抖。
王姨只当他和先生闹脾气,叮嘱了几句,便回房了。
雷叔站在卧室门口,哼了一声,说:“没有骨气。”
祁愿撇撇嘴,没搭理他。
喝了一碗姜汤,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脸有了血色。
窝在沙发里,找了平时他会用的小毯子盖在身上。
明天起来,希望柏席赫已经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