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带着李莲花和笛飞声上了荼山。
却在拍卖行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客人,本行拍品贵重,且来观瞻的客人居多,为了控制人数,现对进会客人验资,验资通过者才能进入。”
“你们是新来的吧?我可是这儿的老客……供应商了,以往我都直接进的,要是有钱我还卖东西干嘛啊!”
门口戴着面具穿着黄金马甲人高马大的守卫断然拒绝道:“抱歉,这是规矩,没有通过验资不准进入。”
李相宜眼睁睁看着一个打扮极为朴实憨厚说话还结巴的男子倘入无人之境般大剌剌走了进去,守卫不仅没拦下,反而还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
李相宜顿时感到不平衡了。
“怎么他就可以直接进,你们这是有黑幕啊!”
守卫硬邦邦答道:“那是地主家的儿子,整片山头都是他的,我们都认得,不需要验资。”
李相宜:“……”
感情有钱真就可以为所欲为呗?
笛飞声嘲笑道:“看来你的脸不管用啊。”
李相宜:“你们是不是新来的?”
守卫:“抱歉,这是规定,大家必须要遵守,否则,荼山不欢迎各位。”
奇怪,真是奇怪。
李相宜说:“麻烦叫一下荼姚大人,我有事找他。”
守卫拒绝:“抱歉,荼姚大人有事正忙。”
李相宜感觉到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再问,李莲花朝着她使了十分隐晦的眼色。
李莲花微笑着说,“那不麻烦各位了,我们稍后再来。”
下山的时候,李相宜十分郁闷。
“这年头,刷脸都不管用了。”
笛飞声微微摇头,“只是刷你的脸不管用。”
李相宜凶巴巴瞪他一眼,“说的好像刷你的脸就有用一样。”
“对了,好像不用验资也可以的,我方才看到有人拿着个令牌就进去了,你们有什么能代表身份的随身携带的信物……”
“金鸳盟盟主令?”说完,她又看向李莲花,“四顾门门主令牌?”
笛飞声微微冷笑,“本座若拿出金鸳盟令牌,我看这个拍卖会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都散了吧。”
李相宜抽了抽嘴角。
是哦,令牌一出,荼山的守卫立马就要包围他们三个,就更不要想进去了。
她看向李莲花,李莲花微微笑道:“四顾门门主令不在我这里,一年多以前我已经交还给四顾门了。”
“那好像就真的没办法了。”李相宜叹气道。
“我也就差不多半年没来,怎么感觉拍卖会有哪里不太一样了,氛围怪怪的。”
“的确,”李莲花漫不经心的说,“我观察到这里的守卫似乎对荼山不是很熟悉,好几个客人问路都被他们指错了路。”
“荼山拍卖行这么大这么严谨的一个地方,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才是。”
李相宜皱了皱眉,“算了,我们先下山再作打算。”
“好,”李莲花温声道。
……
下了山,三人找了个凉棚坐下歇脚。
山下不少游客,皆是为见识盛大的荼山拍卖会而来。
三人找了个人少的凉棚。
摊主很会来事儿,眼尖的看到有客人坐下,手脚利落的给他们上了三碗凉茶。
“小的瞅见几位客官方才从山上下来,不知可有见到展台排名前五的宝物?”
“小的虽然上不去山,听客官说说,倒也能增长增长见识……”
“没有,”李相宜连凉茶都没心情喝,趴在桌子上,闷闷的说,“我们连门都进不去。”
“唉,是这样,似乎今年门槛提高了许多,好些人没能进去观瞻,诺,那些人就是,接连上了几次山又被赶出来。”
李相宜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群长相粗犷的男子毫无正形的坐在地上。
看着条件不太好的样子,衣衫褴褛,穿着破草鞋。
再一看,旁边立着个简陋的旗帜,上面潦草写着“丐帮”二字。
哦,原来是丐帮,怪不得。
穷的连凉茶都喝不起了,看着真是可怜。
李相宜好心让摊主拿了个木托盘盛了七八碗凉茶过去。
“喝吧,各位,算我请的。”
丐帮的几个领头人正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一抬头,就见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端着托盘,面上带着善意和些微的怜悯。
“………”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忍俊不禁,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姑娘好意,来,大家接了吧,好好谢谢姑娘。”
“多谢姑娘。”
“谢谢姑娘。”
“啊!好喝,够解渴。”领头的男子笑道。
“不过姑娘是以为我们哥几个喝不起这茶?”
李相宜仔细斟酌着措辞,尽量不伤害到他们薄弱的自尊心:“额……听摊主说,你们上山好几次都被请下来……”应该是没钱,被赶出来。
“哈哈,喝茶的钱我们还是有的,只不过是心中有些愤懑罢了。但到底还是多谢姑娘好心。”
说完,领头的男子将系在背上的沉甸甸的布袋放下来,解开绳结,展开一看,大半袋子的珠宝黄金。
沉甸甸金灿灿油光发亮的,足以闪瞎她的二十四K合金钛合金狗眼。
李相宜:“……”
感情她才是要被接济的那个?
以后谁再说丐帮没钱她跟谁急!
不过……“这么多银子都进不去拍卖会吗?”
为首男子一听,极为愤懑道:“荼山上的守卫说了,只准让进去一个!我们来回上下山好多次,好赖话都说遍了,就是不肯通融!这么大的拍卖行,竟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李相宜深有体会的点点头,“确实,太不人性化了,顾客就是上帝,不人性化的拍卖行是做不长久的……”
男子继续愤愤不平道:“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见识见识,谁进去都不合适,干脆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
“对!詹兄不去我也不去!”
“李兄不去我也不去!”
“你们都不去那我也不去!”
“……”
李相宜深吸口气:“先生大义。”
她看了眼半袋子沉甸甸的珠宝,再看了眼这群老实憨厚的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了句:“小心妙手空空。”
再回到凉棚,只看到笛飞声一人坐在那喝凉茶。
她回去的时候笛飞声已经喝了第四碗,正在找摊主续第五碗。
李相宜纳闷,有这么好喝?
她端起来闻了闻,同别的凉茶不太一样,有种薄荷的清凉,但又不是薄荷。
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太喜欢。
试探着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碗。
“李莲花呢?”
笛飞声随手指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