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听到东方不败说自己房间臭烘烘的时候,差点没忍住骂出来,但东方不败最后的两个字,不由得让楚桓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不败话音刚落,便见一点寒光在楚桓面前一闪而过。楚桓急忙一个铁马桥,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东方不败红袍一挥,一柄细剑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不过在刺出一剑后,东方不败并没有乘势而上,而是继续坐在圈椅上,笑嘻嘻地看着楚桓。
楚桓面向东方不败,身子缓缓后退,来到床榻前,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而东方不败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长剑在手,楚桓多少有了一丝安全感。他并没有高声大喊引人来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面对东方不败,就算是封不平、令狐冲等人尽皆在此,那也是无济于事,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绝境临身,楚桓反而越发的平静。长剑出鞘,寒芒闪烁,楚桓飞身上前,施展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与东方不败交起手来。
东方不败身子端坐在圈椅上,单凭右手中的一柄细剑迎敌。手中细剑飞舞,点、刺、穿、挑……虽是使剑,手法却如女子绣龙织凤一般,惊艳绝伦。
楚桓身子不断地腾转挪跃,从四面八方攻向东方不败。可任凭他如何出招,哪怕是瞅见了东方不败剑招中的破绽,却也难以伤到其分毫。
斗了十余招后,东方不败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夜深了,某家就不陪你玩了。”
言罢,东方不败左手疾出,食、中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楚桓胸前中庭、鸠尾二穴一点,紧接着五指合并又是一拍。
楚桓只觉胸前一闷,体内真气顿时一塞,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东方不败依旧是端坐不动,转身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却没有喝,反而倒在了地上。
“楚少侠,这杯茶就当是某家给你践行了,九幽黄泉,楚少侠一路走好啊……”
东方不败轻轻一挥,手中茶杯径直射向楚桓。楚桓此时胸口闷痛不已,内力难以为继,连勉力躲闪都无法做到。
眼见那茶杯即将飞至楚桓面前,突然一道劲风吹过,那茶杯瞬间便四分五裂,碎片零零散散地撒落在地上。
楚桓和东方不败都将目光移向门外,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青袍白须、面如金纸的瘦削老者。看到老者的瞬间,楚桓不禁失声叫道:“风太师叔?!”
老者正是隐居在华山思过崖的风清扬。
风清扬一捋胡须,佯怒道:“楚桓啊,大半夜的怎么还跟客人动起手来了?这可不是咱华山派的待客之道啊。而更丢人的是,你还没打赢,真是让老夫为你汗颜啊。”
楚桓有些无语地叫道:“太师叔,他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我当然打不赢啊。”
东方不败这时拍手笑道:“有趣、真是有趣,想不到华山派还藏着一个老古董。若是换作以往,某家肯定很是欣喜,不过现在嘛,某家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老家伙,我此来只为杀他,不想多费力气,你可否不要插手啊?”
风清扬的脸上也挂着一抹微笑:“你就是东方不败?看你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东方不败闻言第一次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尖声叫道:“老东西,你找死!”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嗖”地一下消失在圈椅上,下一秒便出现在风清扬身前,而他手中的细剑离风清扬的咽喉此时也已不足一尺间距。
但就在细剑即将刺入风清扬咽喉时,一柄长剑已经横在那里,挡住了东方不败的这一式杀招。
东方不败见状不但没有变招,反而径直刺了下去。那柄细剑剑身宽不到一寸,纤细柔软,难以发力。但东方不败这一刺,剑身却是不弯不折,笔直如一,竟是顶弯了风清扬横在身前的长剑,逼得风清扬不得不仰身后退,避其锋芒。
这一退,二人便来到了屋外。没了空间的限制,东方不败的身法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见东方不败身影如风,飘忽不定,剑法如川,惊涛骇浪。一时间院内红影纷飞,剑光闪耀,却是无声无息。
风清扬气沉丹田,脚踏九宫八卦,一招一式其徐如林,不急不躁。
东方不败身法快如鬼魅,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次出手都如惊涛拍岸、排山倒海;风清扬虽然身形瘦削,但立在场中却如海中礁石一般,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只是两人交手二十多招,场中却丝毫不闻兵刃碰撞之声。原来东方不败每一次出剑,风清扬总能寻到其中的破绽,然后将长剑攻向东方不败的必救之地上 。东方不败只得收剑变招,但风清扬也跟着变招,无论东方不败怎么变换招式,都找不到可以克敌制胜的机会。
屋内的楚桓已经调息好了体内的真气,此时正站在门边瞠目结舌地盯着眼前这场大战。
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已达人剑合一、随心所欲之境,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他并不是用眼睛去搜寻对方的破绽,而是完全凭借直觉,像是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一样,总能提前发觉对方的出招轨迹,从而破解对方的招式并克敌制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之间的战斗依旧是难分胜负。东方不败脸色愈发的阴沉,他倏然一声长啸,身法竟是又快了几分,风清扬似是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拼命,终是被东方不败寻到一丝间隙近得身来,随后猛地一掌拍向风清扬的胸口。
风清扬虽慌不乱,左手食、中二指并立,迎上了东方不败的这一掌。
指掌相交,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二人中间迸发,院内的青石地板被震得粉碎,而二人脚下的地面更是直接陷下三寸有余。
见二人比拼起内力,一旁的楚桓抓住时机,举剑径直刺向东方不败。
见楚桓举剑刺来,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猛地撤掌收力,只是手臂还是被楚桓刺来的长剑划伤。
东方不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翻身上了屋顶,眉尖一挑,扬声笑道:“好,很好!今夜一战倒让某家想起了以往的豪情壮志!老家伙,这一战便算我输了,那头小老虎我就放他一马。等本座回去养好伤后,本座还会再来与老先生一较高低的!哈哈哈……”
一阵大笑过后,东方不败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