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慕容卿带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杯醉回来了。
我兴致勃勃的拿过一杯醉打开瓶塞闻了闻,“果然是同一个味道。”
慕容卿不解,“什么同一个味道?”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自然是跟尸体嘴里有同一个味道。”
慕容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脑子有病吧,你还去闻尸体嘴里的味道。”
“大惊小怪,真没见过世面。”我故意吓唬他道:“你不知道有人还拿尸油做香吧。”
“呕……”慕容卿直接跑出房间干呕去了。
我则是拿着手上的酒瓶子在想,该怎么让凶手自己站出来呢。毕竟我可没什么实锤的证据。
第二日我跟慕容卿直接带上一杯醉去找三小姐,三小姐的院子竟然就在佛堂的不远处,院子并不算很大,但是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养护的十分到位,比起钱晟的院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三小姐见我来了十分高兴,从屋子里拿了许多的玩具要跟我玩儿,我跟她玩了一会儿后,摸了摸她满头的大汗道:“要不我们先不玩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她答道。
我顺势提出想吃她昨日吃的酒酿圆子。她爽快的答应了,并邀请我跟她一起去佛堂见她娘亲。
我看着眼前虔诚跪在蒲团上诵经的城主夫人,她无疑是美丽的,而且是那种不染俗尘的美,她像是空谷的幽兰一样,看一眼就觉得让人想要静下心来去欣赏她。
我们三个人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她念完经文,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她。
她念完经文后缓缓睁开眼睛笑容恬淡的看了一眼我们道:“来了。”
她彷佛想提前知道我们会来一样,缓缓起身从后厨端出三碗酒酿团子递到我们面前,亲切的招呼着我们尝尝。
三小姐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开吃了,我跟慕容卿则是对视一眼后端着酒酿圆子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刻我突然间不想打搅她平静的生活,其实想了想这两件命案不过是死了两个人渣而已。
城主就不必说了,抛妻弃子,趋炎附势,这少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我又从府中下人的嘴里了解过这个少城主,什么打骂下人都是小事,最离谱的是他不止一次强抢民女,更是两次差点打死城中的百姓,只因为百姓挡住了他纵马驰骋的路。
我想收回一杯醉,慕容卿却从我手中取走了,随后加在了自己那碗酒酿圆子中。
三小姐或许是玩太久真的饿了,她吃酒酿圆子的速度很快,我们还没开动,她一碗已经见底了,而且看样子可能还没吃饱。
慕容卿见状直接将自己那碗递给她,我刚想阻止,却听见城主夫人叹了口气道:“不必试探了,是我做的。”
慕容卿听见她承认了,也就将递给三小姐的酒酿圆子又拿了回来,三小姐有些不解为什么送她的东西又要拿走,刚想哭闹,我立刻将我手中的酒酿圆子递给她,她这才开心的吃了起来。
城主夫人让三小姐自己先回去,随后又带着我跟慕容卿走到佛堂后院的厢房。
厢房十分质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大花瓶之外一无所有。
或许是瞧见我眼中的惊讶,她开口念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阿弥陀佛。”
说罢她走到衣柜前,从衣柜中取出一块牌位,我离得不远,可以清晰的看见牌位上写着,先父严秉生之灵位,不孝女严盈立。
她手轻抚着牌位为其拭去表面的灰尘后轻声开口道:“这是我父亲的牌位,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摆出来了。”
“我与钱霖峰之间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过一些。不过有些事你们应该不知道,当时我刚满16,因家中只有我一女,父亲便决定为我招婿,以延续我严家血脉。
我是在一次上山郊游时邂逅的钱霖峰。那时我为了采花,一时间与同伴走散了,更糟的是我一时不查竟然被蛇咬伤。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及时出现救了我,又天生的一副好样貌,我难免对他倾心。”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吐槽道:“你难道就没想过那条蛇就是他放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刚好跟朋友走散,然后就被蛇咬了,然后他就出现了,随身还带着解蛇毒的药。”
城主夫人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真是没眼看了,果然保护太过的女孩子,容易不长脑子。就算长了也是恋爱脑。
我摆摆手无力道:“没事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你继续。”
城主夫人又继续讲道:“回去后我得知父亲已经定好了三日后为我比武招婿,我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改变父亲的想法,于是第二天我就去找他,让他去参加比武。
他当时面色难看,直言武功太弱配不上我,我当时也是不知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竟然答应他在比武前给其他参与比武的人下毒。
就这样他顺利的赢了这场的比武。”
我听完一整个无语住了,真是王宝钏听了都得带着她手牵手一起去挖野菜!
城主夫人:“他赢了比武,我父亲自然就将我许配给他,并将他列为下任城主的候选人。谁知他狼子野心,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城主候选人的身份,他想直接做城主。我与他成婚没过几年,他的野心就暴露出来了。”
“那日是我的生辰,每年我的生辰我跟父亲都会去山上祭奠母亲,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同行的人中多了他而已。”
“就是这次出行,我们途中遇刺,我父亲为了保护我不小心中敌人的暗算,身中剧毒,甚至都没有撑到下山就毒发身亡了。”
“而后我就被他软禁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管了我父亲的势力,我父亲头七都还没过,他就成了新任城主了。从那时我就猜到了,我父亲的死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筹谋如何杀死他,为我父亲报仇。”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他只要喝下烈酒就会产生晕眩,四肢无力的症状,严重些甚至可能会喘不上气,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那晚是我的生辰,我借口过生辰,叫了他过来吃饭,昆儿是个孝顺孩子,我虽然没叫他,但他却自己来了。酒足饭饱后,我端出了早就做好的酒酿圆子给他们吃,我之前也给他们做过酒酿圆子,因为酒酿圆子里的酒酿并不醉人,所以他们吃的毫无防备。不过这次的酒酿圆子里面我还加了烈酒一杯醉,这种酒虽是烈酒,但是酒味却并不浓郁,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就这样他们几乎同时被醉倒了。”
“之后我将他们拖至佛堂后院的池塘里,淹死了他们,后又将他们的尸体,一个丢至来客楼的井里造成意外溺水的假象,一个放入密室之中造成是他练功意外走火入魔的假象。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我会去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