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荼悠然果然亲自带了一些上好的灵芝、人参等补药来,还带了一些银子。
她对女芽道:“我宫中没有男子穿的衣裳,这些银子你拿去,给他买一些好穿的。”
女芽有些嫉妒,忍不住道:“你先前是不是认识那个大个子,怎么对他这么好?本座跟你好几年了,也没见你对本座如此上心。”
荼悠然不答,只说:“以后不要再叫他大个子,不好听。”
“那叫什么?”
荼悠然想了想,道:“就叫阿声吧。”
“阿声?”女芽皱眉道,“你怎么想出来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你觉得不喜欢不叫就是了,本宫就叫他阿声。”
往后几日,荼悠然便常借着女芽有事找她的名义下山,每次都会给他带些山下没有的珍稀物件。
她只琢磨着,反正现在阿声也不记得她了,还不如放肆一些,她带来的那些补药大有益处,保不齐阿声哪日恢复记忆后,便自行离开了。
只当是露水姻缘,往后便各不相干。
女芽果然用她拿来的钱大方给笛飞声买了衣服,只是不大合身。
荼悠然看着笛飞声劈柴打水,忽然“撕拉”一声,新买来的衣裳就这样穿了不到半日,肩线处断裂成两截。
女芽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痛心疾首道:“哎呀,这衣裳可是用顶好的料子做的,你竟然穿着它劈柴,太暴遣天物了,又得花银子买了,银子就那么多,用一些便少一些……”
笛飞声无措的站在那。
荼悠然冷眼看了女芽一眼,道:“一件衣服而已,破了就破了,难道不会用针线缝起来吗?”
“我的少宫主,你说的倒是轻巧,反正我不会缝,”女芽双手一摊,直接摆烂。
“本宫自己来。”
笛飞声老老实实将外袍脱下。
女芽借来针线,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荼悠然蹙着眉,摸索着举针。
她这双手能扛得起大刀,却握不住绣花针。
她就随口那么一说,衣服嘛,重新买个十件八件的放在那就完事,没想到这傻大个还当真了。
搞的她下不了台阶。
没想到傻大个失忆后还是这么憨厚老实。
看着荼悠然十分为难的样子,笛飞声道:“我自己来吧。”
闻言,荼悠然诧异的抬眸看他,真心实意的疑惑道:“你还会这个?”
笛飞声拿起针线的那一刻,脑子里莫名多了许多记忆。
记忆中,他原本也是拿不起绣花针的,但家中好像有一个人,眼神总是看不清楚,刮蹭到是常有的事情,衣裳也总是会被撕扯烂,家中没有多余的银钱再买新的衣裳,他便只好摸索着学,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会了。
………
经过日夜奔波,莲花楼总算在三日之后到达了西山山脚下。
西山农户大都热情好客,大概是有王母宫庇佑的原因,他们并不惧外来人。
莲花楼停在与村庄距离较远的地方。
李相宜走出来,四处打量着,道:“我们这座楼够显眼的了吧?阿飞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没听到回答,她进楼里一看,李莲花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李相宜心中一急,就要拿少师剑割开手,却被李莲花一把阻止。
“我没事,已经到这里了,应该很快就可以拿到药,不要做傻事。”
“可是我心疼啊!”
李莲花笑着道:“可若你把自己割伤,我也会心疼。”
“李莲花,你真的……”
李相宜心疼的抱住他,却触到一手的冰凉之色。
“你很冷是不是?我给你抱被子过来……”
李相宜翻箱倒柜的抱出两床冬被,一股脑给李莲花盖上,看着李莲花还是冷的哆嗦,她一咬牙,心一横,干脆脱了鞋,脱下外衣,爬到床上去。
她紧紧抱住李莲花,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李莲花,你、你还冷吗?”
“不冷了。”
折腾到已近黄昏,李莲花睡着了,李相宜才穿好鞋走出来,伸了个懒腰,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不经意间瞥眼一看,发现狐狸精竟然和一个棕里棕气的小土狗/搞到一起。
小土狗短小的四肢抱着狐狸精的腿,死抱着不放,任狐狸精如何动作都甩不下来,两只狗玩的不亦乐乎。
李相宜觉得十分有趣,干脆蹲在地上,看着他们玩。没一会儿,仿佛是到饭点了,小土狗扭着小屁股,摇晃着小尾巴,似乎是跟狐狸精告别,然后屁颠屁颠的走进了一户竹院里。
狐狸精好似有些意兴阑珊,迈开四肢也循着小土狗离开的方向追去。
李相宜一看,这怎么了得?
她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