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慕容卿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一边说他不该多管闲事,一边说下次再见到那个苏云起定要他好看,期间还说起陈功无用,怎么没把苏云起的舌头给割了。
总之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我听了耳根子都起茧子了,就连小狼都听的直摇头,垂下了耳朵,低声呜咽一声跑到我脚下寻求安慰了。
我抱起小狼颠了颠还挺重,rua了一下它的头后将它抱在怀里朝新租的院子走去。
快到院子的时候,我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然看到了苏云起在我们新租的院门口徘徊,我扯了扯慕容卿的袖子,指向前方不远处,鬼鬼祟祟在门口转圈的人问道:“我不是眼花吧。”
慕容卿定睛一看怒了,“他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苏云起看到来人是我们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转瞬就掩饰下去了,他拱手温声道:“原来两位就是租我院子的人,还未请教姓名。”
慕容卿满脸的嫌弃,“这院子是你的?”
苏云起道:“正是。”
“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慕容卿讽刺道:“这院子配你倒是屈就了。”
苏云起也不反驳,只是问道:“在下有一件东西忘记拿走了,可否让在下进去取一下。”
慕容卿虽然不待见他,不过倒也不想为难他,直言道:“想进就进吧。”说罢就上前两步将门打开了。
苏云起一路朝竹林边乘凉的亭子走去,停下后小心翼翼的将棋盘收起,转身对我们拱手表示感谢,“多谢两位了,在下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他离开后慕容卿觉得有些奇怪,走到凉亭处看了一眼道:“这苏云起放着名贵的棋子不拿,倒是将廉价的棋盘视若至宝,真是古怪,难不成觉得我们会贪墨了他的棋盘不成。”
我也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人充满了违和感,不过与我无关的事我也懒得去深究,只是打了个哈欠抱着小狼往自己房间走去,临走前提醒了慕容卿一句,“别忘了关门。”
次日我是在一声声读书声中被吵醒的,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神犀利的踏出房门,吼道:“谁啊,大早上就开始念经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读书时停了片刻,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理了理头发还有衣服,不爽的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个瘦的跟个竹竿一样的书生。最近几个月跟着慕容卿在江湖中打转倒是少见这种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我曾经一度以为这里是没有科举的,还是慕容卿为我解惑了,这个时代一样有科举,有朝廷,只是朝廷跟武林互不打扰,武林中的事归盟主管,武林外的事归朝廷管。
现今正是夜雨朝三十八年,当今圣上刚登基不久,正是百废待兴,广纳贤才的时候。
“小生见过姑娘。”那书生端正的跟我打了个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自然是同样回了一礼。
那书生自我介绍姓方,名端,就住在隔壁,以往这间院子住的是他的好友,两人都有早起读书的习惯,今日不知院中已经换了人,故而才多有打扰,实属他的罪过。
我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好再多有计较,只是让他近半个月不要再早起念书了,扰人清梦。
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等他走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慕容卿怎么一直都没出现,就连小狼都不见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不正是慕容卿吗。
“你大清早的,去哪儿了?”我问道。
慕容卿提了提手上的东西道:“出门买早膳去了。还顺便听了件高兴都得事儿。”
我接过他手中从外面买回来的肉包跟羊汤,尝了尝,味道还挺不错,吃了几口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高兴的事儿?”
慕容卿来了兴致坐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讲了刚才听到的事。
我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苏云起又在街上被陈功的手下打了。这次直接被打进医馆了,苏云起没钱,还是陈功给钱给大夫让人治的。
我听完吃包子的动作都停了,“这人有病吧。”
我实在很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故意找打呢。
慕容卿点点头道:“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说他脑子有病。”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容卿大笑道:“不过那陈功说了,说他没打他脑子,所以要治脑子上的病他不出钱。”
我也差点笑喷了,这陈功可真是个人才。
我突然想起文无疑给我的锦帛上说过酒酿城的陈家也有一颗巫珠,这陈功是陈家的人吗?
我从慕容卿嘴里得到了确定答复,心下一动道:“这陈家听说是酿酒的世家,两日后的品酒大会他们会参加吗?”
“肯定会。”慕容卿道:“陈家一直作为酒酿城中酿酒的第一世家,年年他们都会拿出自家最新产出的美酒给众人品尝。”
我心中有些纠结,一边我不想被过去的桃夭做的事束缚住,但是另一边我又十分好奇过去的桃夭到底想做什么。而且内心深处我总是时不时会产生一些紧迫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快要发生了一样,午夜梦回我总是做梦梦到有人催促我要快点,但是我又不知道她要我快点去做什么。
慕容卿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总感觉你有些精神恍惚?”
我摇摇头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说罢我又突然转移话题道:“参加品酒大会的话,需要具备什么资格吗?”
慕容卿道:“倒也不需要什么资格,只要能说得出十种美酒的名字,还有特点就能参加了。”
我不怀好意的看向慕容卿,这不就是量身为他打造的参与条件吗?慕容卿被我看的有些发毛,胆颤心惊道:“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知道那你想做什么了,我会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