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清强压胃部的不适,大瞪着眼睛看着她,“拉我出去啊!”
江禾轻轻一挥手,柳澜清便从尸堆里瞬间抽身了。
“呕!”柳澜清一下就吐了出来。
…………………………
“你是说,你把我当尸体弄出来的?”
江禾乖乖点了点头。
“那你呢?”
“累了,躺你旁边休息一下。”
“.......”
深吸一口气,柳澜清又问:“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江禾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跟我一起逃吧。”柳澜清看着她,认真道。
江禾依然摇了摇头,“没用的,我逃不了的。”
“你比我强那么多,怎么会逃不了?”
江禾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她。
“今日你救我一命,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你尽管说。”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只是想看你所说的快乐。”
对啊,她那么强,都没有办法逃离,我又怎么帮的了她呢?柳澜清心想着。
“那以后有的话,你尽管找我,以后我柳澜清,就是你的朋友了。我会让你见到所谓的快乐的。”
“江禾。”
“????”柳澜清不解。
江禾歪了歪头,“如果是作为朋友的话,我更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
“你试过逃吗?”
“我该回去了。”
“江禾......”
“江禾......”柳澜清像是看出了什么,她抬手轻轻抱住了她。“活下去...活下去好不好?求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但你麻木的神情告诉我,你很痛苦,但是你再坚持坚持,或许就熬过去了。”
江禾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淡声道:“我该回去了。”
告别了柳澜清,江禾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着,她突然就想逆反一把,反正孤家也没有真正在乎她的人,谁会在乎她晚上有没有回去呢。
天空依稀传来几声雷鸣,她知道,又要下雨了。但她一点也没有加快步伐,那不是家,更不是避雨的地方。对她来说,那不是。
雨越来越大,江禾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索性站在雨中,闭上眼睛仰面朝天。这是快乐吗?她想着,自从母亲去世,她从未如此舒心过了。
原来,帮别人一把,会让自己舒心这么多。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旁边不远处一个女人在呼救,江禾转头,她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虽然模糊,但她仍然记得。是江缙云。
此时的江缙云正虚弱的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肚子,朝她喊着。她没认出她,她只是在求救。
江禾疾步跑到她身边,扶住她,却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我要生了,帮帮我,帮帮我......”
江禾扶着她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破旧小房子,“怎,怎么帮你?”
江缙云表情痛苦,一时说不出话,或许她也不知道这个十岁的孩子能帮她什么。
“剖,你能接受吗?“江禾开口,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冷静。
只要能保住孩子,怎样她都愿意,只是她犹豫的是,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干得了这事吗?”你...你会吗?“
“嗯。”江禾说着,用异能开启了灵视,顷刻间,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你的自愈能力怎么样,我这没有任何止血止痛的东西。”
“我能撑住。”
然后,江缙云就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白发小女孩竟面无表情地掏出刀子将婴儿从她肚子里剖了出来,然后将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扯成条帮她绑住止血。
在看到女孩一头白发的时候,江缙云认出了她,“阿禾......”
“师父,是我。”
幸好是你......
意识越来越模糊,江缙云昏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皱巴巴的婴儿,江禾垂着睫毛,狭长的眼睛如黑暗中的恶狼,散发着寒光,年纪尚小的她竟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寒的感觉。她直勾勾地盯着怀里哭的脸皱成一团的新生小婴儿,小婴儿双眼紧闭,哭的厉害。江禾抱着这孩子像个木头人一样竖着。屋外雷鸣宛若嗜血的魔兽,在不停的咆哮着。
江禾盯了好一会,孩子的哭声令她烦躁的,平时麻木如行尸走肉的她渐渐有了点脾气,刚要发作,她便看见一只嫩嫩的小手在眼前挥舞。小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抬起小小的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他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江禾,江禾对上他那双墨绿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亮了一下,便不哭了,一脸天真张着大眼睛乖乖的盯着江禾。江禾眉目舒展,眼睛缓缓张大,眨了眨眼睛,江禾看着怀里小小的婴儿,婴儿圆圆的脑袋,整个人儿都小小的,大大的眼睛眯的弯弯的,咧着小嘴一个劲的朝着江禾笑。小小的年纪便这样甜,长大了一定是个少女杀手吧。她感觉手好似被什么硌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将小婴儿举反过来查看,是三对略带点绒毛的小翅膀......
江禾的眼睛也瞪的圆圆的,睫毛轻颤,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他是......天使吗?妈妈说的,能给人带来幸福的天使?”
鬼使神差的,她抱住了他。
…………………………
将婴儿放回江缙云怀里,江禾转身就要走,衣服却被什么扯住了。
“你去哪?”
“我该回去了。”
“你妈妈的事,对不起...我应该陪在你们身边的,我该好好保护你们的。”
“............”
“跟我走吧,阿禾。”
“我该回去了。”
“阿禾......”
江禾任她扯着,一动不动。
“那...给他取个名字吧。”江缙云拉着她的衣摆,虚弱的道。
“师父还记得曾经与我的约定吗?”
“未曾忘记。”
“好。”江禾微微回头,“我希望他的人生,可以甜一点。”
江禾又回了孤家,继续她被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