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玉被挤到法坛中间的莲花台,圆形的台子上站着数名蓝白衣的闻香教众,他们身后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莲,连茎加莲花有两层楼那么高。
也不知这玉津丹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引得这些人看个热闹都这般争先恐后的。
一声铜锣响,全场静了下来,人们也不再相护挤推,都仰头望向上方。
“请仙师~”随着一声唱喝,正北方向的紫金高台亭阁里,两名侍从金钩撩起纱账,一身紫衣的女子飘然而出,宛如天外飞仙,紫纱蒙面,左手生莲,一朵一朵的金莲在她手上方绽开又消失。
她轻轻落在法坛中央那朵金莲上,另一只手里是一个小小的琉璃玉樽,那琉璃玉樽上隐见丝丝寒气袅袅升起。
无玉仰头望着那琉璃樽,自言道:“这玉津丹看起来很金贵的样子啊。”
站在她旁边的一人道:“那是当然,这一丹可值千金呐。”
无玉问:“那这丹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这你都不知道,这玉津丹包治百病,听说将死之人要是服了,也能再活个十天半个月的。”
“有这么……神?”
“不过穷人是买不起的。”那人指了指高台亭阁上的那些人,接着道:“看到没,都是那些有钱人才买得起。不过有时就算有钱,也是千金难求。”
“为何?”
“听说制这玉津丹的药材十分珍奇,不知何时才能制出这么一颗,闻香教又秘不外传。两年前出了一颗,有钱人竞相竞价,最后被盐帮帮主以五千金买走。听说他夫人得了一种怪病,本来是个大美人,得了这病后皮肤溃烂生脓。最初找到被江湖人称‘医圣’的沈云笈,没治好,最后吃了这玉津丹就好了,不紧病好了,皮肤比从前还要细腻光滑,整个人容光焕发。”
无玉连连“啧”了三声,道:“五千金一颗,当真是金贵。”
这时,金莲上的仙师开口说话了,那真是声如梵音,听者舒畅:“这是本教时隔两年,制成的第二颗玉津丹,各位远道而来,但愿不负这一路的车马劳顿。”
她这句话说白了就是:有钱的尽管砸过来,卖了这一颗下一颗就不知道何时再有了。
一声锣响,站在楼前高台上的闻香教坐喊道:“五千两银起价。”
高台纱幔后有人喊了一声:“加五百两。”声音温婉动听,听之便觉纱幔后是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只不过她这价钱喊得有些随意。
又有人喊道:“六千两。”
那个“大家闺秀”的声音又响了:“加五百两。”
那个继续喊道:“七千两。”
“大家闺秀”的声音又加了五百两:“加五百两。”
那人又道:“八千两。”
“大家闺秀”的那人又加了五百两。
那人啐了一声:“这位姑娘是存心的吗?”
“大家闺秀”那姑娘温温柔柔地道:“价高者得,小女可没违反规定。”
那人重重哼了一声,要不是因这隔间隔着,瞧不清面目,怕是要记上大仇了。
又有人喊价:“一万两。“
“大家闺秀”的那姑娘依旧加了五百两,只要有人出价,她都在那些人出价后加五百两。
一直喊到了一千金,“大家闺秀”那人到没再加了。
到了一千金,玉津丹的竞价才到了白热化。
最后是天家堡的大少爷以三千金买走玉津丹。
身无分文的无玉暗自咂了咂舌,果然是有钱人买的。
金莲上的仙师左手轻轻按了右手上琉璃玉樽的机括,琉璃玉樽便折成了一个琉璃玉盒,将津丹装了起来。
只听旁边方才那人又道:“我就猜今年这玉津丹是这天家堡得。”
无玉不免问:“为何?”
“听说这天家堡堡主得了怪病,也是请了好些个名医医不好,天下庄庄主沈云笈也没治好,那天家堡对这治百病的玉津丹自然是势在必得了。”
无玉不禁道:“这玉津丹治百病不过是两年前才有这么一遭传闻,又怎知一定能医好那天家堡堡主的病?”
那人道:“有钱人,自然是什么方法都愿意试的。”
无玉听他说得不无道理,默默点了点头。又道:“这位兄台懂得真多,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拱了拱手,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在下公子有求,以说书为营生,轶闻轶事自然要知道得多些。”
无玉一拱手:“幸会幸会,在下顾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