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卫梦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地拨开他的手，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顾故作镇定道。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爷爷了。”
肖离被她这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想再跟她讨论像不像爷爷的话题。
他摸着手上的布转而问道。
“这个一般的纺织机可织不出来，你从哪里弄得机器织出来的？”
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你猜。”
他思索片刻，若有所悟道，“难不是成这也是齐教授给你找得地方？”
见她表情微滞，想来是没有猜错。
肖离这下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来咱们买回纺织机，第一件事就是先给齐教授和文教授做两套衣服。”
卫梦也觉得是该好好谢谢老师，只是这冰凉的破夏天穿也就算了。
这已经到了秋天，穿着这个老年人真受不住。
“要不还是等明年夏天吧，老师也不在乎这些。”
“你用绿色的皮做了这种布，里面的那层黄色的呢？”
卫梦眨眨眼睛，“难道？”
肖离笑着点点头，“里面黄色的部分布做出来接近纯棉触感，温和柔软适合贴身穿，外面这层光滑细腻做外衣和夏装凉爽透气又不会起皱。”
话落卫梦忽地站起来，肖离一惊忙问她干嘛。
“我开始试着把用整片竹子来提取，发现出来的东西跟抹布一样，后来再看着那层青皮很光滑，就直接用了青皮。”
然后做出来的效果果然很惊艳，她忙着高兴，教授也忙着找人把提取得纤维织成布。
她们都忽略了里面那层还有用。
现在知道自己把宝贝丢了，当然得回去弥补。
肖离忙把风风火火的人拉住。
“那个不急，回去再慢慢做吧，咱们不是要买实验设备，还要买纺织设备，你不在这里，我哪里买的好。
你想想那么贵的东西，万一被骗了，我可能就只能破产去要饭了。”
卫梦知道他说的有些夸张，不过也不排除他拿高价买回早就淘汰的老机器的可能。
“那我现在要帮你做点什么，去展会上帮你卖东西怎么样。”
肖离摇摇头，“我知道咱们梦梦会好几国语言，不过我先带你去逛逛，顺便给你配点行头。”
卫梦低头打量自己的白衬衣加牛仔长裤，哪怕在这里也不算土气的打扮。
不过看着确实不太正式，不过她还有些小小的担心。
“西装我从没穿过，以我的年纪可能会撑不起来。”
“不穿西装。”
肖离打量着她，回忆合适她的衣服，最后看着她空空的脖子突然问，“我送你的那套首饰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只是路上怕磕着就没戴。”
卫梦转身往回走，从门口的柜子上提来一个小包，“你这次专门来推荐这种首饰，我要是戴着这个卖，也会有些宣传效果吧。”
说完已经从包里拿出那个匣子，肖离接过打开。
里面排列整齐的首饰，跟他送出去的时候看着没什么差别。
肖离无奈笑道，“不是说了它们很经久耐用，就算真的坏了，我再给你做就是。”
“你就算再做，也不是它们，坏了就是坏了，我还是小心点好。”
她下巴一抬说完，把肖离手上的东西拿回来关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袋子里。
“不是说要去配行头，现在走吧。”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袋子，不确定道，“你打算就这么去？”
“不行吗？”卫梦眨眨眼问，“是不是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展会期间，招待所里很乱，万一谁进来拿走了呢？”
“不奇怪。”
肖离微微一笑，把装布的那只箱子盖上，朝她伸出手。
“你拿一个小袋子，我拿只大箱子，这样看着是不是很配。”
卫梦欲盖弥彰地捏了捏耳朵，最后把手放上去。
肖离带着人下了楼，出了招待所。
不远处就是一个大型批发市场，每天南来北往客人无数。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过了繁华的市场，越走位置越偏。
除了偶尔三三两两的居民，几乎没什么人气。
卫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咱们这是去哪？”
“去配行头，怎么不记得了。”
她当然记得，可谁去配行头配到居民区里来，哪怕换一个人带她过来，她都要怀疑对方的居心。
此时的她没有经历巨变，心思什么都写在脸上。
肖离忍笑解释，“有一位服装大师前些年出了些变故，一直稳在这居民楼里，平时就做些附近居民的生意，一般人都不知道。”
至于是什么变故，这些就不用多言了，卫梦也没有细问。
她只是有些好奇，“你不是第一次过来嘛，怎么会知道这些？”
肖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里面包含着太多卫梦看不清的东西。
他说，“以前有人为了能做出好看的衣服，特意花了很多时间去打听，合适的师傅，最后才找到了这里。 ”
“只是为了做好看的衣服就花这么多心思，她一定是位精致又漂亮的女士。”
“别乱想，没人能比你精致漂亮。”
肖离也不能说那个人就是上辈子的她，只能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
不过也暗自警告自己，以后不要再提上辈子的事。
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误会，他又没法解释，那就真得不偿失了。
好在这会儿的卫梦只是个单纯又没恋爱经历的小姑娘。
被他一句话就转移了注意力。
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居民楼最里面那一栋， 这种五六十年代的居民楼，由于此地温度很大，上上层的外墙上早已经起了青苔。
今天外面是阴天，作为老旧小区，楼道里面意外的采光很好。
台阶也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腐朽味。
不过相比起大师的身份，这关是有些不相符。
卫梦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看着肖离开口。
“你那位朋友真的没有弄错嘛，这里实在不像是有大师住的样子。”
这话以前是肖离说的，这回倒换她怀疑。
不过与那种住在大别墅里的大师比起来，这里确实看着不怎么像。
“这位大师他喜欢有烟火气的地方，一会儿你见着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