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桁转身回屋,边捋顺着心中的疑惑,边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调查,现在的江禾与出事之前似乎有一些偏差,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曾是孤寻凝,易桁也不理解为何整个神族帝国,能对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孤二将军群起而攻之,他不在她身边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得弄清楚。
想着想着,见屋里有人,才察觉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错了楼层。
偌大个客厅里,一个青年男人背对着自己蹲着,正拿着一块小蛋糕逗弄着一头白色的小熊。小熊站立起来还不到一米高,一身雪白雪白的毛,身上还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小裙子,伸着两只前爪在男人身边蹦蹦跳跳,小熊看见易桁出来,一脸好奇,用软软的声音“哇”了一声。男人看小熊的反应,将小蛋糕递给小熊,起身,转过身来,面向易桁,挑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身材高大劲瘦,站在易桁面前,竟生生比他高出半个头,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棕色的头发向后梳成背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虽然是个内双,但眼睛很大,棕褐色的双目炯炯有神。
易桁皱了皱眉,“序临哥?”
路序临,神族十二顶级掠灵师位列第二的将军,是孤寻凝的同事,也是未婚夫。易桁一直不敢表露心迹,有一多半,是因为他。
路序临眉角一抽,试探性地问,“小甜糕?”
易桁有些尴尬,“那是我的乳名了,叫我易桁好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路序临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
易桁丝毫不怵,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慵懒地挠了挠头。
见易桁不说话,路序临冷笑一声,“也对,她在哪你就会在哪。想不到为了逃脱婚约,她竟想出这种办法。”
逃脱?婚约??不太可能吧,要是不想和路序临哥结婚的话,她直说不就好了?以她的身份地位,处处压路序临 一头没道理她提出来路家会不同意啊。易桁这样想着。
“她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装的可真是像极了,以为装失忆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易桁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装失忆?”
路序临反问,“难道不是?”
易桁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想到路序临此时此刻或许处在江禾的对立面,说多了恐怕对江禾不利,便住了嘴。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路序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本就冷酷的脸上骤然像附上了一层冰霜,“真是可笑。”
“你们,吵架了?”易桁挑着眉,眼睛又轻轻扫了一眼。
路序临眉角一抽,没有回答,从口袋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哥,那天,我不在她身边,所以,都发生了什么?”
“你一小孩,你不用知道。”路序临接着,语气不善,“要不是我跟踪奶糖偶然发现她隐匿在此,还不知道她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路序临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头黑发的江禾正扶着可移动的输液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旁边的小熊立刻扔下小蛋糕就朝江禾扑去,一下子抱住她白皙的大腿,江禾也笑着摸摸他的头,然后握着他的两只小前爪,慢慢蹲下身来,“小奶糖呀,是不是想姐姐啦?”小熊满心欢喜地胡乱扑棱着爪子将奶油抹了江禾一腿,奈何江禾又抓着了他的爪,这么久没见到姐姐,现在姐姐终于回来了,这熊子岂能罢休?一个劲往前凑脑袋,伸出粉嫩的舌头,狂舔江禾的脸蛋。
“好了好了,不准舔啦!”
江禾将小熊抱起,轻轻地顺着他的毛毛,熊子这才没那么激动了。
路序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看着虚弱的江禾,默默把烟掐了,又看看被小熊扔了蛋糕的地板,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为何还记得他。”一向脾气暴躁的路序临心里积了一堆火,纵使强压了压火气还是忍不住冰冷的语气。
“这是我的熊我怎么会不认得。”江禾倒是毫不在意,撇了撇嘴,又对易桁道:“你看,小奶糖,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
这头萌萌的白色小熊,叫奶糖,有时江禾喜欢唤他熊子。由于通灵性,会讲话,手脚分明且呆萌可爱,独得江禾宠爱。奶糖是头雄性的小熊,因为长的太可爱,路序临总给他穿些可爱的小裙子,在他脑袋上夹蝴蝶结。
“什么叫你的熊?”路序临不满道:“明明你一直把他养在我那,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想跟我分道扬镳了,就一口咬定是你的熊?”
“又不是我把他养在你那,你能赖我?他才吃你多少东西?我还给你还不行??”江禾皱了皱眉。
“还我?你还得清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全身,让那俊美无比的脸上冷若冰霜。
孤寻凝与路序临有婚约在身,先前两人恩恩爱爱,这只熊是偶然之间跑进路序临家的,见孤寻凝对他甚是喜爱,就提出了留下他养在身边的想法,于是奶糖就似两人的孩子一般,在外人看来,这也算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如今要分道扬镳,倒先争起抚养权来了。
眼见两人又要吵架,易桁叹了口气,想劝架,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你做事难道不考虑后果吗?你杀害苏家置我于何处境?置寻澈于何处境?!”
苏家?神族德高望重的名门正派,她为何会......易桁不解。难道说,是因为她做了这件事,惹恼了神族各大家族,所以,他们群起而攻之,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她孤寻凝死?易桁正想着。
“你知不知道尊主让我去杀你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我在看见你尸体的那一刻又是什么心情?孤寻凝,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江禾眼底的戾气不减,笑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