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瞬,苏宁宁抬脚,把人踹翻。
纵身出了马车。
小厮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我可是三皇子的人,你敢对我动手?!”
苏宁宁翻了个白眼。
三皇子怎么了?她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呢!
还没等苏宁宁出声,便听到后方有一阵声音传来。
“只怕是要让三皇子失望了,家父近日身子骨不爽利,也想请苏神医去看看。”
话音伴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落下。
苏宁宁下意识回头,便瞧见一男子手紧紧握着缰绳,慢慢从马背上翻下来。
动作有些生疏,不过好歹是安全的从马背上下来了。
“是你……”男人在看清苏宁宁的模样后,有些诧异。
苏宁宁微微挑眉,暗叹这可真是巧了。
一直躲在马车中,没有出来的孙玉茹,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心头一怔,而后以最快的速度从马车中出来。
她千防万防,还是让两人见到了。
孙玉茹瞧见对方和苏宁宁对视的场景,这一瞬,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她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自从上次,从对方口中听到他对苏宁宁的称赞,这就仿佛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告诉她,苏宁宁一定会取代自己的位置。
这是孙玉茹从未有过的感受,她从小便是骄傲的,可这份骄傲,偏偏在面对苏宁宁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玉茹攥紧手中帕子,脸色不自然,冲着男人说道:“元中,你怎么来了?”
“爹让我来接你和苏神医回府。”被孙玉茹唤作元中的男子,是丞相的儿子,也是孙玉茹才完婚四天的相公。
瞧见孙玉茹后,双眼亮了一分。
“我家殿下……”一旁站着的小厮企图插话。
才刚刚开口,李元中就打断了,“苏神医乃是我相府的客人,怎么,三皇子想同我丞相府抢人吗?还是说三皇子也患病了?”
小厮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
李元中却是没再搭理他,而是催着孙玉茹和苏宁宁赶紧上马车,他们回相府。
马车很快行驶出去,留下小厮一脸阴郁。
马车中,孙玉茹不停搅着手中帕子,时不时抬头看苏宁宁一眼。
瞧见对方那一张美艳的脸蛋,咬着嘴唇,许久也没能开口。
苏宁宁一进入马车,便双眼紧闭。
原先她和孙玉茹就只是泛泛之交,这为数不多,见面得来的交情,也在对方一次次上门耗尽。
今日之事,更是见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一直到马车再次停下,马车内依旧安安静静的。
苏宁宁看也不看孙玉茹一眼,快速下了马车。
孙玉茹缓了缓,紧跟着出去。
发现苏宁宁已经站在一侧。
而马车旁,自己相公正伸手要搀扶她下马车。
孙玉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甚至开始怀疑,方才苏宁宁下马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李元中搀扶的。
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酸,最终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落寞。
李元中贴在她耳侧小声询问,孙玉茹摇了摇头。
李元中面露担忧,想仔细询问一番,却又因外人在场,只能冲着苏宁宁投去一个歉意的笑,让丫鬟令着苏宁宁进府,自己则陪在孙玉茹身边。
苏宁宁目光扫了几人一眼,快速转身跟着丫鬟离开。
大厅中,丞相站在中央,瞧见苏宁宁身影,快速迎了上去。
“苏神医?”
苏宁宁点点头。
丞相年迈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苏神医,年少有为啊,众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
苏宁宁也回了一个笑,谦虚道:“大人谬赞了,我也只是赶巧。”
丞相大人笑着摆摆手,说苏宁宁太谦虚了,而后让对方入座。
受到对方邀请,苏宁宁落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丞相这人没有多年身处高位的架子,和对方交谈就仿佛是在同一个和善的老爷爷聊家常一般,对方的态度,让人十分舒服。
苏宁宁先是谢过对方今日的解围,而后又道:“大人可还记得,先前答应过我的条件?”
丞相摸了摸泛白的胡须,看向苏宁宁,“苏神医想好了?”
苏宁宁点点头,唇齿轻启,道出几个字。
“九皇子……”丞相停下摸胡须的动作,缓缓放下手来,眉头微皱,和善的目光瞬间充满探究。
苏宁宁昂首。
“你是九皇子的人?”
“也可以这样说。”苏宁宁装作听不懂对方话语中的深意,“您只说能不能应就是了。”
“这个要求,是九皇子提的?”丞相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是皇上一派,在朝中各自站队的时候,他是少有的中立。
他不敢轻易答应,怕就怕会因此和九皇子扯上关系。
“大人放心,只需要你到时劝皇上几句,九皇子无意权势,只是想活下去罢了。”苏宁宁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心疼九皇子的这些年。
丞相似乎,想起了九皇子从小到大,在后宫中挣扎生存的惨状,也随着叹了口气。
“既然这是九皇子想要的,那老夫便应了。”
得到丞相的保证,苏玲玲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
“那我就先替九皇子谢过丞相了。”
丞相摆摆手,而后神情又恢复成凝重,“只是九皇子自幼在皇城长大,能吃得了那苦吗?”
益山一脉多贫瘠,这一去,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回城了。
苏宁宁没有回答,正好这话丞相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商议完这事之后,苏宁宁便起身告辞。
丞相立刻要派人送苏宁宁。
苏宁宁婉拒了。
她走出丞相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府门上方的匾额。
余光瞥见身侧有几人偷偷摸摸的,嘴角微勾。
她来皇城后,被跟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都给她整出经验来了。
随意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
而后在,一行人快速冲过来之际,手中一把白色粉末撒出。
苏宁宁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留下一群在地上打滚儿,嘴巴里哀嚎着“好痒好痒”的几人。
苏宁宁七拐八拐,迟迟没能走出这块儿地,最后,迷路的她只能找路人问路。